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何去與何從

我一時間有些愣住，一直都沒想過她會有這個打算，不知道該問什麼，又覺得有很多問題想要問……

不待我說什麼，肖蓉又接著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就下了這個決心了，一直沒跟你說，剛離那段時間還可以，過了個把月，一晚上一晚上的失眠……我覺得我這些年活得糊裡糊塗的……周圍的人、自己做的事，全都讓我覺得不自在，就想出去了，想誰也不認識的重新活一下……你不知道，剛開始跟我家裡人說起的時候，我一天還猶猶豫豫的，真的開始辦起來了，就覺得越來越想出去了。喂，你在聽吧？”

“在呢，覺得很突然。”我抱膝坐在沙發上聽她講著，有些莫名地低落。

“你彆介意我沒告訴你啊，除了我家人，我誰也沒說。”

“倒沒介意，確實意外。”

“你覺得我出去好不好？”

“這個……也說不上來好不好，語言關先得過吧，怎麼樣，英語有沒有還給老師啊？”

“還真是，哈哈哈，我和萱萱已經在上語言班了，去了那邊有了環境的話，遲早是要克服的事。”

“辦這事難嗎？順利的話估計什麼時候能批下來？”我順手關了電視。

“挺難的，我都準備了幾個月了，估計要是順利的話，一個月之內能有個準信。”肖蓉又補充道；“錢我堂姐先幫忙出。”

我還沒有想到花費的事，邊聽邊想邊問道：“你過去乾什麼呀？想好了沒？”

“去我堂姐餐廳。”

“啊？”

“她也確實缺人手……反正過去再看吧。”聽起來也有些無奈。

“萱萱願意？”

“她知道什麼？我去哪兒她去哪兒，一天還挺高興的。”

“程卷毛知道沒？”

“關他屁事！”

“不知道行嗎？也是監護人吧……”

肖蓉歎了口氣道：“我谘詢過了，會跟他打個招呼的，不過現在還沒說。”

“哦。”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該去？”

“還來不及細想呢——”我答道，“不過好像是覺得沒什麼好的。”

“都覺得不好，我也顧不上了，不好了再回來。”像是賭氣似的，繼續說道：“再待下去我就活活憋死了。”

“你憋個什麼？”

“越看這些年越覺得自己咋活得這麼失敗！”

我勸慰道：“這就算失敗的話，那誰家有個天災人禍的真該活不下去了……你彆一時衝動，你來回跑不怕折騰，彆把萱萱學習耽擱了，啊？”

“這我知道，唉。”她歎口氣道：“還是我人不強大，沒有本事麵對自己這樣子。”

“算了……既然打算去了，也許倒好。”

“我就這麼想的，說不定這就是命……”

……

沉默良久我又問道：“你爸媽已經同意了？舍得你們？”

“他們也拿我沒辦法，開始不同意，好在我哥我姐都在跟前。”

“喂，我說……你彆這麼低沉，嗯？弄得我覺得你要一去不回了一樣。”我拿起啤酒，隻剩下了一點點，仰頭喝光了。

“沒法不低沉，心裡頭老是覺得慌。”

我起身又去取來一聽啤酒，說道：“有你堂姐在，會好很多。”

“自然是……沒她我是肯定想不到這條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