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衝突 “我已經死了,死人總得有點任……(1 / 2)

間桐家族好歹也是禦三家之一,突然被炸掉住宅可不是小事情,遠阪時臣從弟子言峰綺禮處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詢問:“那麼,監視那邊的Assasion有看見是誰做的嗎?”

言峰綺禮的神色少見的嚴肅:“老師,實不相瞞,負責監視的Assasion在發現那個不知名的英靈時……眼珠就爆炸掉了。”

即使自己作為禦主,隻是和從者共享那一刻的視野,但在觸及那晚庭院中那個不知名英靈的一抹身影時,言峰綺禮作為代行者的本能就在向他發出警報:

不要看!這是很危險的存在!

從者的一雙眼珠爆炸掉時,言峰綺禮也隨之感受到了和從者一樣的痛苦……哪怕這並沒有對他的視力造成任何傷害,但那種疼痛感卻仿佛留在了這位代行者的眼珠上,揮之不去。

“爆炸掉了?”遠阪時臣陷入沉思,“昨夜港口一戰,絕大多數從者都現身了,不論是槍劍弓三騎士,還是間桐家族的狂戰士,不知名魔術師召喚的Rider……排除來看,隻有沒有露麵的Caster最有嫌疑。”

根據時間推算,間桐宅被摧毀的時候,港口上還正在進行激烈的戰鬥呢。

暫時提高了Caster的危險水平後,遠阪時臣交代弟子加強對這一陣營的探查和監視,便結束了同言峰綺禮的魔術通訊。

Soldier是個我行我素的英靈。

肯尼斯和索拉出身名門,都是魔術世家,不缺錢,就算來了冬木市打聖杯戰爭也要訂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套房。被Soldier提前告知過衛宮切嗣的炸樓襲擊後,肯尼斯稍加思考就知道對方這麼做的用意:一個是讓肯尼斯放棄花了大功夫打造的魔術工坊,二是逼迫肯尼斯自己操縱魔術禮裝前去找衛宮切嗣solo。

問題來了,衛宮切嗣會在港口之戰結束後的當晚就對他們的據點發動攻擊嗎?

間桐櫻被Soldier哄去睡覺了,此時套房的電話響起,Soldier上前接通,電話中傳出酒店前台的聲音,“您好?請問是總統套房的客人嗎?這裡是酒店前台,三樓有一位間桐先生來到這裡,說和您有過預約……”

“是的,的確如此,請讓那位先生等候一下,我立刻下來,咖啡廳還營業嗎?”

“客人,我們三樓的咖啡廳直到晚上十一點都是營業的。”

“那麼請安排一個座位或包廂,要兩杯美式咖啡。”

待到她掛斷電話,肯尼斯隻覺自己計劃好的聖杯戰爭進程正在被Soldier不斷破壞,他張張嘴巴,無力地問出一句:“你要去做什麼?”

Soldeir:“我正在為你排除聖杯戰爭中的對手。”

肯尼斯:“那你倒是做呀!你……你迄今為止難道有擊敗過一個敵方的從者嗎!”

Soldier摸摸下巴,居然很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哎,說了你又不信,擊敗從者是沒有用的呀,你這樣眼高於頂的魔術師其實是無法認識到我在戰略上的布局的,你隻能看見最現實最接近眼前的利益……不過我很快會給你證明這一點的。”

迪盧木多麵色不善:“Soldier!慎言!禦主所言沒有不對,迄今為止你作為禦主的從者和同伴,沒有取得勝利姑且不提,難道還要連對禦主基本的尊敬都不能保持了嗎!”

Soldier眼神奇怪地看了迪盧木多一眼,不知為何,迪盧木多硬是從其中覺察到一種來自女性長輩的微妙憐憫和……嫌棄?

但是Soldier真如她所說,對長得好看的人有一些優待,她和顏悅色地解釋:“我說的也不是錯的,你們畢竟無法完全相信我所說的預言或者說,不願意去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從我看見的曆史出發的,嗯,這就是超越了當前時間的先進性,而沒認識到這一點的你們會理所應當覺得我的行為不可理喻。”

索拉難以忍受道:“口口聲聲說著我們無法理解,你倒是說一說該怎樣理解啊?自己是英靈和能使用魔法的神代魔術師,卻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這難道不是高傲嗎!”

