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怎麼就舍得讓時師姐這麼早就嫁人呢。”
九夏雙手背在身後,“很多事啊,不是想與不想的問題。”
曉瑞歎氣,“師姐大婚前,我去見了次師姐。我看得出來,師姐好像不想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師父您真的忍心啊?那可是您唯一一個孫女啊。師姐也是我們當中,最向往婚姻的一個了。”
“不忍心。”九夏都沒猶豫,“也舍不得。”
“那您還...”
九夏說道:“曉瑞啊,你聽好,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好好的,知道不?”
曉瑞不解,“師父突然說這個乾什麼。”
九夏輕輕搖了搖頭,“沒彆的,就是還給恩人,但她不在了,得還給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
不會跟康華有關吧?
真是,老一輩...老兩輩的恩怨咱不懂。
九夏斂眸,隻是問道:“還說什麼啦?”
曉瑞想了想,“嗯...就還說我們要嫁給幸福之類的。”
九夏點了點頭,“不錯,不錯。誒,這孩子心細,估計是看到你和蕭宿啦。”
曉瑞低下頭笑了笑,“我和蕭宿挺好的...”
九夏瞥眼看了看曉瑞。
“師父,我們打算過幾日就不打擾您了,去凡間過我們的二人生活。”曉瑞嘴角帶著弧度說道。
“喲,二人生活啊?”九夏笑了一聲。
曉瑞點點頭,“蕭宿說的,他還跟我說了他在華桐山的小院子,就是我夢想中的那樣!可以自己種種花曬曬太陽,我覺得可愜意啦。”
“可避免不了跟第二個人同一屋簷下生活哦,兩個人要一起吃住,很不容易的。又不像梧宗,大家都在,兄弟姐妹似的相處。”九夏說,“除非是相愛。”
曉瑞想都沒想就答道:“我們差不多吧。”
九夏笑了一下,似乎在笑曉瑞的純真,“你知道什麼是相愛嗎?哎呀都說你們還是一群小孩子了,當年同樣的問題我也問過津矜的父親。”
“他怎麼答的?”曉瑞問。
“我記得他說他懂。”九夏說,“其實不懂,他那個時候跟你們一樣大,什麼都沒見過沒經曆過就說懂了怎麼愛一個人,太天真了。”
“我看師姐挺懂的...子茵也知道不少。”曉瑞說。
“就你不懂。”九夏說。
曉瑞嘟起嘴,“誰說的,子茵就說我和蕭宿是兩情相悅,我覺得其他不過是時間問題。”
“看看看。”九夏停了下來,指了指曉瑞說道:“看吧,都是彆人說的,你自己怎麼想的?”
曉瑞若有所思,實際上,內心還是亂如麻,至於到底,到底是怎麼想的,還是跟麵糊一般,“我覺得也是。”
九夏聽完,歎口氣又搖搖頭,繼續走在廊間,半響才說:“相由心生啊...”
“什麼?”曉瑞不解,“相由心生?”
九夏說:“是啊,相由心生。”過後又小聲的說道:“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她與蕭宿兩情相悅呢?”
但後一句被曉瑞聽到了,曉瑞思考著,問道:“看不出來嗎?我覺得我們挺像相愛的。”
“那還是‘像’嘛,不能說是嘛。”九夏說。
“那少了什麼?”
“嗯...”九夏想著,“發自內心。”
師徒倆在後山,已經繞了兩圈了,九夏就像小時候給曉瑞講功課一般,曉瑞也如同那般聽著,問著,漸漸忘卻了時間。
“其實,你剛剛說著那個小院子深得你心,向往無比,但師父看得出來,你其實內心有更想去的去處了,雖然不知道是何處,但那個小院子在你的心中肯定不是第一位。你總是說著你與蕭宿是相愛,卻沒問問你的心到底是怎麼想的。遵從你內心的想法,不要在意外界的阻攔和隔閡,遵從內心才能獲得幸福。曉瑞啊,師父就說一句啊,就一句,你彆說是師父說的。
相由心生,你的‘相’告訴我,你對蕭宿沒那樣的感情。
或者說,你的愛不在蕭宿這。”
曉瑞一愣。心中如亂麻的線,又似鬆鬆緊緊的動了動。
“誒,我什麼都沒說啊,還是得看你自己的內心。”九夏說著,轉身準備離了後山,“說了這麼久啊,估計那幫孩子都吃完飯了,我去看看他們去。”
曉瑞愣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最後還是扶著旁邊的柱子緩緩坐下。
“哦對對對。”九夏又風塵仆仆的跑了回來,“對,你要是想去過你們的二人生活呢,我不攔著,隨時都可以走,跟師父我說一聲就行奧。”
曉瑞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九夏看了眼曉瑞的模樣,離開了後山。
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還是得讓這孩子想清楚吧,她悟性高,應該想得明白。九夏心道。
九夏又看了看周圍。
幸好蕭宿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