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雞鳴寺看看,可以嗎?”安知夏出於私心想許庭深跟她一起去,畢竟人到心才誠。
許庭深好不容易見她有點精神氣,自然不會拒絕,彆說是個小小的寺廟,就是天涯海角他也要陪著。
兩人搭乘最近的一班地鐵,四五站就到了,下站的人還不少呢。
雞鳴寺算是當地較為著名的景點,尤其是那三千的長階,是通往寺門的唯一入口,若有什麼難以實現的心願,便可三叩九拜,寺中的神佛自然會聽見。
長階修建的粗糙,跪上去自然是不好受,安知夏無心耽誤在此,和許庭深便直接走了上去。
踏進那寺門,便聞見一股獨有的香火味,沁人心脾,令人頓時間心靜了下來。
安知夏向來信奉神佛,到了此地,自然要上一炷香。
安知夏神色虔誠,嘴裡念念有詞,俯身扣拜絕不敷衍,隻因心中正想著:原我們終成眷屬,願許庭深一生無病無災,平安喜樂。
這可苦了許庭深,他向來是唯物主義,更是因為小時候淘氣,香火點燃了他的眉毛,至此也從未來過什麼寺廟。
聽著一旁孩童稚嫩的聲音:“姐姐,你來這雞鳴寺是為了什麼啊?”
那女孩隻是笑了笑:“姐姐隻是為一人求得平安罷了。”
許庭深見那身形瘦弱的女孩竟一叩一拜跪完了這三千長階,當真這麼靈嗎?
那孩童不禁戳穿了自己的親姐姐:“胡說,雞鳴寺明明是求姻緣最準啦!”
女孩鬨了個紅臉,趕忙拉著弟弟走開了。
可許庭深卻聽清了,求姻緣嗎?
許庭深還是擔心。
剛剛出院的安知夏,身體還虛弱著呢,哪能這麼一扣一拜的,這香味也嗆人得很,她呼吸道能受得了嗎?
“知夏,要不我替你跪拜?”
安知夏笑得彎了腰,眼眸間止不住的笑意:“那怎麼成,我自己許下的願,自然要自己去還,這樣願才會成真阿。”
許庭深不懂,隻覺得讓安知夏多笑笑就是好事。
“我拜好了,走吧。”
“嗯。”
雞鳴寺的香火向來不錯,尤其是來求姻緣的情侶眷屬,甚至有不少人已經來還願了。
那一處姻緣樹常年不凋謝,也不知是什麼原理,立秋之時,姻緣樹還是結滿了桃花,紛紛落落很是漂亮。
微風一起,滿是桃木雕的牌子碰撞在一起沙沙作響,一對一對的掛滿了樹枝,那擠滿了人,安知夏有點失望,看來今天是掛不上牌子了。
“知夏,我想去上個廁所,你在這等我一下唄。”許庭深神色匆匆看起來真的很急。
“嗯好。”安知夏麵上不動聲色,實則盼著許庭深趕緊走,畢竟這掛牌子是要刻上自己心上人的名字。
安知夏見許庭深走遠,悄悄地拿出早就買個好的牌子,一筆一劃刻上了他的名字,左挑右選還是掛在了枝葉最茂盛的地方。
逛了幾個小時,安知夏有點累,坐在了不遠處的椅子上,買了兩杯奶茶等著許庭深。
“知夏!我回來了!”許庭深好像跑得很急,額頭微微出了汗。
安知夏連忙遞上熱奶茶,不禁靠近了許庭深一點,輕輕地抬頭嗅了嗅:“你身上的桃花味怎麼這麼濃啊?”
許庭深心臟都快蹦出來了,哪還有什麼心思管自己身上的味道,滿眼都是微抬著頭、漏出纖細脆弱脖頸的安知夏。
“我們回去吧。”安初夏完全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正一門心思的想著三千長階,今日有點累了,改天一定要來試試。
安知夏算是體會到了身體上的苦,她不想許庭深發生一點意外。
所以隔天,安知夏便孤身一人前往雞鳴寺,兩步台階一下標準的叩拜禮,初秋身上穿的單薄,沒多大一會,膝蓋前就青腫了一大塊。
安知夏心裡默默地為許庭深祈福,一刻也不敢停下,即便天氣已經微涼,磕了三千長階,也出了一身的汗。
她身子本就虛弱,到達山頂好懸沒仰身跌倒。
寺門前有個小僧人正在清掃落葉,見安知夏便雙手合十行了個禮:“施主,你我有緣,不妨同小僧喝杯茶。”
安知夏自然是歡喜,跟著進了寺內。
這位小僧帶著她走過一道長廊,跨過高高的門檻,進到名為啟明軒的廟宇,裡麵正跪坐著一位老者,真如電視劇一般,長眉白發,仙氣飄飄。
“你還是第一位三跪九拜爬上這三千階的人。”老者閉著眼眸,聲音在空曠的廟宇中尤顯渾厚。
安知夏雙腿發酸,額頭更是磕得腫了一塊,她費了這麼大的功夫,也隻是想求得一平安結。
安知夏再一次朝老者行了大禮:“師父,弟子安知夏隻願替許庭深求得平安。”
老者緩緩起身,伴著那悠揚深遠的鐘鳴聲,款款向她走來:“並非難事。”
安初夏心底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多謝師父。”
老者念著經書,隨後便遞給安初夏一個手鏈,不知是什麼材質編織,但卻有著一股暗香味,靜心安神。
老者轉身便離開了,不禁囁嚅著:“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