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了。”越雲衿的語氣如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這種平常更突出了此刻反應巨大的程涼秋的不尋常。
程涼秋臉上降下去的溫度又有重新席卷而來的趨勢。
身份如同對調般。他變成了那個被調戲到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的良家民女,而越雲衿,就是那個讓他這樣的罪魁禍首——是那個浪蕩公子。
他們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呼氣,吸氣。因另一方的存在而亂了自己原本的節奏。
距離近到程涼秋隻要偏過頭就能將滾燙的炙熱的吻印在越雲衿的臉上。
他屏住呼吸,直起身子,遠離了越雲衿。
速度之快活像是這人是什麼勾人魂魄,吸人精氣的妖精般。
正當氣氛尷尬時,“砰”的巨響聲,讓兩位當事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餐桌上。
是薑雙喜。
“走不走,小孔雀。”餐桌上銀勺的勺柄正好對準程涼秋不再轉動,“我吃完了。”
程涼秋向他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及再次彎下腰,俯在越雲衿的左耳旁輕聲說道,“我朋友叫我了,今天就先走了。”
他是童話故事裡到點就失去了水晶鞋的灰姑娘,“今天已經見過麵了,那我明天再來見你。”
程涼秋不知在哪看的,說頻繁出現在一個人麵前會令那個人心煩,特彆他還是追求者。所以他每天都隻見越雲衿一麵。
越雲衿的眼神似笑非笑地,來回看了眼他們,最後慢吞吞地對著程涼秋點了點頭,表示今天就先放過他了。
她拎起腿上那件程涼秋的外套,整了整褶子,站起身來遞給了程涼秋。
“謝謝。”
被動過的餐盤擺在餐桌上,一起在餐桌上的還有薑雙喜丟過來的銀勺。越雲衿在說完謝謝後就收拾了起來,她先用餐紙把餐盤外的食物殘渣包裹著,卷起來丟進了餐盤裡,然後將那柄銀勺也放進了餐盤,最後才把兩個餐盤都搭在一起。
薑雙喜的手停在半空,看見程涼秋的動作後又收了回來,一起收回來的還有那句在嘴邊的“不用。”
“國喜,”程涼秋回過頭,笑嘻嘻地,“守著我的外套啊。”
在女孩起身之後的座位上,放著一件聯名款的黑色外套。
薑雙喜的視線又回到程涼秋那。他看到程涼秋和女孩挨的很近,肩膀抵著肩膀,歪著頭像是靠著般地和她說話。
許是怕聽不清,他的聲音有些大,在這吵鬨的並不安靜的地方,薑雙喜依舊能聽清程涼秋說的內容。
是沒有意義且無用的廢話。
但每一句都能得到另一個人的回答。
“你每次吃完都要收拾嗎?”
“嗯。”許是怕他覺得冷漠,越雲衿又淡淡地補了一句,“習慣了。”
“你把餐盤都給我吧,你的衣服是白的。”
他們的身邊明明還有很多人,甚至有些都不是同一方向的人,是麵對著薑雙喜的,但能牢牢地攥住薑雙喜視線的隻有他們。
他們有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兩個人交談的時候,周邊好像形成了特彆的磁場,有一個巨大的漩渦將他們分離出來,沒有人再能進去。一眼就能注意到。
程涼秋是薑雙喜見到的,最不像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
長著一張一看就不好惹的臉,脾氣性格卻出其的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溫柔了。家世明明可以讓他胡作非為,哪怕真的脾氣不好也沒關係,他卻一點都沒沾上那些不好。
不抽煙不喝酒,潔身自好,也不會附和去開女性的玩笑。
這麼多年來,就跟薑雙喜玩。
放在普通人身上很正常的行為,在他們這個圈子卻格格不入,是其他人都在順應的時候,他做了那個逆流而上的鳥。
好在,他的家世也給足了他底氣。
蔣雙喜笑了笑,回到自己的餐桌旁,跟著收拾了自己的餐具。
他追了上去,將程涼秋的外套落在那。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薑雙喜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程涼秋剛和越雲衿說到高潮,薑雙喜便沒有眼力見的上來了,“小孔雀,你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