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指尖剛破,張盼盼便聞到一陣清新的氣息,不似尋常血液的腥味,反而像是某種花香,甚是好聞,忍不住多吸了幾口氣,她四下張望,韋廉的臉色如常,似乎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異常,而閆青的臉色仍是微微泛紅,手指有節奏的微微敲擊,似是有些緊張。
張盼盼覺得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不是隻有自己能感覺到這股異香,但見眾人都沒有任何表示,便在心中將這股好奇壓了下去,準備回到穀中之後再好好化驗。
這診脈取血的一耽擱,又是花上了不少時間,張盼盼見天色不早了自己還得早些趕下山,便提醒韋廉自己將樣品帶來了問他想看看嗎。
閆青一聽她帶了新製造的樣品來,也有些好奇,便說想要留下來一起看看。
張盼盼打開了手霜的罐子,屋裡登時盈滿了玫瑰的馥鬱香氣,眾人皆是深吸了一口氣放鬆了下來,剛剛微妙的緊張氣氛也減弱了些。
“這是何東西,竟如此好聞?”閆青深深呼出一口氣問張盼盼,這是他今天第一次直接看著張盼盼,英氣的臉上紅暈未褪,眼睛裡閃爍著少年氣的好奇,看得張盼盼也有些臉紅。
張盼盼想起了剛剛未儘的玩性,學著綠茶婊教程的教學,從罐子裡取出了一些護手霜在手心中粗粗揉勻,握住閆青的雙手手,給他抹上了一些,介紹道:“這是護手霜,女孩子保養手用的,喏,我擦多了,勻給你一些。”
閆青沒想到她會突然靠近,杵在那沒有來得及避開,雙手被張盼盼抓了個正著,整個人像進了油鍋的蝦子一樣驟然紅了起來,連手指關節都透出了淡淡的粉色,羞得不行,急急後退道;\"張穀主,不可不可。\"
張盼盼看他這副如懷春少女般羞澀的樣子覺得甚是有趣,又覺得自己像是個調戲良家夫男的變態,隻能清了清嗓子強行壓下飛揚的眉梢:“盟主不要誤會,我隻是想幫你試用一下最新的產品。”但還是沒憋住笑意,句尾微微上揚,顯露出了些歡樂。
韋廉向來看不慣她這副隨隨便便的樣子,瞪著眼睛厲聲嗬斥道:“沒個正經的樣子,還不快把手放開,怎麼可以對盟主如此無禮!”
張盼盼看今日閆青已經害羞到了極限,也怕逗得太狠了把人嚇跑了,以後見到自己都避之不及,便想著今日先到此為止,反正未來閆青要在無量派看病,機會還多的是,便放開了手。
她一放開手,閆青就像是躲病毒似的,一躍跳出了幾米,遠遠地衝韋廉和張盼盼行禮道彆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飛速跑走了。
韋廉皺著眉頭:“你怎麼回事,在門派裡胡鬨也就算了,怎麼在外人麵前還如此胡鬨,那盟主是什麼人,怎能隨意動手動腳,師傅教你的步法是這麼用的嗎?”
張盼盼還看著閆青的背影不願意移開視線,自己與他兩次相遇皆是以閆青落跑作為收尾,她像是找到了獵物的獵人,覺得甚是有趣,隨口回複道:“師兄你沒覺得盟主喜歡我嗎?”
韋廉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也沒結婚,但畢竟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回想了一下,覺得確實有些這樣的苗頭,但是他一直將張盼盼當做女兒養,自家的白菜要被豬拱了,本來挺順眼的閆青突然哪哪都不滿意,眉頭皺地更深了:“不行!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這樣的人你把持不住的。”
張盼盼知道韋廉又代入了老父親的角色,翻了個白眼:“拜托,人家也沒同意和我在一起好吧。”
韋廉剛剛說完就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心裡暗自拿定主意隻要閆青前來拜訪,就一定指使開張盼盼不讓兩人見麵,有些生硬地轉移開了話題,問道:“那這護手霜你打算怎麼賣呢?”
張盼盼比出了一個手指:“一個銀,師兄你看可以嗎。”
“我方才聞著味道,這主料是用的玫瑰油製成的嗎?”韋廉點點頭,“玫瑰油現在價格較貴,定一個銀也應當是能買的,行吧,我當你通過了我們的約定。”
韋廉的神情並不熱絡,似是有些話憋著沒說,張盼盼一直和老板打交道,自然是捕捉到了他這一刹的走神,也嚴肅了表情,問道:“師兄,是這個售價有什麼問題嗎?”
“原料的成本一共多少?”
“五個銅。”
“那便賣七個銅吧。”韋廉歎了口氣,似是有些無奈。
張盼盼有些不解,追問道:“師兄,五個銅隻是原材料的成本,如果加上穀內弟子的人工成本的話,七個銅一罐是完全不賺錢的……”
“就隻能買七個銅!”韋廉打斷了她,語氣激動,似是在強行忍耐著什麼,許久之後才緩和了下來,又歎了一口氣說道:“是我把你保護的太好了,隻準你去江西鎮西邊的富庶區域,江西鎮的情況你隻是一知半解,我今天正巧要下山去醫館,你便同我一起去吧。”
張盼盼有些不解,自己掌握的商業知識不可能有任何問題,她不懂為什麼穀中經濟狀況不佳的情況下,韋廉會願意一分利潤都不要,但是又見韋廉神情肅穆,定是有自己的道理,隻能點頭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