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哪?”曉瑞走在一片虛無之中,周圍是無限的寂靜與空曠,隻有一束光領著曉瑞前進。
在光的儘頭,是一位女子,她無比的高大,粉麵桃花,膚如凝脂,一雙醞釀著世間慈愛的桃花眼看著手中花,如同輕紗般的衣裳顯得虛無縹緲,頭上無點綴,隻有一全綻開了的花圈。
曉瑞看著她,忍不住靠近,“娘親?”
女子緩緩抬頭,眉目間的溫柔儘數渲染在曉瑞身上。但她隻是笑笑,什麼都沒說。
曉瑞還想靠近些她,但女子斂眸,身體在慢慢消失。
“娘!”曉瑞脫口而出。
女子並沒有因為曉瑞而留下,手中的花慢慢來到曉瑞麵前,越來越小,直到曉瑞也能將它托起。
曉瑞疑惑的看看捧著的花,根莖枯黃,花瓣細長得像葉子,似有些枯萎,但周圍散發著徐徐白光。
曉瑞抬頭想問些什麼,卻發現女子消失了。四處尋找也不見蹤影,但手中花卻越來越亮。
亮到曉瑞有些睜不開眼。
突然,花化作一縷靈光,在曉瑞還沒來得及反應時,鑽進了額間。
緊接著就是強烈的不適感。
“那為什麼她那時取血,卻沒用呢?”
“用情愈深,取血愈少。”
腦中不停回蕩著她自己和娘親的聲音,但迷迷糊糊之中,隻聽見了這兩句話。
白無君的衣袖被曉瑞拽著,迷迷糊糊的聲音讓白無君愣了一下。
看著曉瑞顫抖著,但又強忍不適的模樣,白無君伸手將曉瑞的手拿下,卻注意到曉瑞手上的繭,並非以往見過的所有女子,這繭也不是練琴或武藝產生,而是粗活。
或許是感受到了白無君手掌的溫度,曉瑞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就是一小傷,為何會如此痛苦...”白無君心道。
早晨。
曉瑞睜眼還未緩過來,發現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間。
“醒了?”
白無君此時站在離床不遠處的地方,看著曉瑞。
“嗯。”曉瑞輕道,坐起來四周看了看,這莫不是,白無君的寢房吧...?
昨日...最後好像是他來救了?
想到這,曉瑞猛地想起身下床,卻發現四肢無力,又坐回到了床上。
“乾什麼。”白無君冷聲問著。
“我想看看你有沒有受傷。”曉瑞說。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屬實在白無君意料之外了,“你自己不關心關心,倒是先想起本王來了?”
“昨日那人挺厲害的,我怕連累你受傷了...”
白無君頓了兩秒,不改態度,“你還知道你昨晚乾什麼去了。”
曉瑞低著頭,肯定又要被訓了。
“為何不告訴本王。”白無君語氣冷淡。
曉瑞摸摸被子,還在想該怎麼回答時,默默抬眼,四目相對,曉瑞被白無君眼中的怒氣嚇得不敢說話。
“私自行動,你是不知道你的處境嗎?為什麼不告訴本王!”
曉瑞被說得委屈,“要是我告訴你了,你肯定不讓我去!那是錦悠的親人我才冒險的,我也隻是救人心切,我哪知道這麼多!”曉瑞一口氣把想說的全說了,“而且...我的命就是夠硬啊,大大小小那麼多次錘死邊緣...不都回來了...”
白無君盯著她,“要不是本王,你已經死兩回了。”
“我...”曉瑞抓了抓衣服,有些不服氣,“總之,謝謝你嘛...”說完又突然想起什麼,“哦!何皎惠怎麼樣了?”
“在白府歇著。”
曉瑞下床穿鞋,“不行我得去看看。”
白無君過來,抬手把她提回床上,抱肘看著她,“就你現在虛弱成這樣,還想去看彆人?”
曉瑞看看雙手,確實沒什麼力氣,但又看看白無君,“但是這樣也不好吧,孤男寡女,我要回自己房間。”說著又要下床。
白無君又一把將曉瑞提回去,“何皎惠就在你房間,你還怕本王對你做什麼啊?”說著挑釁似湊近曉瑞打量了一下,笑著挑眉,露出一副“就這還怕”的樣子。
曉瑞看看自己,雖然確實不如...
“你!過分!”曉瑞氣憤,轉過身抱著雙膝不再看他。
白無君看著坐在他床上那個氣鼓鼓的背影,無奈的歎口氣,“記得把藥喝了。”
曉瑞聽到了關門的聲音,才轉過身來,看見了床頭放著的藥。
昨天的事,還是有些蹊蹺。
曉瑞看得出神。
除了天界,難道還有一幫人要置她於死地嗎?這不合理啊,她也沒得罪過誰,這看起來更像個組織,而且還知曉派錦念玥來引誘,肯定深入我腹。
“難道我真的忘了什麼嗎?”曉瑞自言,但是想不到哪裡出了紕漏。
眼下錦怡華應該也已經走了吧。
回憶起昨日錦念玥說的。
“因為從你出生起便定下了死罪。”
隻覺得後背發涼。
這件事確實是她貿然了。
但是想到何皎惠受傷了,曉瑞就坐不住,她一凡人哪見過那等場麵,一十七的姑娘,還被劍傷了手臂,在白府留宿了一夜,要按照凡人的規矩,這不得鬨得滿城風雨。
曉瑞不放心,還是下床穿好了鞋。
門口,千度鸝正守著。
“安崢小姐,藥可喝了?”
曉瑞看著他,不語。
“小姐,您還是喝了吧,王爺特地在藥裡注入了靈力,您恢複得會更快。”千度鸝說。
“他...”曉瑞有點驚訝,陌元君的靈力?準確來說那是神力吧,居然注到藥裡給她?
曉瑞轉身回到屋子,端起那碗藥看著它,笑了。
沒想到那啞巴君還能這麼好?
雖然很不想喝,曉瑞深吸一口氣,將藥一口悶。
誒?不苦?
“千度鸝!我喝完了先走了!”
喝完藥的曉瑞頓時感覺容光煥發,能跑能跳了。
剛到院子,就看見錦悠從房間裡出來。
“怎麼樣?”曉瑞湊上前去。
錦悠看見曉瑞來了,連忙著急的上看下看,看到曉瑞完好無損站在他麵前,頓時鬆了口氣,“還未醒來。”
“叫人看過了嗎?”
錦悠點點頭。
曉瑞拉著他坐下,組織了下語言,“你先說說,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雅水閣。”
錦悠回憶著,“當時您太久沒出來,我不放心,便進去找您,在二樓就遇見她了,她自稱是被綁來的,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就讓她跟我一起找您。”
“綁來的?”曉瑞不解。
錦悠點頭。
這年頭,連將軍府嫡女都敢綁,何方神聖啊?
曉瑞想了想,“我進去看看她。”
屋子內,錦悠並沒有將何皎惠放在床上,隻是將她安放在了一張軟塌上。
“你怎麼讓她躺在這啊,很容易著涼的。”曉瑞見狀,過去摸了摸何皎惠的額頭,還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