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雲瞧見了杜淵的異樣,順著看過去,發覺一名玄衣男子正站在亭側口的陰影中,讓人看不透他的臉色,若不是腰間掛著一塊通體晶瑩的玉佩倒真要與黑夜融為一體了。
男子身後的兩個侍衛一個麵色嚴肅冰冷,另一個......看著確有些活潑跳脫之感,像是個不喑世事的少年。
織雲憑著那塊玉佩上的"謝"字,認出了是位,乃是當朝謝老將軍的獨子,當今的景國公謝硯.
她微俯身,向白梔耳語了一句。"殿下,是景國公謝硯。"
白梔尚未緩過勁來,已經完全醉上了頭。她將頭偏了過來,淡淡地朝謝硯望了一眼。
"公主殿下。"謝硯走上前,向白梔行了個禮。
"景國公來遲了些,宴席上的歌舞都表演完了,現在進去也隻是大臣們寒暄幾句,無聊得很。”
"殿下多慮了,臣隻是代家父家母送賀禮。”
“哦,原是如此……天色也不早了,送完禮還是早些回去吧,本宮乏了,就先回去了。”
白梔搖搖晃晃站起了身,向謝硯所在的亭側走去,謝硯也收回了目光,準備移步向宴會走去時,卻見身旁的白梔一個趔趄,直直地麵倒下。
"殿下!"
織雲在白梔身後驚呼一聲。
季竹和林墨見織雲沒得來得及拉住公主,正準備上前扶一把起一隻手以更快的速度攬住了白梔的肩膀。
"殿下,天黑了,還是得當心腳下…....殿下?”
謝硯活還未說完,白梔就徑直倒在了謝現的懷中。
謝硯不得不用一隻手扶住白梔的腰,繼而向織雲看去。
織雲見此情形,暗自打了算盤。
"大人,您看公主這情況,附近也沒有宮人,能否勞煩您將殿下送至馬車上,就在宮門處····."
謝硯看了看懷中的少女,像是糾結了一番,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向宮門處走去。
"這!你!"季竹見了,拍了拍一旁的林墨:"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閒嘴,還不快跟上!"
今日是宮中的大日子,宮人們也都去了彆苑湊湊熱鬨,因而這一路幾乎沒有人瞧見向來不近女色的景國公抱著公主的奇景。
"就是這輛了,多謝國公爺。”
謝硯微微點了點頭,將白梔抱上了馬車,小心地放在軟塌上。正準備轉身離去,才發現衣袖的衣角不知何時被白梔抓在了手中。
"殿下,請您鬆鬆手。"
謝硯試著扯了扯,卻被白梔攥得更緊。
"殿下。”
謝硯又喚了幾聲,仍不見她有鬆手的痕跡。他看向白梔的手,思慮著要不要將她的手掰開。
"阿絨。"
一道帶選著些疲憊的聲音拉回了謝觀的思結,他看向了白梔的臉,卻對上了一雙茫然失措的眼睛。
"我是阿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