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又慌忙改口王爺,她似乎已經習慣這用魚江離稱呼他,或許這樣才能拉近他們的距離。
她從柱子後跳了出來,垂著腦袋站到了他的麵前,手絞著衣裳,“王爺什麼時候回來?”她說話的時候,她頭頂的扶光正亮,她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卻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須臾她終於迎上了那光,“王爺能不能早點兒回來?”
“孤...”
花涼堵住了他的話,帶著些許哽咽,“花涼想王爺了!”
魚江離聞聲瞬時失了神,她站在他麵前,他僅能看到她的發頂,隻一瞬他便想摸摸她的頭,回應她的好意,可他僅僅是想想並沒有動作,昨日他不該對她發那麼大的火...
花涼行了一個禮,語氣堅定道:“花涼等王爺回來!”
天氣詭譎北方霜凍,南方卻因為發大水致使難民流離失所,然而朝廷並不願意撥出銀兩賑災,達成的方案便是幾個老臣上折子,直言勸誡皇帝關注民生,倘若不成他便去找帝師太傅,讓他出山勸諫。
魚江離做著最壞的打算,他隻是去采買一些去山上的物品,而他若是去必須躲開各種眼線,他自知自己很快便會回來,而花涼卻認真了,他望著她眼神,眸子中多了幾許溫柔,“好。”
魚江離轉了身,身上的戎裝鎧甲發出了沉重的聲響,緊接著他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又回了頭,他伸出手淡淡道:“花涼昨日給孤的是什麼?”
花涼定定的看著他,扭頭便往自己的寢殿跑,直到氣喘籲籲地從枕頭下取了荷包,又著急忙慌的趕去找他,而他已經離開了。
花涼追出了門,滿頭大汗的站在他麵前,“王爺這個給你。”她說完話羞紅了臉,還未等他回應她已經跑開了。
”
魚江離望著手中繡著鴛鴦的荷包,把它掛在了腰上,“手藝確實有長進!”
那荷包裡藏著女兒家的心事,比如花涼還寫不好他的名字,但是她已經能把那個“離”字繡的工整了,她似乎還不懂“魚江離”的含義。
令她欣喜的是晚上魚江離回來了,他的嘴角甚至有了難得的笑意,而他高興她便高興。
她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書房裡,端了一碗自己學做的桂花羹,她看見了他腰上的荷包,女孩子的歡喜便被滿足了。
她不知道他又要走,她隻知他說了,過些時日會教她騎馬射箭。
——
事情看似順利實則暗藏洶湧,這次上書後皇帝一改常性,竟破格從國庫中拿出了部分銀兩,撥到了南方用於災情,魚江離似乎沒料到如此順利,他知事出反常必有妖,隻是銀兩的護送人是監察禦史沈安。
魚江離後又得知,竟是沈安上奏要為朝廷儘一份力,他言明皇帝災禍年安撫百姓勝過千言,大家定會感激朝廷聖恩,稱他為明君!
魚江離便把上山改為了南方之行,騎射之事隻得延後。
而花涼得知後,竟鐵了心要跟他去。
魚江離深知此行凶險,卻還是開玩笑道:“你就不怕孤途中把你賣了?”
“王爺不會。”
“為何?”
“王爺是個好人!”
魚江離:...
花涼言之鑿鑿,“花涼看到了王爺寫的書簡,王爺希望國泰民安,花涼是百姓包含在內的。”
魚江離呼吸停了一息,她是百姓,也是能換來天下和平的算計,他必須把她送到昏君的身邊,他不再看她,成事的路上必須有犧牲。
而她那麼美,定能豔壓群芳寵冠六宮,他想到了荒漠的森森白骨,閉上了眼眸又睜開來,“孤帶你去便當是曆練了!”
“好,花涼和王爺想的一樣,希望每個人都能過上好日子。”接著她喃喃道:“王爺,黑暗真是太難熬了,花涼能遇見王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