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所圖 王家府外,京中的達官貴人們……(1 / 2)

王家府外,京中的達官貴人們都攜禮來巴結這位即將成為太子側妃的王家千金。

流雲在側門接了張青婉入府。

兩人進入王槿如的繡樓,流雲服侍張青婉穿上了王槿如為生辰宴準備的紫色衣衫後,搭著流雲的手前往前廳參加宴席。

王府管事跟隨王赫忠在府門前接待賓客,管事接過賓客的下人們遞上來的回帖和賀禮。

因大家都清楚王赫忠雖為官數十載,但十分穩重與清廉。都不敢備太重的禮物以免讓這位新任首輔感到不悅。

前廳裡王夫人正在招待各位婦人。

一位右手抱著嬰兒端坐在檀木桌前的女人,左手搖著撥浪鼓逗嬰兒開心。周圍的女賓們都被小嬰兒的表情逗笑了,女人則抬頭看向王夫人:“夫人,您家槿如也是要許給太子的,為何不早早讓她入東宮呢,現下被宮裡那位趙氏捷足先登了。”

坐姿端莊的王夫人點點頭沒有作聲,她不想道出任何不滿以免讓自家女兒落得一個善妒的名聲。她朝著環繞在她周圍的女賓們笑了笑,隨後拿起茶盞飲茶。

另一位女賓似是在安慰王夫人道:“妾終歸是妾,還是咱們槿如福氣好,能以正妃的身份入府。父親又得君父倚重,這以後的路...怕是京中所有權貴家的小姐都要望塵莫及了。”

抱著嬰兒那位女賓壓低聲音道:“我聽說啊,這位趙知意是前朝皇上的...”

王夫人打斷道:“各位夫人,請謹言慎行。她現在是太子殿下的人了。”

正說著,張青婉隨流雲走進前廳,流雲上前向被圍坐在中間的王夫人稟道:“各位夫人,小姐過來給你們行禮了。”

說罷,流雲往後退,右手握著左手站立在張青婉右側後方,小心翼翼地注視著王家夫人的神情,確保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隻要王家夫人沒有發覺任何不妥,那這冒充的計劃也算成功了一半了。

在月光和燭光的映照下,身著紫色錦衣和素色馬麵裙的張青婉溫順地上前微微屈身行著女兒家的禮數:“各位夫人好,小女就是槿如。”

眾人瞧見了鵝蛋麵容上的精致五官,柳葉眉下一雙朦朧的桃花眼始終沒有抬眸凝視女賓們。

各位女賓都對身前這位可人滿意,不住的打量和誇讚。

王府小廝又來通傳,賓客已到齊。王赫忠便與夫人招攬著賓客們入座。侍女們呈上各色菜肴,歌舞升平,府裡盛開的桃花被晚風吹落。

張青婉此刻儘情地享受著父母的寵愛、她人的豔羨、還有錦衣玉食。

翌日清晨,張青婉獨自出了門。

夫人醒來以後正在內室裡洗漱,見門口小廝跌跌撞撞,房裡嬤嬤忙攔住他:“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橫衝直撞的,這麼不懂規矩?”

“嬤嬤,快讓我稟告夫人,小姐在西城門遇上歹徒受了些傷,秋鳴和於少傑為救小姐已經...”

王夫人轉身,疾步走到門前:“你再說一遍,小姐怎麼了?”

“夫人,小姐今天辰時出府了,她說她昨日去禪居寺上香時經過一家成衣鋪,她便為你定做了幾身錦衣,今日去取。結果遇上了歹徒...”

嬤嬤扶住快要站不穩的王夫人,勸慰道:“夫人,此時老爺應該還在宮中值房,要不要派人去告訴老爺?”

王夫人顫抖著:“去告訴老爺,小姐現在人在何處?”

“稟夫人,京城都傳遍了,是戊王殿下救下了小姐,小姐現在應該在戊王府。”

王夫人定了定神:“好,你先退下。”又轉身對身邊的嬤嬤說道:“你讓管事的把小廝們都召集起來,我們去趟戊王府。然後給我換身常服。”

嬤嬤將話告訴了趕來的管事,然後扶著王夫人進屋換了深色常服,確保沒有失態之處,扶著王夫人出府去。

不料戊王已騎著馬在王府前停下,王府裡的下人們將裝著秋鳴和於少傑屍體的棺材抬到王府前交由看門的小廝抬進府去。

大門前的百姓見著這麼大的陣仗,便紛紛湊過來看熱鬨。

王夫人看到戊王便上前去跪拜:“戊王殿下,今天發生在小女身上的事妾身都知道了。多謝戊王殿下救下小女。”

戊王抬手讓她起身:“首輔大人現在是陛下的肱骨之臣,若是本王沒有救下大人的千金,她今日蒙了難,恐怕首輔大人要整日沉溺於悲痛,那內閣豈不是亂套了?”

說完便轉身讓下屬放下轎子,張青婉從轎攆裡走出徑直走向王夫人,王夫人抬頭望向戊王,想邀請他入府喝一口茶,卻被戊王一口回絕。

司禮監和北鎮撫司由於前陣子北方舉子在禮部鬨事,加緊了對宮中和京中的監察。皇子和朝臣們都不得不避嫌。

王夫人知道其中利弊,寒暄過後低聲說道等首輔大人回來以後,王府會擇日上門道謝。

戊王點點頭,然後轉身帶著屬下離開。

周圍人見戊王離去也紛紛離去。

王夫人帶著張青婉回了內室,急忙讓嬤嬤去請大夫來給她診看,又叮囑下人去廚房讓庖廚煲湯煮粥。

大夫開完藥被下人送出王府後,張青婉便用了晚膳、喝下藥便沉沉睡去了。

她夢到了八年前的那場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暴雨,夢到了救她於水火的昆王。

但命運的饋贈卻不是出於慈悲,而是利用。

等她長大以後,她會和其她在昆王府中受訓的女人一樣,被送往宮中、各大官府中為妾、為奴、為婢。

直到貞安貴妃發現她與首輔大人的千金長相相似,她才有了更高的利用價值。

流溪彆院內,倒春寒臨近尾聲。溫和的日光下桃花開始盛開,是這院內唯一一抹粉霞。

王槿如已恢複許多,她抱著前幾日換洗下的衣物跑下閣樓,去浣衣房找竹笥清洗衣服。

第一層木架上隻有一個裝著血衣的檀木盆——這件深青色血衣是這位救下她的公子所穿過的,王槿如心中千頭萬緒。

“姑娘,那是公子專用的。你等等啊,我拿彆的給你。”吉嬸用身上圍著的襜衣擦了擦手,去雜房拿了一個新的給王槿如。

王槿如接過竹笥問道:“吉嬸,您方便給我透露下公子的姓名嗎?”見吉嬸一副防備的神情,又覺自己問得太過,便委婉道:“我日後想報答他的恩情,我能否知道他的姓氏呢?”

吉嬸放下防備:“公子他姓傅。”

姓傅...京城中哪家人戶姓傅呢?

她努力記起她遇刺之前的情景,但關於從前的一切她真的都記不起來了,看來隻能等待應大夫來給她診治時再詢問這治療的法子。

她來到竹架前正準備將清洗好的衣物晾在上麵,那件曾經沾血的深青色衣衫已經洗淨,也晾掛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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