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她為何逃了?(2 / 2)

魚江離不解的放下了筆,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花涼怎麼了?”

“過年真好,能和王爺過大年真好,花涼還未過過大年,花涼十分期待明日,期待...”

若是在司空牢,她期待的便是從那個小窗口看到外麵的天,期待走出來,而現在她竟有了更多的期待,更多、更多跟他在一起的期待,她碎碎念著淚模糊了眼睛。

魚江離不知道她哭了,“明日才是大年,隻是孤要出一趟遠門,花涼在家等著孤回來。”

“出門...去哪裡?”花涼趕忙問道,原來樂竹真的沒有騙自己,她聽見了“家”這個字,竟然抽噎了起來,魚江離是卻說的如此自然。

魚江離終於察覺了她的異樣,手還在耐心的拍著她的背,“好了、好了,怎麼又哭鼻子了,孤看著花涼都要哭成花貓了。”魚江離沒察覺自己語氣的寵溺,“來擦擦臉。”

花涼不好意思的接過了魚江離手中的帕子,“王爺明日不要出門好不好?”若是她能留住他,一切便迎刃而解了,他們可以一起過大年,一起看煙花,一起做很多有意思的事。

“孤很快就回來”,魚江離沉思著,“孤好久未教花涼寫字了,花涼不會生疏了吧,來...你自己寫。”

魚江離明日要去寺廟上香,祭奠那些戰場上的亡魂,每年他都會獨自跟他們呆在一起,今年有花涼在他定會早些趕回來。

而樂竹早知道魚江離,看待那些死去的人比活人還要重要,無論如何花涼都會中計,她料定花涼會行動。

花涼聞聲拿起了筆,看似認真實則還是慌了神,提筆竟寫不下去,即便寫了字也如軟骨頭一般,不似魚江離字那般乾淨利落。

“世人皆說字如其人,花涼這字…退步了,是孤忙著彆的事,忘了督促花涼抄書。”

“花涼的字可是王爺教的呢,卻寫不出王爺的半分神韻。”

“花涼的心不靜,有心事自然寫不好字,可是…在想什麼?”

花涼被魚江離洞察了心思,她趕緊打岔道:“王爺,香爐裡的香快燃儘了,花涼去換了新的來。”

魚江離正低頭寫字,便點頭便應允了。

花涼回頭看他,想把他的一顰一笑全部記個清楚,或許她再也回不來了,若是刺殺失敗她絕不苟活,絕不拖累他。

魚江離寫了一個“福”字,抬頭瞥見花涼在看自己,他一笑低下了頭繼續寫著字。

花涼愣了愣還是走到了香爐跟前,把藥粉倒了進去,然後悄悄地走出了門,等她回來魚江離已經伏在書案上睡著了。

花涼把魚江離扶到了床上,少年睡的很沉,偶爾皺著眉頭,花涼仔仔細細的瞧著他的臉,直到她覺得連一些極細小的細節,都不會忘記了後才轉身離開。

“…彆走。”

身後傳來了魚江離的聲音,花涼抬起的腳停下了,難不成是藥失效了?她回過頭看到了魚江離緊閉的眼睛,一息後她折返了回去,親吻了他微蹙的眉心,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寢殿。

——

次日,魚江離醒來再沒找到花涼的身影,他問了府內所有的人,下人從未見過王爺神色如此迷茫絕望。

魚江離找了一圈,直到他看見牆角放著的雲梯,魚江離捏緊了拳頭,整張臉如陰雨的天可怖嚇人,長睫下的那團陰霾更深了。

下人們跪在他的腳下瑟瑟發抖,本應該喜氣的日子,再沒了一絲歡樂。

魚江離站在那裡不動,下人們更是跪著不敢動,染青和絳紫皆不知花涼去了哪裡,隻是垂著頭不敢看他一眼。

直到樂竹走了過來,她早有心裡準備,卻還是被魚江離陰冷的臉嚇到了,更是窺到了他眸中滔天的震怒,一時竟不敢上前了,便在離他遠一些的位置停了下來。

“魚、魚哥哥發生何事了?”樂竹瞧見魚江離捏緊的指骨,一時有些心虛。

魚江離不答,之後他鬆開了手心,“都給孤出去找,找不到重罰!”

緊接著他不顧樂竹的阻攔跨上了一匹馬疾馳而去,寺院不去了,他隻想找到花涼問個明白,榮華富貴她想要他可以給,她接下簪子的時候還開心的像個孩子,他們昨日還在一起寫字,為何?

他不可能給她感情,卻可以對她好啊,是不是自己的若即若離讓她難過了。

魚江離從自責到心慌,好怕自己再也找不到她了,她為何從他身邊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