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巷28 昏暗的審訊室裡四……(2 / 2)

十八巷 小舊林 10650 字 2024-03-30

他要給他的崽兒報仇!

“左航!彆攔著我!我要殺了他們!”童禹坤握緊右手,指甲戳破了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流出。

“童禹坤!我命令你!現在跟蘇新皓帶著其他人離開!”

“你憑什麼命令我!”

“就憑我是你哥!”這是左航第一次對童禹坤發火。

童禹坤還想說什麼,卻被趕來的陳天潤從背後一掌擊暈。

“來的正好,帥帥帶著他們從暗道走,十八巷的檔案都帶著以防萬一,我留下守著,待找到阿誌他們,就從外麵夾擊。”左航抱起童禹坤就往密道走。

張峻豪穆祉丞帶著幾箱子的檔案率先進了暗道,童禹坤轉移到了蘇新皓的背上,陳天潤在一旁陪著。

“三哥,我留下幫你吧。”蘇新皓不放心的回頭看暗道外的左航。

“童童睡著,你就是最大的,照顧好弟弟,抓緊去找阿誌他們。”左航揉了揉蘇新皓的發頂。

“三哥,一切小心!”陳天潤說。

左航同樣揉了揉陳天潤的頭發,然後摘下牆上的相框塞進他的懷裡“去吧,一會見!”

看著他們離開後,左航關上了暗道的門。

十八巷的巷口,精通奇門遁甲的道士正在破除最後一道機關,池本杏子眼睛裡放著光,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十八巷的神秘。

而巷子的另一頭,左航戴上了黑白麵具,脖子上是拴著紅繩的玉墜,腰間別著一把手槍,手握紅纓槍立在巷中。

“池本小姐,陣法已破,可以進入了。”老道士側身露出了進入十八巷的通道。

池本杏子抬手示意小兵先行進入查看情況,沒等小兵走多遠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

那是左航提前布置下的炸彈。

先遣部隊幾乎全軍覆沒,池本杏子氣的跺腳,派遣了一批又一批的小兵往裡進。

左航一人站在巷中,手持紅纓槍,浴血奮戰。

巷外不少百姓聽見動靜好奇的伸頭張望,他們隻知這裡是十八巷,可從未聽過如此大的動靜。

苯國兵的數量越來越多,左航放棄了紅纓槍改持手槍,不少苯國兵倒在了他的槍下。

恍惚間左航看見池本杏子從巷口走入,她的身旁好像還跟著一個人,看著有些眼熟。

可他沒有機會細看,苯國兵不停的攻擊,惹得他連連後退,退進了自家的前院。

反擊的太過投入,左航沒注意到腳下的門檻,好在身後的一雙手扶住了他踉蹌的身影。

“你怎麼沒走!”扶住左航的是戴著麵具的張峻豪。

“來幫你啊!恩仔去找二哥了!”張峻豪來了個標誌性的歪嘴笑。

“臭小子,不聽話!回頭我讓小魚兒教訓你!”

“六哥才舍不得打我。”張峻豪自信的說。

“行了,速戰速決!”左航趁機換了個彈夾繼續反擊。

張峻豪握著雙刀如同鬼魅一般閃了出去,下一秒他就出現在了苯國兵的隊伍裡。

突然出現的張峻豪讓苯國人慌了手腳,距離太近了,步槍根本派不上用場,他們隻能靠槍前麵的刺刀對上張峻豪見血封喉的雙刃。

狹小的巷子裡躺滿了苯國兵的屍體,可還是有新人源源不斷的往巷子裡衝,池本杏子這次似乎是不願善罷甘休。

“該死的!真難纏!”張峻豪左手的刀被打飛了出去。

“順順,彆在這耗了,快走我斷後!”左航的肩膀被流彈擊中,他知道十八巷怕是守不住了。

“一起走!”張峻豪用腳挑起地上的一杆長槍。

左航把張峻豪拽回屋裡,然後將腰間最後一枚手雷扔向背後。

就在兩人想朝著暗道跑去時,有人一槍擊中了左航的膝蓋。

“哥!”

