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一直睡到第二日中午才醒過來。
“織雲,本宮的脖子怎麼這麼疼?"
白梔剛剛起身,就感到渾身一陣酸痛,除了頭還疼的厲害,脖子也僵得要命,她抬起手揉了揉。
門外的織雲聽到問話,立即進來走到她麵前。
"殿下,您可算是醒了。"
"出了何事,如此慌張。薑柏又搞什麼幺蛾子了?"
隻見織雲笑眯眯地從懷裡拿出一份請柬遞給了白梔。
"殿下,謝夫人邀您晚上在府中吃個便飯,說是剛剛回京,還有許多事想請教請教您。"
"謝夫人?華霜郡主?她怎麼突然找上了公主府,謝家不一直在中立線上嗎,剛剛回京就如此著急行事,也不知道”
"唉呀,殿下,那謝府就,就不能為了彆的事嘛。織雲見白梔的思緒越飄越遠,趕緊出聲打斷了她。
"還能為何事?本宮之前和謝府又沒什麼交集。"
"您真一點兒不記得昨晚的事了?您不是裝醉倒在景國公懷裡,還是景國公親自抱您上的馬車呢!"
織雲見白梔久久不語,語氣不禁摻雜了些擔憂。
"殿下,您不會是真醉了吧?那果酒就算是奴婚喝也…不至於……不過,我竟沒看出來,殿下您是這麼主動的性子。”
白梔呆愣在床上,她原本腦子一片空白,經織雲這麼一提,她的眼前又浮現出謝硯的眼,還有他眼下的小痣以及他被自已纏繞著的頸....
白梔的臉頰微微發燙,徑自起身披了外衣。
"對了,殿下,二皇子約您至滿風樓。"織雲走到白梔身旁,湊近低語了一句。
"可曾說過何事?"
"並未,隻說有要事相商。”
"嗯,本宮知道了。"
滿風樓乃是京城第一酒樓,百姓大多隻知曉它酒樓的名號,卻不知這高樓之上的交易。
有道是,山而欲來風滿樓,的確如此。
白梔和織雲戴了帷帽遮擋了麵容,織雲向掌櫃遞了帖,跟著白梔走上樓。
"吱呀"一聲,厚重的木門被推開。隻見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立在窗口,手中搖著折扇。聽見身後的動靜,卻仍舊向著窗外。
"皇姐,這亭字閣不愧為樓中第一閣,這京城的舞華儘收眼底,讓人瞧了都想一輩子沉淪於此啊。"
織雲向著白衣男子行禮後,便退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是嗎,你可看清楚這繁華下麵是什麼了嗎。”
白梔摘了帽,隨意放在了桌上。
白衡"啪”的一聲收了扇子,轉身向白櫃走來,臉上的笑容未減半分。"看不透,更看不儘呐。"
"說吧,什麼事兒?"
"皇姐也知道,如今各家的態度都表得差不多了,即使那幾個小門小戶站了白逸,對我們也都沒什麼大影響。但現下又跳出一個謝家,皇姐不考慮考慮將他拉過來嗎?謝老將軍掌著當朝一半兵權,隻要拿下了那位景國公,勝算便能增一分。"
白衡抬頭看了看白梔的臉色,對方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本宮相信,謝家忠義,自然能擦亮眼睛看清楚。想要拉攏一個人,無非是用令他動心的事情做筆交易,這點道理,你不會不懂。"
白梔話剛說完,便見白衡討好地笑著湊了上來。
“這我自然知道,今日請皇姐過來便是請皇姐幫這個忙。你也知道,那國公大半時間都隨謝老將軍奔波,平日裡喜好無一人知曉,隻知他前幾年在江南一帶生活過一段時間,後來不知因何緣由,來了一次京城,不滿一日就走了。"
"皇姐,你昨晚在宮裡對人家做的事我可都知道了,想想這位景國公可從未在意過情愛,居然對皇姐你區彆對待,可不簡單。"
白梔很是嫌棄地丟給了白衡一個白眼。
"那是本宮貌美,他拜倒在本官裙下再正常不過。"
她抬手撫了撫自己的發,帶著點小得意的神情更顯她美得明豔動人。卻見白衡頗不自然地背過了身,還做作地咳了幾聲。白梔皺了皺了眉。
"白衡,你對我的話很有意見啊?"
"哪有哪有,皇姐天生麗質,當真是世上第一美人兒都不為過。隻是,皇姐在外人麵前,還是要,要矜持一點的嘛。"
"又沒有外人,你....."
白衡轉過身來,扶住了白梔的肩膀,將她整個人調了個麵。然後白梔就看見了昨晚被她撲倒,不是,被她的美貌所折服的景國公正站在門口,還沒說出口的話儘數困在喉中。
白梔首先看到的是他的小淚痣,不知怎麼,她確實很喜歡謝硯的,這顆小痣,總給她一種熟悉之感。
"國公為何在此處?"白梔首先開了口。
"殿下,家母恐殿下不熟悉路,擔心殿下安全,便讓臣親自來接。您不在府上,故而臣隻好找到了這裡。"
白梔緩緩站起了身,朝謝硯了點了點頭。"勞謝夫人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