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出逃,若是回去先不說挨板子,發賣也是常事,還不如跟了我,再說一個小丫頭找不到也就做罷了,你的主子沒有那個閒心找你!”
周遠用手摸了一下鼻尖兒,“耍花招沒有用!”
花涼無聲的聽著他唱戲,他定認識樂竹,隻是樂竹為何要這樣對自己?
“本公子雖說不上多富足,但是銀兩足夠,倘若你從了本公子,絕對比在王府當個丫鬟強!”
花涼知道她必須比魚江離早一步趕到宮內,所以她要儘早脫身,之後她點頭算是應允樂了,又說自己餓了想吃東西。
周遠果然眉開眼笑,當即讓人送上了吃食。
好就好在,花涼手中的那一包藥粉,並沒有全部倒入香爐,即便樂竹保證那藥無色無味,可魚江離終究是自己喜歡的人,花涼不敢冒險。
花涼笑了起來,“小女子名叫花涼,敢問公子怎麼稱呼?”
“周遠。”
“周郎,可否陪花涼一起吃?”
“能陪美人一起吃飯,是周遠的榮幸。”他說著話就要拉花涼的手,被花涼巧妙的替他加菜躲開了。
終於,花涼趁周遠不在意時,將藥粉藏在了指甲內然後投入了飯中。
果然不一會兒周遠便睡了過去,花涼見門外沒有守衛,顯然周遠懼怕他的正室發現自己的存在,花涼躡手躡腳的順著大門溜了出去。
而花涼剛走,魚江離便帶人搜到了這裡,他素聞周遠喜歡搶美豔的姑娘為妾,後又用銀兩擺平,魚江離早想替民除害了,若是花涼在這裡,他絕不會輕饒了他!
可魚江離來到這裡後,竟發現大門敞開,周遠在屋內睡著了。
魚江離已經找了一天一晚,身上的弦緊繃著就要崩潰了,他的手指微微顫動,終於歎息了一聲躍上了馬,回程卻發現了花涼的手帕。
這條路是他來時的路,儘頭便是周遠的家,可他確實沒找到她,許是花涼無意落下的吧,他把帕子撿起來撫去了上麵的塵,仔細的折疊後放入了自己的心口處。
直到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街上的人歡呼著過大年,他才一臉疲憊的折返回了王府。
意料之中花涼沒有回來,魚江離終於徹底承認她逃了,倘若再遇見她,他會告訴她自己的所思所想,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他再不想經曆了。
魚江離看著早買來的爆竹,鬼使神差的命下人們點燃了爆竹,直至綻放出了璀璨的煙火,下人們以為沒事了皆駐足觀看,卻發現他的臉更陰沉了,便推搡著各自忙去了。
等到煙灰墜落,魚江離回了自己的寢殿,眉頭依然沒有舒展開。
終於他像想到什麼似的直奔香爐而去,果然在裡麵發現了異常的粉末,原來所謂的擁抱是預謀已久,魚江離絕望了,那一刻她是否真心不舍?
魚江離取了一壺藏了數年的烈酒,他未曾救下那些將士們的命,大抵是報應吧,連花涼也棄他而去了,他吞下了一杯酒胃裡翻湧灼燒。
倘若那年他再細心些,倘若昨日她抱自己的時候,他注意了她的反常,他便不會中了敵軍的計,他會帶將士們回家,他也會留下花涼,魚江離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染了一手血紅。
喝著喝著酒,魚江離忽然笑了起來,明是自己要送她走的,她逃了正好,她逃了便可以去過她想要的生活了。
——
說不傷心是假的,魚江離清醒後,還是畫了花涼的畫像出來懸賞,從此這枚棋子真真成了廢子。
然而讓魚江離沒有想到的是,宮內卻傳了消息,隻說抓住了一名女刺客,而這個刺客跟他所畫的女子十分的相似,他又聽說此女子已被處已了極刑!
一時間呆住的不光是魚江離,更包括樂竹,樂竹沒想到花涼能從周遠的手中跑丟,而周遠的那個廢物,竟然連一個少女都看不住。
此事若是被魚哥哥知道了起因,樂竹不敢細想,明眼人皆察覺出了魚江離對花涼不一般,而樂竹以為的死人比活人重要,更狠狠扇了自己的臉。
得到消息,魚江離是又驚又怕,他真的怕那個女子是花涼,他本想著徹底放她自由,更後悔早該宣之於口的喜歡未曾說出。
魚江離不斷的暗示女刺客不是花涼,卻還是在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口中噴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