“快走!”左航用力的推張峻豪。

“放棄掙紮吧!你們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池本杏子踏入了十八巷的院門。

左航忍痛站直了身子,將張峻豪擋在身後。

忽的他看清了跟著池本杏子身後一臉諂媚的人。

“左!明!宗!”左航咬著牙念出來這個名字。

左明宗疑惑,為何這人會認識自己。

“來人!抓活的!”池本杏子大手一揮,身後一大群苯國人湧上前去,抓捕左航和張峻豪。

兩人拚命反抗,最終還是寡不敵眾,成為了池本杏子的階下囚。

他們的麵具被摘下,左明宗這才知道,原來左航是十八巷的人。

左航和張峻豪被帶走了,十八巷被洗劫一空,到處都是打砸的痕跡。

朱誌鑫等人姍姍來遲,等他們趕來時,十八巷的巷口站著有重兵把手。

穆祉丞和姚昱辰仗著身形小溜上了屋頂,家裡一片狼藉,他們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到處都沒有左航和張峻豪的身影,不知是死是活,蘇新皓著急跑去警局打探消息。

混在人群裡的朱誌鑫狠狠的給了自己兩個耳光,恨自己為何今日要出門,恨自己為何沒有早些趕回來,恨自己為何又一次的讓弟弟身陷險境。

家是回不去了,沈樂北得了消息,找了間廢棄的商鋪給他們暫時躲藏。

童禹坤醒了看見愁眉苦臉的眾人,搜索一番並沒有發現左航的身影,急得竟是吐出了一口鮮血,陳天潤慌忙給他紮了針。

蘇新皓帶著消息回來了,說是左航和張峻豪還活著,隻是被池本杏子關押在了某處,或許是想從他們嘴裡問出有關十八巷的事情。

二人的身份暴露了,其他人的身份被發現是遲早的事,畢竟平常他們沒有刻意隱瞞過彼此的關係,隻要稍微打聽打聽,就能知道和左航張峻豪走的近的有哪些人。

張極帶著張澤禹穆祉丞出門去做善後工作,家裡這麼多產業得想辦法安置,至少不能讓夥計們跟著他們遭殃。

朱誌鑫餘宇涵蘇新皓四處去打聽左航和張峻豪會被關押在哪兒,他們就是搶也要把他們搶出來!

陳天潤還在給童禹坤治療,姚昱辰留下守著二人,畢竟他們不能保證這裡絕對安全。

被抓走的左順二人被綁在柱子上,審訊者揮舞著沾有鹽水的長鞭,一下一下的抽打在他們身上。

池本杏子和池本弘山都來了,他們在勸二人不要不識抬舉,早些和他們合作沒準還能共贏。

左航沒理他,隻是啐了兩口唾沫,張峻豪忍著痛咬牙說“呸!狗東西!想讓爺爺當賣國賊,門兒都沒有!”

長鞭抽到了張峻豪的後背,他沒忍住嘶了一聲接著說“打不死爺,算爺命大!我們老張家就沒出過孬種!”

池本父女離開了,把審訊任務交給了旁人。

左明宗沒跟著離開,他站在左航麵前嘲諷的笑著“呦,這不是左航嘛,你的囂張氣焰呢?不是狂嘛!你來打我呀!來教訓我啊!”

左航恨不得衝上去撕了他“左明宗!當初你一生下來,我就該掐死你!”

“哦喲,我好怕怕哦,你有本事來殺我啊!沒機會了左航,你出不去的,沒想到吧,你會死在我的手上,哈哈哈哈!”

左明宗拿起烙鐵印在了左航的胸前,等玩過癮了才離開。

二月十四日,左航和張峻豪依舊不願開口,池本弘山沒耐心跟他們耗了,他手裡已經有了一份疑似十八巷人員的名單,這兩人留著也沒有用處了。

他命人將他們帶到指揮部前的廣場上,準備執行槍決。

從左航和張峻豪被抓走已經過去四天了,這四天裡家人想儘一切辦法救他們,可都無功而返。

池本弘山太陰了,故意放出假消息引他們去,若不是張澤禹發現不對勁,他們又要折進去四個人。

今天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他們準備劫法場!就連重傷在身的童禹坤都舉起了長劍。

帶左航和張峻豪走的是左明宗,他一見左航就止不住的嘲諷。

左明宗正在滔滔不絕的罵左航,審訊者解開了將他們綁在柱子上的繩子,轉而將他們的手綁著身後。

就在審訊者綁張峻豪時,左航突然抬頭朝著左明宗衝了出去,順手抓了把審訊台上的匕首,對著左明宗的後心窩狠狠的戳了進去。

誰都沒有想到左航會突然發狠,嚇得門外的苯國人慌忙衝進來攔住了左航。

左明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左航,鮮血源源不斷的從傷口處流出,那把匕首完全沒入了他的體內。

左航用陰森的眼神看向左明宗,朝天大笑了幾聲“左立!你看見了嗎!這就是你親手養大的好兒子!賣國求榮!殘害手足!他死不足惜!”

