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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簍子自稱酒量了得，但是顯然就他一個人喝高了。

幾個人此時正走到飯店門外，之前從包房走出的時候他就一直把胳膊掛在老鐵脖子上，簍子略微大著舌頭問老鐵：“這——就回？再不，弄點什麼？”

老鐵扶著簍子的腰道：“我把給你開車的都喊來了，你說，還想弄點什麼？”

“不——再唱唱歌了？”簍子看著我們問。

四毛兩手揣兜說：“趕緊回去睡吧，一會兒你媳婦等著急了。”

王西說：“我得走了，我說好接孩子的，過去都得十點了。”

簍子衝著四毛道：“我媳婦，切，不管我，想——幾點回，就——幾點回。”

老鐵招手喊來已經叫好的代駕，順便給了一百塊，他架著簍子說：“來日方長，下回吧，你鑰匙呢？走 ，回，咱下回再唱歌，下回專門唱歌。”

簍子還嘟嘟囔囔抱怨著，不過還是被老鐵摸出了鑰匙丟進後座，簍子到底還有幾分清醒，他倒進去之後又爬起來，把車窗打下來，伸出一隻手：“夥兒們，那今天就到這兒，兄弟我，先回去了。”

我們四個也給他道彆，一直看著他離去。待簍子離開，王西第二個打車離去，老鐵看著我和四毛道：“還想聊會兒不？讓司機開車就行了。”

四毛道：“那不好吧，有個人等著，聊都聊不踏實。”

我說：“也確實。”

老鐵道：“那簡單的很，我讓他打車回，一會兒我也打車，今晚上把車就撂這兒。”

四毛一笑：“那成。”

我說：“那找個地方喝點兒茶？”

兩人都點頭讚同，我說：“我得再去給徐朗和珠珠打個電話……”說罷我便又再續假一時。他倆見狀也都各自跟家裡去了電話。

代駕還是沒有白喊，本來三個人討論說直接開到老鐵家附近，我打車回，但是老鐵堅決沒同意，最終還是找了一個離我住處十多分鐘的茶秀，而且老鐵為了不影響我和四毛的心情，也最終沒讓代駕等他，三個人安心在大廳找了一個還算安靜的地方落座。

點了一壺鐵觀音。

我對茶一向沒有研究，他們兩個倒是先對茶做了幾句探討，討論完畢，四毛看著我和老鐵問道：“你倆常見？”

我說：“一年見不了兩回。”

老鐵道：“不過就是電話聯係比較多。”

“哦，”四毛看著我道：“群裡聯係上以後，我也想過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不過太長時間不聯係了，拿起電話又不知道說什麼，後來還是沒打成。”

我說：“都一樣，覺得好像很熟悉，又不知道怎麼打……”

老鐵靠在沙發上，用手背碰了碰四毛胳膊：“哎，我說，你生意還行吧？”

四毛回過頭看著老鐵笑道：“湊合吧，夠幾個兄弟過個小康。”

老鐵說：“能這麼說就行，我也就放心了，那就好。”

我說：“四毛，你也是女孩兒？”

四毛點點頭道：“那回在群裡聊過，記得好像比你女兒要小一歲。”

我笑著說：“想起來了，是小一歲，都是女孩兒。”

四毛歎了一口氣道：“你們說這時間是不是過得有些太快了，怎麼覺得咱們孩子都跟咱們當年一樣大了……”略微停頓又道：“我真不敢想，咱們好多同學這一不見，都有二十年了。”

老鐵也感慨道：“時間確實過得快啊，再聚會的時候，說不定就都要五六十歲了。”

我說：“這不聯係上了嗎？以後還是多見見吧。”

老鐵說：“你以為像你說的這麼輕巧？”

四毛雙肘支膝，前傾了身子道：“說來我和老鐵、老鼠，還有王西簍子他們，還有一大幫子人，都住在A城，不過有的幾年也不見一回，偶爾見一麵也說不了幾句話。都忙呢，說是忙，也不知道忙什麼……”

老鐵對我說：“在A城，我也就和四毛老鼠聯係的多些，有的同學當初本來就話不多。”

我點點頭，還是有些困惑：“也沒聽你們幾個說起過聚，平時聯係多嗎？”

四毛道：“就是，我倆也就是一個月打個電話問兩聲，幾次都說一起吃個飯，後來都是忙著忙著就忙到下一回去了。”

老鐵接著道：“一忙，就不知道到猴年馬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