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滴車司機路過,我擺手謝絕。
後來約了王宇談了培訓學校的事。一年後王宇成立”一加一優才輔導學校”。我主要做一些教學係統化,程式化工作。空閒時間多起來,之前寫的一些手稿段段片片找出來,夜深時將想念寫進去,如山間溪水,清澈見底。
八月底我與王宇被邀請去謝師宴,是他朋友的孩子。酒店大廳高朋滿座,喜氣洋洋。王宇與我碰杯:“我那有兩套頂賬房,不大但位置不錯。回頭過來看看,離學校不遠。”“嗯嗯。”“王琳過完年就回來了。”“啊,是嗎,”“在聯係工作。”“好啊。離開家好多年了。”家長與孩子表達著喜悅與謝意。“哦,我去去就來。”從過道儘頭的衛生間出來,忽然有個聲音:“明,是你嗎?”我回過頭,前台橘色燈光下一個熟悉的人站在那裡。是程曉,黑了,嘴角有了法令紋。我們穿著同樣款式的米色襯衫,褶皺處是我們的心。我們彼此凝視著對方。眼睛裡掠過一絲驚喜。一個
大男孩走過來牽他的手:“爸。”我緊張起來,側過臉,想逃離這裡。他緊隨我到門口:“明,你沒變,那指環我們都認識。就想同你說兩句話,就想看看你。”“對不起。”我走向外麵的陽光處。“明,你好嗎?你不辭而彆,我找不到你,學校說你辭職了,你一直在這裡嗎?”我說不出話,坐進出租車。透過玻璃,他孤單的站在酒店門口。
晚上睡不著,眼前是他的影子。他有家了。我開始放下心裡的魔障。後來程曉在我的夢境裡,我們坐著,相隔很遠,然後他起身走了,手裡拿著白大褂。我伸手卻觸不到他。醒來,天已經亮了。過年的時候我回到嶺南,打掃了家裡衛生。留給程曉的信還在桌上,微黃,撫去灰塵,下麵多了幾行字:今天我來了,你不在,屋裡有你的味道。回來給我打電話,好嗎?年月日。最下麵一行:今天我來了,你不在,屋裡有許多灰塵。對不起,我妥協了。有許多事想同你講,你去哪裡呢?想攬你在我的懷裡。住了一晚,我帶走了笑笑布偶。年月日。觸碰那些字,似乎還有他的溫度。
初五去教授家,教授已退休,返聘任教。師母端來溫酒,我們坐在窗邊。“雪下了幾天,冷不?”“還好。”在西安都好?”“嗯嗯”“擔心了你一年。”教授抿著酒眯著眼睛看我。“我喜歡學院,更喜歡紅牆內寧靜的景色。外麵萱鬨,像兩個世界。”我看著外麵繼續說著。“教授,你是很早知道我們的事吧?”教授笑著。“有機會回來。”師母煮了餃子進來拍拍我的肩膀,我坦然地笑笑。“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教授與我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