肯尼斯難得和索拉同頻:“的確,即便你是傳說中的英靈,也不能如此……”

Soldier:“你這話就說的很奇怪,肯尼斯,我沒記錯的話,你在不久前的港口之戰上還嘲笑過你的學生不自量力偷竊了聖遺物參戰;在時鐘塔的時候你口口聲聲說著有血脈傳承積累的魔術師就是比普通的魔術師更加優秀高貴……自詡精英,奉行強者為尊的你,居然要求我——”

她幽深的黑色眼珠一下子盯住了肯尼斯:“一個能夠使用魔法的強大存在照顧你的感受?為你解答?”

看著未婚夫妻一副難看的臉色,她收起了周身那恐怖的氣勢,仿佛剛剛的一切,包括房間內驟然升高的魔力濃度和氣壓,隱隱運轉起來的魔力……都沒存在過。

Soldier打了一個彈舌,迪盧木多發出低微的輕呼,一杆沉重的金屬製品猛然紮入鋪有厚重地毯的地板內部,撞出沉悶的響聲。肯尼斯轉頭去看,發現迪盧木多已然是肌肉繃緊,小腿後踏的蓄力姿勢,恐怕剛才在Soldeir對他們施壓的時候,這位槍兵就已經做好了戰鬥護主的準備。

他一時心情複雜,對這個自召喚而來就不太滿意的從者有了些許認同和讚賞,但同時對Soldier充滿了無力和絕望……Lancer再忠誠聽話,擁護他作為禦主的身份,尊敬他又有什麼用?Soldier實在太強了……強到可以輕易擊敗自己的從者。

“迪盧木多,若有怨恨儘管衝我來吧。”Soldier語氣溫和,“我不尊敬你的禦主,我不會將他奉為主君,我還總是按照我自己的意思來,絲毫不考慮你那顆拳拳忠義之心,你的古板理想,抑或貴族的臉麵和自尊……”

迪盧木多皺眉憤怒道:“Soldier!你這暴虐之徒……”

索拉敏銳地察覺到危險的前兆,尖叫道:“Lancer,彆說了!”

話音未落,綠色槍兵的身影猛然向後掠去,站立在沙發旁的索拉隻覺身旁一陣勁風擦過,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保養得光滑發亮的頭發無端少了一大截,切口乾淨利落;房間的後方傳來一陣巨響,索拉和肯尼斯僵硬地轉頭去看——

那牆壁凹陷出一個人形,迪盧木多深深陷在其中,但他沒有失去意識,相反,槍兵正試圖從牆壁中脫身,他憤怒扭曲的英俊麵龐上寫滿了不屈,額角的鮮血流下臉頰,綠色的皮甲也有一些破損,雙手召喚出了紅黃薔薇,但槍兵健碩的四肢卻微微顫抖,細看才發現,有隱約的淡紫色法陣組成的鏈條桎梏著槍兵的動作,若非這些法陣,隻怕一放開,迪盧木多就會立刻揮舞武器與Soldier打個你死我活。

肯尼斯生怕Soldier真正動怒,這要是打起來,不但自己的從者搞不好直接死於內訌,自己和索拉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說……那份魔法協議能起什麼作用!此次是迪盧木多先拿起武器的!要說Soldier的威脅行為也很難界定,那份契約上似乎沒提到這種狀況……

肯尼斯大喊:“Lancer!停下!”

“但是!禦主……”迪盧木多的眼中盛滿不可思議與怒火。

“閉嘴!你想徹底激怒她嗎!”

Soldier的臉上無悲無喜,她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索拉小心翼翼地看著她,道:“Soldier,Lancer已經將武器放下了,你……”

Soldier呼出一口氣,“……迪盧木多,你可以放棄嘗試,你是打不過我的。”

應聲解除的是法陣,槍兵一下子從牆壁中躍出,警惕地回到肯尼斯和索拉的旁邊,看著她的眼神仿佛Soldier是什麼吃人的猛獸。

剛才還散發出強大壓迫感,仿佛可以一夜結束聖杯戰爭的女英靈眉宇間染上疲憊的神色,像是失去了那股懾人的威力,她如個中年人一般,坐回了沙發。

Soldier用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又回到了剛剛被召喚的時候那種彬彬有禮的態度:“抱歉……是我太激動了。”

你這叫激動啊?你這分明是女魔頭,大殺神吧!

