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吳執誤解沈癡,小混混聚眾吹牛(1 / 2)

任勇罵罵咧咧地走出胡同,數了數手上的二百五十塊錢,將那火鍋店胡三塞給自己的二百塊掏出來放在一起,又數了遍。

四百五十塊。

任勇捋了捋自己吹得倍兒高的黃毛,皺著眉頭又在身上摸索出一百五,將錢整整齊齊疊好,在路邊撿了個塑料袋包住,掏出手機給沈癡打電話。

“喂,沈哥,都弄好了……不多不少,正好六百……嗐,這順手的事兒……”

胡同深處,吳執背著一把劍,在陰影處走出來。

手機震動已經有一會兒了,他遲疑的滑動了下屏幕,熟悉的聲音從這個小東西裡傳出來。

是容易的聲音。

容易是吳執的好友,原名吳易,因父母離異,跟了母姓,論輩分應該叫吳執小叔。容易的父親吳金華,正是這金烏集團的創始人,於吳執既是堂兄,又是同門,十二年前吳金華因意外喪生,容易當時年幼,便由吳執的師父代為教養,與他一同在祖宅長大。

吳執這次下山,便是受容易之托。

“在金烏大廈降妖除魔的第一天,怎麼樣,還習慣嗎?”

溫和的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來,吳執簡單嗯了一聲作為回複,繼而馬上轉到自己的話題上:“幫我查件事,我剛才看見有人在金烏大廈附近交易毒品。”

“毒品?!”容易停頓了不止三秒,“……確定嗎?”

吳執眉頭緊鎖,捏起那鐵門前的一撮土,嗅了嗅。

“也可能是器官買賣,我聞到了很濃重的血腥氣。”

容易那邊傳來了一陣布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動靜,容易的聲音顯得遙遠空曠又緊張:“我這就安排人去調查,你把你看到的都告訴我。”

吳執壓低聲音,原原本本將經過說了一遍,還特意提及了自己的羅盤對某沈姓惡棍天性本惡的判斷,誰知容易的反應大出吳執所料。

他歎了一口氣,又吸了一口氣,語氣溫和的告訴吳執,二百五是買不到毒品的。

“你在山上呆久了,對錢沒有概念。以你說的這個貨物體積,就算是買賣豬的器官都是要賠錢的。”

兩人針對任勇不可告人的交易又討論了一番,吳執還是堅持己見:

“那兩個人,都是一副貪利刻薄的小人相,於無人空巷鬼祟交易,怎麼可能沒有陰私醃臢呢?而且我的羅盤也指明了,那個沈姓惡棍天性與常人有異,必然墮為惡嬰,長為惡童,窮凶極惡。”

“我昨天推算了一夜,他此生親緣、子緣、文緣、仕緣、財緣、福緣、壽緣,除姻緣外,八緣儘薄,連惡鬼都避他三分,必然不會以普通方式維生。”

吳執下結論:“你要多派些人手,好好調查,務必將此毒瘤連根拔起。”

容易敏銳地抓住了重點:“你推算了一夜沈癡的命格?”

吳執剛想說是,忽而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麼知道他叫沈癡,你認識他?”

“我……我們家天才小叔好不容易交了新朋友,我當然要了解一下,彆忘了,金烏大廈現在可是我的產業。怎麼樣?和新朋友相處的還好嗎?”

吳執第一次感覺好友的笑聲這麼討厭,他乾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對容易的這個玩笑感覺到了十分的冒犯。

他昨天之所以推演了一夜,是因為沈癡那個臟東西害得他燒了一身的衣服,洗了四個小時的澡,閉上眼睛就是沈癡驚慌失措的提起褲子的樣子。

要是沈癡和他的那根東西入了他的夢,那真是提劍捅他八百個窟窿都不解恨。

為了降低殺生的風險,吳執乾脆就沒有睡,拿出一整套行頭來推算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混賬究竟何時殯天。

一直到天光熹微,到了往常他練劍的時候,他從窗戶裡看見陸續有老人拎著太極劍早起晨練,才跟了出門,來找找周圍何處能供他施展。

沒想到剛剛晨練結束,就看見任勇替沈癡在做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吳執快步走向金烏大廈,準備寫一封言辭激烈的信,寄給失了智的容易,免得他在電話裡吐象牙。

就在走進金烏大廈時,吳執看見中間天井處沈癡背對著他,大廈的管理員朱莉婭,正紅著眼睛將他推開。

平心而論,沈癡長得確實稱得上翩翩錦繡郎,麵容姣好,英氣十足,也難怪七緣單薄唯姻緣深厚。但此人實在不堪,常常顯出一種精心雕琢的愚鈍。

正如沈癡此時跟他打招呼的樣子。

吳執目不斜視,徑直走進電梯,等他到家淨手之後,才順著窗子向下望了沈癡一眼,卻看見這人為惡簡直堪稱勞模典範,在剛剛欺辱過朱莉婭之後,又對一西裝男子大打出手。

豎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