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雲噠噠幾步跟上去，驚訝地問她：“啊？可阿姐，那榮州的這些生意怎麼辦？”

李行畫慢下步子來，邊走邊回答她：“你還不知我？於我來說身在何處又有什麼分彆？我在哪，生意就在哪。”

她一向很有自信。

其實，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絕不是離了趙硯白就活不成的人。趙硯白也一樣，離了她李行畫，他照樣是這東梁的王爺。他們都過分理智，所以麵對姍姍來遲的感情，才如此從容。

若她不是李行畫，那麼她絕不願放下榮州的一切，跟隨一個甚至都未曾許下承諾的人去賭上自己的將來。女之耽兮，不可說也，這種話絕不是空穴來風。身為女子，手中沒有足夠的手段，就不要將希望寄托在未知的人和事情上。

但她是李行畫，所以她能篤定，離開榮州這件事在她手上從來就不是一個變數。

她敢這麼想，完全是因為在這過去的二十餘年中，隻要是她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更彆說出錯。所以，生意算什麼，在她心裡，錢這種東西，原本就該是追隨著自己的腳步走的。

但這些都是後話了，相比之下，她更想考慮的事情是如何將趙硯白安然無恙的留在榮州。

“還有，這種事我做得，你卻做不得。若是讓我知曉你迷了心智，操心我替父親動用家法。”這是李行畫給李行雲留下的叮囑。

李行雲用力地點點頭，她心想，自己哪敢呐？但還是難免心虛，於是不自覺地理理肩上的包袱，一時又不知該不該向李行畫開口，說自己晌午後就要動身往紅山穀去的事情。

李行畫也不是無心的人，她自然看得出李行雲的猶豫，便說：“我方才所說乃是作為女子的自持，但你現在除了是我妹妹，也是衙門的捕快，於百姓，你是有責任的，該去便去，隻是定要萬分小心，絕不可再粗心大意。”

李行雲很高興，即使她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也沒有任何嫌隙。她們的想出如同往日沒有區彆，她的阿姐仍舊那樣關心自己。

“放心吧阿姐。”.

張清雁駕著馬車在她們身旁緩慢跟隨，“李小姐放心，霄霄怎麼去的，我就怎麼把他帶回來。”他的笑容出奇地燦爛。

兩姐妹一同抬眼看看張清雁，又微不可察地一同歎出一口氣。

李行畫又回頭向李行雲補充了一句：“記得也保護好張大人。”

張清雁咧著嘴角，手不自覺的扯了扯韁繩，勒地馬兒也哭笑不得地嘶了一聲，連它也看出來張清雁的尷尬。

“啊……是啊，對。”

三個人一同笑了起來，燦爛非凡。

他們看得到，光明的未來就在眼前，隻要跨過這個坎，一切都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