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計得逞 王赫忠急匆匆從宮裡趕回來,……(2 / 2)

內閣次輔葛朝暉之女——葛薈芸在王赫忠表明自家現狀的五日之後就被迎進府中,做了太子妃。

皇上知道此事以後倒也沒有什麼不滿,隻要他們能輔佐太子監理好國政,他這副病體便有所依仗。

倒是王家知道了此事,雖然心有百轉千回有一個不情願,表麵上還得去戊王府賠笑為自家的女兒說情。

葛氏進了東宮沒多久,戊王也迎娶了內閣官員的千金。王赫忠全程不悅的神色,被戊王看在了眼裡。但是戊王並不在意他怎麼看待自己和這樁婚姻,隻要他的女兒在他手裡——那麼內閣就隻能乖乖聽他的話了。

這樁婚姻,最重要的是讓戊王探查到了他能利用王府的假女兒到什麼程度。嶽丈大人和葛大人雖然職位隻差了半截,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內閣終究還是自己的老丈人說了算。

京城兩位皇子都納了正妃,百姓們也趁機跟著高興,張燈結彩、各處都有慶賀的活動。前幾日連鼇山燈都準備起來了。

前段時間北方舉子去吏部鬨事,攪擾得皇上難安。朝堂上的人都在想破腦袋鑽營皇上的想法。生怕一個不慎就被拖去杖責。

如今因民間的歡慶氣氛,朝臣們多少緩解了一部分因被北鎮撫司監察而生出的驚恐情緒。

然而輕鬆的日子沒過多久,朝臣們的神經又因突如其來的天災緊繃起來。

伯都十七年,颶風從東南沿海登陸,襲擊了數個省份。杭州府因颶風引起的內澇,死傷無數。

皇上耳聞這件事以後,一整夜都未歇息,坐在書案前閱覽杭州府官員遞上來的折子。

魏掌印讓宮人們呈上來茶水果子被擱置在一旁,又聽到皇上不住地咳嗽,更著急了:“皇上,太子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他告知奴才他明日定會呈上對策,您可千萬保重龍體啊,萬一您的病情加重了,我怎麼向太子殿下交代啊。皇上...”

見皇上聽到他的勸諫卻不動聲色,魏掌印立即跪在地上請示。

皇上一邊借著蠟燭的光反複、仔細地審閱奏折,一邊抬手命令他起身:“這折子還是看不清。你去把皇後送的那盞羊角琉璃燈拿來。”

魏掌印隻能照辦:“是,皇上。”

鄭武巡一襲玄色躲藏在夜色裡靜候,他見魏掌印出門,門口的兩個小太監也跟著去了。

這才進入勤政殿:“參見陛下,與南北榜案相關的證詞和卷宗已經移交給都察院。”

“愛卿起身,你果然是朕的肱骨之臣啊,朕今夜實在難免。”皇上笑盈盈地讓鄭武巡猜。

鄭武巡作揖道:“陛下,依臣愚見,您是在憂心杭州府水患的起因...杭州府雖然是沿海的都城,但因前朝就修有溝渠,是有防洪抗險的能力的。即便是這次內澇全由颶風引起,溝渠也不可能發揮不出排水的效能。”

皇上滿意地點點頭,隨後收斂了嘴角的笑:“你倒是一言中的。”

右手拍了幾下書案,按壓著怒意告訴鄭武巡:“杭州府按察司這份奏報輾轉了兩方才經由都察院交到我手上,他們為什麼不直接上報戶部或者直接由通政司交給內閣?”

鄭武巡抬起頭直視皇上:“皇上,恐怕是因為他們不敢上報,才選擇都察院來當這個遞報的人。都察院也負責監察百官,他們是想借都察院告訴您——杭州的事朝廷中有官員庇護那幫商賈。”

皇上讓鄭武巡繼續說下去。

“伯都九年,杭州府遇內澇,民房被淹萬民流離失所,財產損失以百萬計...伯都十五年,杭州府遇颶風,因溝渠不暢導致內澇爆發,但是由於那次的內澇規模不大,戶部便沒有著人去監督溝渠清理的執行情況。但今年內澇愈加凶猛,所以...微臣猜測還是溝渠的治理問題導致的。”

“那這個溝渠為什麼會出現問題?”皇上把杭州府按察司遞上來的折子扔給鄭武巡。

鄭武巡看到折子上的杭州府沈氏幾個字,便立即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臣這就派手下去查。”

翌日寅時,夜空上繁星點點。羊角琉璃燈將勤政殿照得通明。

宮門口已聚集了聞訊而來的幾位皇子和一眾大臣。他們都獲悉了杭州水患一事,早早來東華門候著等著掌印太監傳喚。

宮門被打開了,魏掌印見到眾人一點也不意外,便告知了今日卯時皇上會在太和殿議政,皇上已因此事著急上火,勸各位小心回話。他側身讓身後的宮人們將搬來的棚子搭建好,讓各位皇子和大臣在此歇息,又送來了茶水果子供其享用。

眾人謝過了魏掌印,在門口坐下。此起彼伏的討論聲不絕於耳。

戶部文尚書坐在王赫忠旁,飲了一口熱茶驅散困意:“這次的災情比往年更嚴重,杭州府民怨沸騰,連皇上都驚動了,怕是不好處理。”

王赫忠也不解,但是提醒道:“你那邊負責賑災的官員和銀兩都安排下去了嗎?不要有疏漏和不妥之處,這次皇上恐怕要動雷霆之怒了,小心處理吧。”

“首輔大人大可放心,我連夜根據地方三司呈上來的報告安排的賑災官員和銀兩。賑災官員和銀兩不出五日就能達到杭州府。”

“那就好,先處理好災情吧。”

文尚書見王赫忠臉上若有所思的神色:“大人您是不是也覺得這次的水患並非隻是天災。”

王赫忠還未回答,太和殿的門就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