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的本性是執拗的。
小時候阮令瑤跟阮文睿聯合一起欺負她,打她,把她當馬騎。她反抗過無數次,就算事後被李曼兒打罵,她依舊會反抗掙紮。
有一次去遊樂場,她第一次知道快樂的滋味,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讓人開心的地方。
等玩完項目下來後,她發現李曼兒他們不見了。霎時慌了。她感覺天都塌了。慌忙地辨認身邊的每一個人,走得腳疼了累了,她不敢停下,她怕錯過每一個找到他們的可能。
但來來回回的人都是陌生的麵孔,總有人不經意的把視線放在她的身上。那種眼神讓她害怕。充滿歡聲笑語的遊樂場也不再新奇有趣,像是一隻巨大的怪獸,她快被淹沒在它的口中。
被拋棄的恐懼占據了她的內心,阮令瑤的話一次次在她耳中回響:如果你再不聽話,我讓爸爸不要你了。
她不斷地重複著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彆拋下我。
她從內心深處害怕他們,害怕被拋棄。
從這次走掉再被找回時。阮令瑤讓她乾什麼,她都乖乖聽話不敢違背。
也正是因為這樣,造就了阮令瑤受不得阮清清一點違抗。她露出毫無淚水的眼睛,歇斯底裡地衝阮清吼:“我是沒有證據,我就是要汙蔑你。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阮清清你是忘了從前怎麼被我欺負的是吧。”
“我當然不會忘。從現在開始,我會一點點的全都還給你。”
畫室裡又一片嘩然,小聲地嘈雜起來。
“阮清到底是不是私生女?”
“沒想到阮令瑤是這種人......”
“好可怕,她心機居然這麼重......”
“細思極恐,她這種人我以後可不敢跟她接觸......”
阮令瑤徹底撕破往日柔弱的外表,冷笑著看著眾人:“我怎麼樣你們也配議論。阮清,你等著瞧,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轉身阮令瑤就出了畫室。
這次她沒攔著,張滿月神色感慨地看向她,“你終於洗刷冤屈了。大小姐,你長大了。奴婢以後必定誓死追隨大小姐。”說完又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臉,衝她豎大拇指,“你剛剛的氣場好強,好冷豔,我好喜歡,求求請繼續保持。”
看著張滿月搞怪的樣子阮清忍俊不禁。
今天她的課表上沒有畫室的課。
台上老師正演講著,阮清坐在最後一排擺弄著手機。不是她不想學,上輩子已經學完的東西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見她上課玩手機,張滿月往她這邊湊了過來,小聲的問道:“你的訂婚宴準備得怎麼樣了?”
張家是做布料進出口生意,是C城數得上名頭的集團之一。
圈內的人大多都知道,阮家跟齊家聯姻的事。
“齊家那邊說今晚談訂婚細節。”她轉頭看了張滿月一眼。
“你真的準備好嫁給齊大少了?其實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齊大少的花邊新聞我已經看過了。”她把手機遞給張滿月。
手機界麵停留在本地一家娛樂新聞上,標題是重磅:地產大鱷齊家大少又收妙齡佳人。下麵的配圖是一個帶著墨鏡長相俊俏的男人手裡正摟著一個混血性感美女走在某個街道上。這個男人正是阮清聯姻對象齊有裕。
“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兩耳不聞窗外事,就愛陶冶情操。那,這樣的人你真的要嫁給他?”
她繼續翻看網絡上關於齊家的信息。她當然不會嫁給齊有裕。今晚的飯局她會讓齊家知難而退的。
今天一天的課已經上完。阮清把帶來的東西裝進包裡。
張滿月擔心了一整天,神情糾結地看向阮清,“要不我求求我哥,讓他娶你,我家的產業雖然做得沒你家的大,但也算門當戶對吧。”
“終究要麵對的。不如你幫我查個人。”阮清提議道。
校門口,張滿月的坐在自家的後座上,對車窗外的阮清說:
“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阮清比了個OK的手勢就走了。
時間還早,她去了趟銀行把六百萬轉到新辦的卡上。
當萬座CBD高樓大廈平地起,意味著經濟的發達。生活跟金融息息相關,這個時期的房地產公司如過江之鯽,早期那批房地產開發商地位也隨著水漲船高。
其中就包括阮家,也堪堪是這樣才踏入C市富豪圈中。
前世她好歹跟京城金融巨鱷顧北擎在一起過,有些東西在他閒暇時,倒是教了她不少。
今天她一直在看這段時間大盤指數走向,由於用的是手機,有些股的資料對比看不全麵,還得輔助第三方軟件。
股票操盤,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