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4 桃子之憂 14 桃子之……(1 / 2)

14 桃子之憂

我在長期的等待中越來越發現,雖然我是一個幻想非常多的人,但是我漸漸不再對現實生活報以過大希望,完全在驗證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個真理。在不驚不慌中碰到未來的一切,在無欲無求中目視新的一切,對於聽到的關於未來的約定,我隻笑一笑,就放到一邊。

就讓一切都來吧,就讓一切都離開吧。就讓一切都自然走向各自終點吧。

往往有聲音在腦海裡徘徊,有點像靈魂與現實的對話,其實也倒不是什麼對話,就是各自發出聲音表達觀點。願意與不願意,遵從與抗擊,在意或者不在意,到了最後如何選擇,自己也已經忘記。全然還是老樣子,答案由時間負責給出,人以主觀形式還是客觀形式來看,並無任何決定性。當然,這完全也是針對我個人來說的,似乎是不作為的樣子,但是事實上,我相信我已經用我的方式,為我所珍惜的表達了些什麼。

確實,有的人已經離我而去了,這並不是說我們已經不再聯係,而是已經經曆了改變。就是說,我們改變了之前的關係,從之前的關係意義上來說,那人就算是已經離我而去了。然而我卻並不覺得需要緬懷什麼,就好像我無法阻止秒鐘的步伐,我同樣無法改變過去的發生。

改變也並不是什麼壞事,如果不改變,反倒好像我把時針往回轉,這樣鐘表遲早會壞掉,而且呈現出來的也不是真實的此刻。直接來說,如果相對的兩方有某種意義的長久,那麼所有彼此好的不好的,到底也都該是某種意義上的好,至少看著還算是順眼的吧,然而挑來挑去,需要這樣改那樣改才可和自己胃口,如此折騰累人,再要求做什麼呢,為之改變成需求的模樣又做什麼呢?都忘記了才比較好,去結識茫茫人海中的其他人吧,至於這一點我一向還算樂觀,總有一個不挑剔的人會見得你。說來誰又喜歡和一個見不得自己的人在一起呢?

雖然我認為同情不可泛濫,可在感情當中多多少少還得含有一點同情。沒有了最後的這點同情,怎麼傷害對方都必然是無知無畏的,一直到傷透了,時間把被傷者的傷口撫平了,唯待最後徹底的平息下來。眼中再也對對方沒有光彩,完全是自己的世界,和對方毫無交集的世界。根本無需感慨時間的魔力,不必回憶曾經的美好,這些都不需要強求,因為事實確實如此,一切終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被忘記。最終所記得的,都不是自己告訴自己要記得的……開心,傷心,都是並非記憶的部分了。

如果人是肯定知道自己終於會度過一段必須之路的話,那麼會少掉很多焦躁,狂亂,癡迷,也包括對自我的傷害和煎熬。最簡單的那句話便是說,開心也是一天,煩惱也是一天,還是開心過比較好。自然這道理都是非常簡單,做起來卻是相當難。這和眼界和心寬並沒有直接必然的聯係,也並非想得開或者想不開的問題,這確實是一條必經之路。而且它是循環來到身邊的,一走再走,直到某一天,完全收起真實感情的一日。

我總結了這麼多在我看來都很混沌的觀點,確切來說,我有發揮,也有收斂地表達了我如今的一些困惑,我貌似在闡述一種我的觀點之時,正是我不解迷惑之時。

我發現自己對於感情,包括對於親情、友情,也包含了人情這部分,是我始終重視並最易感覺困惑的。而且同時我發現,近日來工作對我的影響使我出現了從所未有的焦慮和不安。

我一再提及的感情裡麵,我決定還是不提起我的婚姻。我如此明明白白說我不提及,又恰恰便是我已提及。

在我一再不安的當口,桃子和我一個遠親表姐也提到她們工作裡的不安來。女人真是這般統一的特殊嗎?其實除了男人,也不過隻有女人。可是女人工作裡的困惑對象為什麼全然都是女人?我聽著電話,一邊咽下一口泡麵:“你煩什麼啊?這不挺好嗎?”

“好什麼啊?就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桃子不滿地說。

“加個人幫你,你就當配了一個助手,怎麼不好?”

“助手?我的客戶不白白都讓她一個新人接手了?這不明擺著我交出去隨時我明天不保嗎?嗯?你說啊。”

“哦,你是這樣看?嗯……我想想……”

“不用想了,我倒不是在乎這個新人。”桃子打斷我。

“那為什麼?”

“我老大啊。我老大的心思真是很重啊。”

桃子口中的老大,曾經是桃子非常感激的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將近四十而一直未婚,她被獵頭公司請到桃子所在的這家知名外企,勝任該公司中國總經理。當年就是她親自麵試了桃子,並一步步提拔桃子到了今天的區域總管。當年桃子對她讚不絕口,對於她為人處事的乾練及時又極具原則非常讚歎,她說,‘哎呀你不知道,她來了一個月,什麼也不說,每天就是看看,按時上下班,再就是偶爾和我們吃飯時間隨便拉拉,都以為她沒什麼,你豈不知第二個月,頭一天就開了七個人,立馬讓人力資源部發布招聘公告,立馬公布工作製度和要求,關鍵是什麼你知道嗎?關鍵是開的人確實都是些混日子的,真是不一般的能乾啊。’

在隨後的一些日子,桃子繼續崇拜了她老大約是八個月時光。再之後我就開始感覺她糾結起來,“喂,你說她是不是在故意躲我呢?”

在那年夏末的一天,我正熱的開足空調閉目歇息的時候,桃子打來一個急促的電話。

“我不是和你說過她家和我住的地方順路嗎?以前她總是順便帶我上下班,最近我喊了她兩次,她都說有事情讓我先走了,這兩天我就沒有問了,她也沒有喊我了。你覺得是為什麼?”

“這樣也好。”我說。

“先不要說好不好,你怎麼看這事?”

“她是你上司,也許為了便於管理保持距離。”

“嗯,我也覺得這個可能比較大。還有什麼可能?”桃子問。

“也就這個可能吧,你不是因為你倆吃飯她總搶著買單煩惱嗎?這下不也剛好不用再煩了。”

“也是——,可是,總覺得怪怪的,不一起走可以明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