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端著藥,帶著馬乙進來給張盼盼診脈,正巧看到了這一幕,馬乙見王瑩瑩吵鬨,稍微沉了沉臉,說道:“瑩瑩,穀主還病著呢,讓她好好休息,不要喧嘩。”
馬乙一貫溫和,現在雖然稍有慍色,但是語氣任然柔軟,王瑩瑩根本不怕他,站起來衝他吐了吐舌頭說道:“馬大醫師又覺得我什麼都不懂,礙手礙腳咯,我這就走。”說罷便同張盼盼打了招呼退了出去。
馬丁看著王瑩瑩的背影,肘了肘馬乙問道:“你這麼說話,不怕她生氣,不理你了啊。”
馬丁的臉色紅了紅,回道:“這是兩碼事,在病人房中喧嘩就是不對的。”他嘴上這麼說著,眼睛卻微垂,似是還在想剛才的事情,抿著唇示意張盼盼伸手診脈。
張盼盼之前就察覺到了馬乙對王瑩瑩的心思,本以為他這旖思可能是沒法善終了,這會聽到兩人之間稱呼的改變方才發現在自己不注意之時兩人的關係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眼睛裡也迸發出了吃瓜群眾的光芒,饒有興趣地盯著馬乙。
馬乙被她看的後背發毛,把完脈便匆忙說道:“穀主應當隻是受傷加受了風寒,有些發燒,現在好些了,好好喝藥休息兩天便能恢複。”說完沒有行禮便著急退下了。
張盼盼隔著門看到他急急跑向院子中坐著生悶氣的王瑩瑩,似乎在解釋些什麼,王瑩瑩捂著耳朵跑,他在後頭追,絮絮叨叨的囉嗦個沒完,像是兩個小孩子似的。
張盼盼看著心裡乾著急,罵這馬乙真是不爭氣,哪個姑娘喜歡聽人這樣說教,更何況王瑩瑩這樣的大小姐,往常被人捧在手心裡都來不及,歎了口氣問馬丁:“他們倆,這是進展到什麼程度了啊?”
馬丁也在同她一起吃瓜,聳了聳肩回到:“就這樣唄,你看看,傻子談戀愛,能追到才怪。”
張盼盼作為這一穀之長,總還是想提些建議讓馬乙的追求之路走的稍微順些,但她想了半晌,發現自己母胎單身,也沒啥特彆靠譜的經驗,最後還是收了聲,年輕人的事情嘛,讓他們自己去闖闖吧。
韋廉與閆青兩人在一處,收到通知之後便一同趕了回來,雖然張盼盼一再強調馬乙已經給自己診過脈了,但是韋廉還是不放心,堅持要自己確認張盼盼無事之後才放心。
他同閆青的關係一直很是緊張,閆青見他在詢問張盼盼的病情並給張盼盼開新的藥方,並沒有上前插話打擾,而是兀自靜靜的站在房中,待聽到韋廉說張盼盼好些了之後才上前開始同張盼盼說話。
“冰靈,今日你身體不適,我同韋掌門都不想叫你繼續操勞,所以便沒有帶你一同去審那王營忠留下的兩名手下。”
張盼盼心中略微有些失望,如果自己能問到些一手信息肯定會比讓閆青他們轉述更加有利於分析,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多說也是於事無補,隻能問道:“那問出了些什麼來嗎?”
“今日閆盟主將我叫去就是想確認一下這兩人身上是不是也有洗髓蠱,還算好,我給這兩個人做了檢查,他們的身體一切正常,暫時沒有中了洗髓蠱的症狀。”韋廉性子急,硬生生插話進來。
閆青對於韋廉的突然插話有所不滿,臉上的溫和笑意有微微的停滯,但很快恢複如常,趁著韋廉說話暫停的間隙重新接過了主導權,說道:“這兩人說王營忠過去和他們一起做些雜貨生意,後來可能是麵貌長得好,得了什麼人的青睞,便開始平步青雲了。”
“他們過去與這王營忠也隻是合作關係,隻聽王營忠一人的命令,接觸不到王營忠的上線,因此對此事的幕後主使知道的不多。”
“王營忠跟他們說找了個大營生他們便一起來了這王府,隻是幫他的忙打點府中下人,並在江西鎮散播他的好名聲而已。”
張盼盼有些不解:“那這兩人為何要打探傷筋膏藥的配方呢?難道是看上了這個產品的商機,想要分一杯羹嗎?”她覺得這是唯一比較合理的解釋。
閆青不置可否,隻是接著說道:“這兩個人是個混的,對自己所做之事的目的完全不清楚,也沒有想過要去探究。”
“據他們所說,隻是有一日王營忠突然說想要讓他們去弄傷筋膏藥的秘方,他們隻在鄉野地方做過些小生意,沒見過什麼大場麵,讓他們打點打點下人還行,偷機密是完全不會,隻能出此下策,沒想到會打草驚蛇,反而讓我們盯上了。”
說到這,閆青揚了揚眉,似是對兩人的愚蠢極為不耐:“這兩個人自從來到王府之後便沒真的從王營忠手裡拿到一分錢,又察覺到王營忠走的不是正道,也開始有些不滿,本來都打算跑了,沒想到被我們抓住了。”
張盼盼聽著,知道靠著這條線索已經很難舉證這王營忠與玄靈門有所牽扯了,靠在床頭,略微有些失望。
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吵嚷之聲,一個略顯尖利的男聲同穀中弟子命令道:“讓我進去,這可是個頂個的大事,要是耽誤了,你們擔得起嗎?”
韋廉對於有人喧嘩打擾了張盼盼的休息很是憤怒,一拍案幾站起來準備出去嗬斥此人,沒想到這人跑的極快,已經穿過了弟子的阻攔來到了東廂房前。
來人還能是誰,正是目中無人的劉奎,他見到韋廉方才行了禮,臉上帶著恭謹的笑說道:“掌門,玄靈門的李沐長老前來拜訪了,請您儘快回無量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