肯尼斯的語氣充滿謹慎和小心:“……倘若你所說的東西都是你用魔眼看到的未來,那麼不用解答也沒什麼,反倒是我……”

Soldier擺手示意不必多說,看得未婚夫妻膽戰心驚。

“契約依然起作用。”Soldier喝掉了茶幾上冷掉的紅茶,站起身離開套房。“我先去樓下,間桐先生等了有一會兒了。”

“剛才的事情,我之後會對各位鄭重道歉並予以說明的。”

白發的間桐雁夜咳出了今晚的不知道第幾條刻印蟲,對走入包廂的,散發英靈氣息的高個子黑發女士說:“……你耽擱地有一點兒遲。”

Soldier的表情又是笑眯眯溫和的樣子了,“沒關係……間桐先生,讓我們談一談關於櫻的事情吧,首先,間桐宅的慘狀您也已經看見了……”

以對間桐櫻的庇護和治療,換取間桐雁夜退出聖杯戰爭,連帶狂戰士蘭斯洛特一起……稍後對間桐櫻進行魔術回路的恢複,她的資質非常好;和間桐雁夜的強製征文並不會阻礙與槍組三人的魔法契約……

隨意編織了一個簡易的投影法陣,間桐雁夜看見了間桐櫻安靜的睡顏,她毫不意外地聽見間桐雁夜要求親自驗證間桐櫻的情況,Soldier自無不可,隻是提醒間桐櫻已經睡著,此刻上樓隻怕會吵醒女孩。

間桐雁夜立刻不說話了,表示自己第二天仍然會出現在這裡,要親眼看著間桐櫻活蹦亂跳地下樓和他見麵;不過或許是殺死了間桐臟硯帶來的初始好感,間桐雁夜同意Soldier和他的強製征文中的其中一條:殺死遠阪陣營的從者:英雄王。

間桐雁夜並不理解Soldier既然都同意殺死更強大的從者了,為什麼不順帶加上遠阪時臣呢?對此Soldier表示:“我是英靈,沒有意外的話,我隻會殺死和我同樣強大的對手……他是櫻的父親,在我作為英靈走後,作為她的生父,遠阪時臣理應為間桐櫻支付撫養費用不是嗎?當然,你要是願意收養櫻當我沒說。”

間桐雁夜還完好的有眼珠轉動幾下,似乎有了新的考慮;這個男人意識到倘若不希望櫻回到她那個不將子女當作人的魔術師父親身邊,最好的結果就是自己作為監護人去撫養她……顯然,在間桐臟硯已經死去的前提下,透支生命繼續聖杯戰爭對想要讓間桐櫻幸福的間桐雁夜來說,不是明智的選擇。

“我知道你是個對魔術深惡痛絕的家夥,”Soldier喝掉了最後一點咖啡,“但是櫻的天賦實在太好了,倘若不學習魔術,作為普通人一樣長大,她卓絕的天資會在她之後的人生中帶來種種她不能理解的怪象,魔術師協會會因為她沒有繼承魔術刻印,沒有學習魔術,沒有強大的靠山將她強行帶走,當作研究對象也好,作為解剖台的標本也好……間桐雁夜,我將她視作我的女兒,卻也不能庇護她一生,我希望你能想辦法讓她獲得應有的力量,給予她愛,幸福,智慧,能力。”

間桐雁夜沉悶地說:“我可以獨自撫養櫻,我能寫稿子,也可以帶她搬家,出國……”

Soldier悲憫地看著他:“你能活多久?你又能帶著她躲多久?魔術師協會在全世界有多少人,你?你又能憑借自己做到什麼地步?”

“你要讓櫻顛沛流離,讓她始終生活在未知與惶恐中嗎?”

間桐雁夜沉默了幾十秒,抬眼看她:“……你的意見是?”

Soldier:“間桐雁夜,我們合作吧,我希望聖杯戰爭永不舉辦,讓那些該死的魔術世家狠狠吃一個大巴掌。”

“怎麼做?”

女英靈的眼中透出漫不經心,說出的話卻十分具有誘惑性和可行性:“你是間桐家族的人,那麼應該知道聖杯戰爭的本質和係統設計是什麼。”

“摧毀大聖杯,讓它不能使用冬木地脈的魔力,奪取遠阪家對地脈的掌控,利用充沛的地脈為你的從者凝結實體,減少對你自身魔術回路的負擔;保留你的令咒,如果可行,你甚至可以利用從者去教會,威脅神父將曆屆聖杯戰爭殘餘的令咒都給你,當然,你自己能不能承受另說。”

“這樣一來,你就有了最基本的人身安全保障,有從者的保護,你和櫻不會太危險。”

