雷赫蒙有點虛脫地走進維山辦公室,摸索到沙發扶手緩緩坐下。
維山納悶地看著他,腦袋上冒出數個問號,這行動突然遲緩的狀況……難道是某種疾病發作了?
慌忙推開凳子起身走出辦公桌,在他旁邊躬身問:“老雷,你沒事吧?要不要緊,要送你去醫院嗎?”
雷赫蒙脖子機械地轉頭看向他,“隊長,他,承認了。”
維山立即思索他的話,猛然一愣,“你是說?”
雷赫蒙點點頭,“原話是:我想你應該也有所察覺,海納學院那個學生,我喜歡他,是那種打算當作終身伴侶的喜歡。但我的情況你也知道,唯一能擋我腳步的隻有我爺爺,所以你空了幫我想想,如何應對我爺爺。”
“哈,隊長不愧是隊長,哈,好,好直接。”維山莫名地紅了臉。
撓頭說:“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幫隊長想想對策吧。我,我,我從精神上支持你。”
剛一說完就被對方一把抓住手腕,“彆急,你也有份,隊長說,讓我跟你一起幫想對策。”
要死也要拉一個墊背!
事實是,雷赫蒙主動向江聿風請示,他是否可以找維山一起想辦法,得到的答案當然是可以。
看到維山那英俊的臉露出尷尬又愁苦的表情,雷赫蒙心裡莫名暗爽,忽然又覺得這任務還是挺有趣。
沒想到對一個人來說是苦差事,有另一人加入進來後就變成趣事,這倒是一個全新的體驗。雷赫蒙在心中暗暗驚歎。
同時,布卟的新聞正式向社會公布:
海納學院學生教唆校友傷人,導致對方遭遇黑金蜥一死一傷,被判由黑金蜥決定其生死。周六晚上,在斬金角鬥場,主犯與黑金蜥單挑,一決生死!
消息一出,輿論嘩然,紛紛搶購角鬥場門票,五分鐘內門票銷售一空。
老板蠡衍親自給江聿風打電話。
“哥,事情怎麼這麼突然,這件事有什麼特彆嗎?”
江聿風看著可視屏幕上的蠡衍,白淨斯文,眼角和嘴角天然上翹,即使麵無表情都是一張笑臉。親和力渾然天成,所謂微笑的天使大概就是這樣吧。
所以,十幾歲的鹿缺就喜歡這樣的男人嗎?
蠡衍,本名藍鈞。原是藍家私生子,江聿風與之從小相識。
在發現江聿風與藍家嫡子藍都水火不容後,轉而討好江聿風,甘當小跟班。在母親環西被藍都母子害死後,藍鈞投奔江聿風,用一起跳樓死亡事件金蟬脫殼,微整形後改名蠡衍,投身商界,做江聿風在商界的代言人。
江聿風背靠在椅子上說:“也沒什麼特彆之處,就是剛好這樣可以製造一些噱頭,提高一下角鬥場的關注度。不過,特彆之處還是有一點。”
“哥請說。”
“我不想要罪犯當場慘死,也不想看他全身而退。”
蠡衍想了想,點頭,“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周六我會親自過來。”
“好,那我陪你一起觀看。”
電話掛斷,江聿風右手撐著額頭思索,鹿缺真的對藍鈞毫無印象嗎?
雖然鹿缺口口聲聲那麼說,但江聿風還是想親自驗證一下。
下午三點,江聿風接到鹿缺的電話,立即放下手中工作趕回家。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雷赫蒙和維山默默地低頭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親愛的,怎麼了?”江聿風匆匆回到家,立即爬到樓頂問。
鹿缺看到他有點驚訝,“你怎麼回來了,好像還沒到下班時間吧?”
他此時穿著深咖色的工作服套裝,襯衣紮在工裝褲裡,腳上是同色高幫厚底大頭鞋。明明是低調土氣的顏色,但穿在他身上就像時裝似的。
手上戴著橙色橡膠手套,右手還握著一根小木棍,正站在黑金蜥的籠子前。
他突然給江聿風打電話的原因是,他發現七隻黑金蜥裡麵有一隻小家夥好像發育有問題,明顯比其他兄弟姐妹小。
當然,他並沒有要江聿風馬上回來的意思,他就是比較驚訝想跟人說說這個發現。
江聿風走到他旁邊,溫柔地說:“正好沒什麼事就回來,你說的是哪隻?”
七隻小黑金蜥正在籠子裡追逐嬉戲,但鹿缺還是一眼鎖定了最小的那隻,用手裡的小木棍指著說:“那隻,膚色最黑但最靈活那隻。”
江聿風順著他的木棍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隻個頭明顯比其它小,“這麼一看是小了不少,不過它那麼機靈也不像有什麼病,應該就是個體差異吧。”
鹿缺鬆口氣,“你這麼說也有道理,本來我倒是可以幫它檢查檢查,不過我手裡沒有儀器,得去學校才行。”
江聿風扶住他的手臂安慰:“你不用擔心,我覺得它沒病,就像人有高矮胖瘦之分,黑金蜥應該也是這樣。”
鹿缺點頭,“嗯嗯,你說的有道理,不過看到它那麼小莫名地就覺得它好可憐,是不是被欺負了沒有吃飽。”
江聿風被他逗笑,“那要不這樣吧,把它捉出來單獨喂,看喂一段時間它會不會趕上來。”
“有道理有道理!”鹿缺恍然大悟,立即就動起手來,“那我現在就把它捉出來單獨喂點它食物,說不定它今天就沒吃飽呢。”
鹿缺打開籠子上的小門,朝裡麵喊:“小七,你過來。”
話音剛落,個頭最小的黑金蜥立即就飛撲似的朝他衝來,聽話的爬到鹿缺手裡。它們長得很快,最長的已經有半隻成人手臂長了,不過小七就小許多,隻有鹿缺巴掌長。
江聿風暗暗驚訝它們竟然這麼聽鹿缺的話,越發篤定鹿缺很可能就是夜星族人。
“因為它個頭最小,所以我就叫它小七。”鹿缺跟江聿風解釋說,抱著小七轉身走向太陽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