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冤枉啊!”王員外跪著行了個大禮:“這四處礦洞的開采,少說也要用上上百勞力,更何況全書將礦藏搬光,何等困難,絕不是一個月時間能做到的,按我所知,玄靈門每月都會巡山,李峰主剛剛也說是這個月才發現的,這就不可能是王家所為了,說不定這礦洞中本就沒有東西呢?”
“況且這玄靈門中弟子多的都是練家子,我們這都隻是些尋常人,哪能把他們打出這麼重的傷啊,求知府明鑒啊!”王員外說著便又叩拜了起來,說話聲都有些抖了,王府雖然富有,但這十萬金也幾乎是他一輩子的積蓄了,這個數額的賠償他確實無力承受。
“哦,你剛剛隻說這打傷我門派弟子不是你王家所為,那就是說采礦的事你是認的咯。”李沐馬上抓住了王員外話中的漏洞,詭辯了起來。
張盼盼見這李沐眼神閃爍,油嘴滑舌,王員外被他問的沒有回複之力,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捏緊了拳頭四處張望了一下,心裡暗中著急著閆青怎麼還不到,在不知不覺之中,她心中已經對閆青產生了極大的信任。
薛知府弱弱地拍了拍驚堂木,戰戰兢兢地說道:“好了,休要吵鬨,下麵跪著的幾個工頭,你們說說究竟是誰叫你們去采礦的?”
跪在地上的幾個工頭這才敢抬起頭來,怯懦地嚷道:“小人什麼都不知道啊,是王營忠傳令叫小人去采礦的,王員外之前帶著小人見過這王營忠的,是小人隻當這是王員外的令,便照做了,至於打人,這我們真的沒有做過啊。”
王營忠瞪著眼睛打斷了幾人:“大人,我隻是傳了王員外的命令,其他的一概不知,請大人明鑒!”此時雖然情況危急,但他卻反而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仿佛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說完話便彎腰拱手,禮節做的極其到位。
張盼盼心裡疑惑,有些不知道這王營忠意欲何為,如果他圖的是王家錢財,那要賠錢對他來說應當是個壞消息,那他那勝券在握的自信到底是因何而來的呢?
人都是視覺動物,外頭的百姓看到他這儀態堂堂的樣子,已經被他唬住了,都在竊竊私語地討論,開始揣測王員外樂善好施是不是問心有愧,幾個姑娘甚至在下麵偷偷討論起了王營忠的臉,局麵開始對王員外不利起來。
王瑩瑩聽見父親被人詆毀,登時站不住了,急急衝到了公堂之中,指著王營忠說:“你騙人,你還用那礦石輻射害我性命,現在又來害我父親,大家都不要相信他。”
她衝的極快,張盼盼沒來得及將她拉住,這會隻能站在人群中乾著急,希望王瑩瑩能少說些,這樣不經大腦的隨意發言無異於給敵人遞刀子。
王營忠見她前來對簿公堂,果然依舊沒有任何擔憂,表情反倒帶上了一絲獵物上鉤的興奮,直嚷道:“對,你那新屋子的日月星辰礦石就是從那幾個礦洞中開采出來的。”
“諸位,你們都聽說過王員外女兒的那個星空屋頂了吧,那便是王員外為了女兒的大造化,命我帶人去那幾個礦洞中開采的!”王營忠抓住了王瑩瑩話中的漏洞,大聲地嚷叫起來,生怕百姓們不能聽見。
人群中的議論聲又大了些,王員外家幾月前裝修的事情大家皆是知道的,幾個與王瑩瑩相熟的還親眼見識過這發光的日月星辰,這會都在討論,說不定王員外為了女兒能一步登天,真是什麼手段都敢使。
王瑩瑩氣極了,這會完全隻憑一腔氣性說話,像小孩子吵架似地叫著:“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想借機害我性命的!”
王營忠徹底卸下了溫和的麵具,如地痞般沒皮沒臉地說道:“誒,王小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這怎麼能叫我血口噴人呢?”他終於是暴露了自己惡心的嘴臉,臉上掛著你奈我何的表情。
“彭!”薛知府猛地一拍驚堂木,終於硬氣了一回:“公堂之上,休要吵鬨!王小姐,你說王營忠要害你性命,可有證據。”
“有的,”王瑩瑩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地,“無量穀醫師張盼盼現在便在場,她可以替我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