間桐雁夜右邊完好的肌肉牽扯出一個笑,“聽上去很不錯。”

Soldier:“我也這麼認為——你也可以直接使用大聖杯儲存的魔力,讓你的英靈凝結實體,或者恢複你健康的身體,不過我不建議這麼做,因為此次大聖杯內部是有問題的,我必須先解決這個。”

“你還能以間桐家長子的身份合法獲得間桐家的所有遺產與資源,金錢,房產,魔術資料;能變賣的變賣,能交換的交換,相信會有不少魔術世家對曾經禦三家之一的遺產很感興趣,借此機會,你可以並入某個魔術家族,掛在名下;當然,想要讓櫻獲得靠山的方法不止一個,你可以忍著惡心讓她父親為她治療,尋找合適的人脈,還可以讓母女共享天倫,姐妹團聚……“

間桐雁夜:”還有彆的方法嗎?“

Soldier:”當然有,間桐櫻可以跟隨我目前名義上的禦主學習,成為過繼女兒,但問題在於他們家族不缺繼承人,在我離開後,可能不會照顧好櫻,我也可以用征文約束,但難保不會苛待,而你呢,間桐雁夜,你的實力又太弱了,你作為櫻的靠山是不夠的。“

他沒有為Soldier的話而不快,反倒大方認下,”那麼,想必你已經有了決斷。“

女英靈咧嘴一笑,”最後的方法,鋌而走險;櫻跟隨我學習不同於此時代的魔法,學習更加深奧的知識,我會留下足夠的資料和資源,我會教她如何成為強者——我的饋贈足以讓魔術師們瘋狂,而我還會開一份任何一個勢力集團都無法拒絕的價碼,有了這個,你和櫻可以作為政治避難人群到任何一個國家享受不錯的待遇。”

間桐雁夜:“你為什麼要幫助櫻……連帶我一起?”

Soldier悠悠歎氣,“……我曾有過一個女兒。”

“我的預言看見了如果我不乾涉,這個女孩的命運會十分悲慘,她會長大,會在後來的聖杯戰爭中與自己的姐姐廝殺,會被義兄欺負,會和姐姐愛上同一個少年,甚至,被還活著的間桐臟硯改造為聖杯的容器……哦,間桐雁夜,你的臉色大可不必這麼難看。這些尚未發生。”

間桐雁夜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解決完一個問題,再來解決另一個。

女英靈從打開的電梯門中走出來,總統套房的門是打開的,迪盧木多正麵色不善地站在門口。

“借過。”Soldier輕輕說。

槍兵沉靜地盯了她一會兒,側過身體讓出道路。客廳內,肯尼斯和索拉坐在沙發上,麵色比起十幾分鐘前放鬆了一些,可一看見她,他們就和見到了牧羊犬的羊一樣,變得拘謹而小心。

Soldier自顧坐在靠窗戶的單人沙發上,迪盧木多關上門,坐在了和她相對的另一個單人沙發上。

她看了看這三人的神色,開門見山:“……算了,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迪盧木多先發製人:“你在樓下和Berserker的禦主說了什麼?達成了什麼?是否對禦主有害?”

肯尼斯投來驚詫的眼神,像是第一認識迪盧木多,這個聽話的從者居然會搶話?

“間桐雁夜是個不錯的盟友,”她平淡回答,“他和我達成初步協議,不主動攻擊我和你們這一組,以共同擊敗遠阪陣營的從者為目標;在這之後,間桐家族主動退出聖杯戰爭。”

“除此外,作為交換,我保證間桐櫻的安全。”

Soldier對迪盧木多露出禮節性的微笑:“忠誠的騎士,你聽,不僅沒有害處,還有好處呢。”

迪盧木多皺皺眉,總覺得她那句“忠誠的騎士“似乎不太對勁,卻說不出來。

Soldier見他不說了,看向未婚夫妻二人,”這個問題完了,下一個。“

肯尼斯和索拉都有許多問題要問,他們努力用眼神交流,卻發現缺乏默契,交流不出什麼。索拉氣惱地彆過頭,麵對Soldier又語氣放輕起來:”那個,Soldier,你出門之前說你會對……Lancer的事情解釋一下,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這指的是十幾分鐘前她突然發難,將Lancer按進牆壁裡的事情——那個凹洞還留在那裡呢。

Soldier對索拉的態度總是要更好一些,她笑著問:”是不是覺得我無理取鬨,暴虐無情,喜怒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