左明宗癱軟在地上掙紮了幾下就沒了氣息,苯國兵沒管他,隻是帶著左航和張峻豪前往法場,左明宗的死對他們來說不重要。

指揮部前的廣場上立著兩根木柱,廣場周圍圍著數不清的百姓,他們不是來看熱鬨的,是來看十八巷的英雄的。

遍體鱗傷的二人被帶到了眾人麵前,混在人群裡的兄弟們濕了眼眶。

小三和小十一什麼時候受過這麼重的傷,他們的身上竟是數不出幾塊好地方。

朱誌鑫和張極個子高,左航一眼就看見了,快二十年的兄弟了,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的想法。

左航看出來他們想劫法場,他不著痕跡的搖搖頭,不能讓他們出現,一但出現就會被包圍。

陳天潤看見了左航的動作,按住了蠢蠢欲動的朱誌鑫。

池本弘山站在高台上滔滔不絕的辱罵十八巷,指責十八巷是亂黨,他們的存在會破壞華苯的友好往來。

華國百姓們聽的一肚子火,這講的什麼狗屁!

叭叭了十幾分鐘,池本弘山下台了,指揮著小兵舉起槍對準左航和張峻豪,他給他們留了個機會,若是他們願意現在說出十八巷其他人的身份和藏身之處,他可以饒他們不死。

左航輕蔑地笑了“我是左記糧店的掌櫃左航,同時也是十八巷的一員。我自認為十八巷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至少我們問心無愧。”

“今日!我可能就要命喪於此,但我不會膽怯,這是我左航的命,我不會逃避,我也不希望有人做傻事!”左航是在說給兄弟們聽。

“我知道你們聽得見,小八小九小十,看好哥哥弟弟,彆讓他們輕舉妄動!”這句話左航是用方言說的,池本弘山聽不懂,但家裡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哥!讓你們擔心了!我不怕!不就是要我的命嘛!給他就是!你們千萬彆做傻事!”張峻豪說著說著紅了眼眶!

“恩恩!答應你的要食言了!你彆怪我!下輩子我再來保護你!幺兒!幫我多照顧恩恩,也照顧好自己!下輩子哥還給你買糖!”張峻豪做了個標誌的歪嘴笑,人群裡的兄弟們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池本弘沒耐心等了“射擊手準備!”

左航含笑轉頭看向張峻豪“阿順,害怕嘛?”

張峻豪笑著搖搖頭“不怕,有三哥陪我,我啥都不怕!”

“好,咱兄弟倆一起!”左航擺正了頭,把笑容留給了正前方的兄弟們。

“預備!”

“阿誌和弟弟們!下輩子再見了!”

“三!”

“哥哥們!阿順先走一步了!你們保重!”

“二!”

“師父大哥阿鄧!我帶著阿順來找你們了!”

“放!”

砰砰砰!砰砰砰!

十幾聲槍響過後,廣場上的人沒了氣息,他們的身上多了數不清的彈孔。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左航和張峻豪閉上了眼睛......

“四哥!” “恩恩!”

童禹坤和穆祉丞先後暈了過去,為了不引起池本弘山的注意,餘宇涵和張極背著他們二人悄悄離開,陳天潤緊跟。

朱誌鑫和蘇新皓紅著眼看著廣場上的二人,他們竟是連給二人收屍的機會都沒有。

池本弘山派人將左航和張峻豪團團圍住,無人敢靠近,也無人能靠近。

“彆衝動!再等等!”張澤禹和姚昱辰攔住了朱蘇二人。

“我怎麼等!你讓我怎麼等!那是我弟弟!我怎麼能看他們暴屍街頭!”朱誌鑫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二哥,我求你了!冷靜點!家裡不能再出事了!”張澤禹拽著他們的袖子搖頭。

“哥!再等等!等天黑了!我們肯定能把他們接回家的!”姚昱辰苦口婆心的勸。

朱誌鑫和蘇新皓妥協了,他們如行屍走肉一般在弟弟們的帶領下回了他們暫時的藏身之所。

圍觀的百姓散去了不少,可還是有些留下了,他們想找機會看能不能將左航和張峻豪救下來,可惜苯國兵不給他們可乘之機。

一陣風吹過,吹動了二人的發絲。

鮮血從體內流至腳下染紅了地麵,這世上再也看不見左航和張峻豪鮮活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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