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閆青歎了口氣:“我隻是有些緊張。”他的手微微鬆了些力道,但是仍然沒有鬆開,唇仍嚴肅地抿著,但是眉間的褶皺微微鬆開了些,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說道:“不好意思,捏痛你了。”
“我沒事。”
張盼盼承認,眼前的男人無論容貌還是能力都極為出色,自己也確實極為心動。
但是不知怎麼的,可能是因為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自己平白無故多了許多任務,有了丟掉姓名的顧慮,可能是因為這幾日自己麵對的事情太多了,也可能是兩個人的進展太快了。
麵多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心跡,張盼盼沒來由地慌了,心中惶惶沒有一絲真實感。
兩人在大牢外站著,各自有各自的心事,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待著海河的歸來來打破這份沉默。
就像現在一樣,張盼盼在心中衝自己呐喊著,我們之間真的有什麼話可以說嗎,除了眼下的這一大堆爛攤子之外,我們真的有什麼事情,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可以聊嗎?
如果有的話,為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什麼都說不出來?
如果沒有的話,那他到底喜歡著我的什麼呢,為什麼要向我表白呢?
可能是因為張盼盼讀了太多的書,比起單純的喜歡一個人的外貌,她更期待兩個人有趣靈魂的互相吸引,甚至她一直覺得自己可以接受柏拉圖式的愛情。
想到這裡,她突然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點張盼盼!你最開始喜歡閆青不也是看上了他的臉嗎,現在還說什麼有趣的靈魂互相吸引,是準備做雙標狗嗎!
張盼盼在心裡默默地流淚,原來自己一直以來號稱自己想要找個擁有有趣靈魂的另一半是因為沒有碰到真正震撼自己的顏啊,遇到真正心動的顏她也可以做個顏狗的嗚嗚嗚。
自我說服了一番之後,張盼盼覺得心裡好受多了,如果閆青說隻是單純的喜歡她的臉她暫時也覺得可以接受。
無量穀中多的是天蠶絲手套口罩,海河折返一次速度也並不算慢,回來的時候還帶來了韋廉。
韋廉比張盼盼更精通醫理,能過來幫忙無異於錦上添花,他一路上聽了海河的描述,心中也是有些困惑,此時已經全副武裝嚴陣以待了。
韋廉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閆青,皺了皺眉頭,他心中總覺得有些發慌,自從閆青開始頻繁地出現在無量派之後,他沒來由地覺得這些奇怪病症的出現頻率也越來越高了,仿佛是追著閆青而來似的。
張盼盼和閆青也從海河手裡接過了裝備穿戴好,跟著韋廉一同重新進了牢房之中。
王營忠的狀態比剛剛還要不好,從扭動變成了抽搐,意識已經開始完全不清晰起來,嘴裡絮絮叨叨地說著胡話。
韋廉熟練地拿出了一些診療的工具,遞給了張盼盼:“師妹,你幫我拿著,一會遞給我。”
閆青攔在了張盼盼身前,搶先說道:“韋掌門這是不是太危險了,我替冰靈拿著吧,不要讓她進去。”
韋廉沒有抬眼看他,隻是繞開了他的手,仍是將工具重重地放在了張盼盼手上,一邊用烈酒淨手一邊平靜地說道:“冰靈是無量穀的醫師,她受過專業的訓練,知道麵對患者時該做些什麼,怎麼做。”
說道這,韋廉突然抬眸深深地看了閆青一眼:“你若心儀她,便更應該尊重她,體量她的職業,支持她想做的事,相信她能做好,而不是一味地將她護在身後,隻想著將她作為一個寵物,豢養在自己的後院之中。”
閆青微微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些什麼,但是停頓了半晌,最終隻是化作了一聲細微的歎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張盼盼知道自閆青表白之後,兩人之間的氛圍便一直有點劍拔弩張,此時這個場合,也不適合再讓兩人的矛盾升級,隻能先微微拉了拉閆青的袖子安撫一下他,再跟上韋廉一起做起了檢查前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