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那日的大火,已有半個月的時間。
如今我已在綠樟峰腳下。是我,一個人。
容逸?
嗬嗬,他在哪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離開,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我依然不知道。
現在嗎,我隻是一個人而已。
一步一步爬上綠樟峰,心裡想的依舊是那天的畫麵。
客棧裡。
大夫剛剛離開不久,他就醒了。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是:我在哪。
我告訴他,現在在客棧。
對他說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眼睛裡,不是原來那中單純了,似乎有些防備。正當我覺得是我的多心時,他對我說了第二句話:我餓了。
我說好。隨後就出去給他叫些吃的。
回來時,不經意的在門外看見他剛剛放走一隻鴿子。
我已經不是幾歲的孩子,天真的以為那隻鴿子受傷了,他剛好救了它,我看到的一幕是他在放生。
敲了門進去,他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半靠在床上。
“飯一會小二就送上來,你先歇會兒。”
他額首。
用過飯後,我在一旁呆呆地坐著,他,我不知道是該繼續叫他容逸還是什麼,隻能稱他。直覺有什麼人靠近,他微閉的雙眼也睜開了。
我說:“我去樓下結賬。”離開房間,走向轉角。
裡麵的人聽到我的腳步聲後,就開始說了起來。
“主子。”
“都準備好了?”
“是。”
“雙沒來?”
“府裡候著呢。”
“走吧。”
走到門口時,正是那人扶著他,從窗口躍了出去。
他看到我了,他離開的最後一眼回過頭,看到門外那個麵帶笑容幾傾城的人看著他,目送了他整個離開。
對於他的離開,我看得很開很開。
說就算天下介棄你而去,我依舊是你的逸的那個人,是單純簡單的容逸。眼前離開的,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綠樟峰,皆是綠色。
整座山峰,密密麻麻的一片,全都是茂密的樹林。從峰頂向下看,天地間仿佛都失了顏色,隻剩一片蒼綠。
坐在峰頂苦笑,那人說的也太不準確了。這麼大的地方,上哪去找那個花淒。
眼看夕陽已有落山的意思,彆說今天明天後天來找,就算找上半月也不可能找個人出來。更彆說這裡再有什麼幽徑挑花源之類的地方了。
“姑娘請早些歸去,山間野獸多,不便停留。”整座峰上,沒有一人人影。聲音就這麼憑空冒了出來,雖不辨男女,卻是如此的悠遠,沉靜,飄渺。
“我乃尋人。”這個人定與花淒有關。
“這峰上沒有你要找的人,回吧。”
“不可能。我找花淒。”
“花淒早就死了,請回吧。”
“風有信,花不誤,生生世世,永不相負。”有些事是要靠賭的。我喜歡賭,但我不是賭徒。所以,我賭這個人是花淒。沒有理由,直覺而已。
“你是誰?”一眨眼的功夫,那個說話的人就出現在我身後。
淡淡的墨綠色外袍,半散落的發絲在微風中飄揚。謫仙的容貌,溫雅的氣質,看起來實在是遙不可及如同誤入人界的仙人。
“他……他在哪?”
“你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