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 愛情,就像一頭野獸,冷不丁的……(1 / 2)

吳執站起身,把沈癡拉到陽台,捂上他的眼睛。月光之下,二人閉目而立,吳執“看”到沈癡頭頂灰蒙,氣不結積,散漫不定,是凶非吉,煞氣森森。

沈癡老老實實的被他捂著,感覺吳執的指尖是涼的,掌心確實熱的,他眨了眨眼:“好了沒有啊?”

吳執掌心微癢,像是攏住的蝴蝶扇動翅膀,瞬間收回了手,心神不定地搖頭。

“回屋裡去吧。”

沈癡陪吳執在冷風中站了許久,忍不住打破沉默,“又是指南針,又是看星星,你還怪會折騰人的。”

吳執見他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凍得哆嗦,這才回過神來,和他一同回到客廳。吳執看著把汽水倒進熱水壺加熱的沈癡,欲言又止。

綠色的汽水在壺中沸騰,滿屋都是甜膩的味道。沈癡滿飲一大口,打了一個激靈:“爽。”

吳執終於開口:“你的命……很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

“你這個人……恕我冒犯,親緣、子緣、文緣、仕緣、財緣、福緣、壽緣,八緣中有七緣都幾近斷絕,一般人是不會如此的,這叫天罰。也就是說,你得是做了天大的壞事,天道都容不下你,才會如此。”

沈癡沒聽懂:“什麼意思。”

吳執簡單的翻譯了一下八緣的含義。沈癡不樂意了:“什麼叫爹不疼娘不愛,沒孩子,沒文化,沒事業,沒福氣,一生勞碌還死的早,你們文化人罵人好難聽。”

“你覺得你不是?”

“我當然不是!”

“看,這就是問題所在。你天庭飽滿,雙眼圓潤,是有福之相,但你命格奇差,能活這麼大,還健康無恙,簡直是奇跡;我剛在月下望氣,你煞氣纏身,但我的羅盤,卻說你有一顆佛心。這彼此矛盾,根本說不通。”

沈癡差點讓他氣出個好歹來:“矛盾……矛盾就對了!封建迷信要不得,一天到晚神叨叨的,你們有錢人怎麼都不太正常。”

平心而論,相麵之術吳執確實不擅長,但望氣和演算命格他是絕對不會出錯的。他想不通,怎麼會有這樣矛盾的人存在。

吳執不罷休:“再試一次。”

他找來兩張紙,一張寫“生”,一張寫“殺”,團成一團。

“你想象一個人,他……”

沈癡打斷他:“什麼人?男人女人?”

“隨便。”

“那這人多大年紀呢?”

“都行。”

“我認識嗎?”

吳執腦瓜子一跳一跳的:“你有完沒完!”

沈癡撇著嘴,嘀咕了一陣子:“……想好了。”

吳執深呼吸,重新開口:“這個人躺在屋子中間,周圍有兩扇門,一扇門是生門,選了這扇門便能活命;另一扇是死門,門後有一個人拿著屠刀。隻有你可以決定他的命運。現在,來抽一個紙團。”

沈癡眼睛瞪得牛眼一樣大:“你可沒說要殺人啊!早知道我就不想他了,不行不行,我要換一個人。”

吳執快把鼻子氣歪了:“誰說我要殺人,這都是假的,假的!”

“那也不行,多晦氣啊。”

“你抽不抽?你不抽它我可抽你了。”吳執警告他,“快抽,抽一次給你一百塊錢。”

錢?

沈癡眼前一亮,利索的抽出一個。吳執展開,是“殺”。

“再抽。”

殺。

“再抽。”

殺。

“再抽。”

殺。

沈癡抽了十次,每次都是殺,吳執看著眼前寫著“殺”字的紙條,又陷入了重重迷障。他靠在桌子上,小口小口地飲著那杯白水,覺得這一晚上遇見的糊塗事比前半輩子加起來還多。

但不管怎麼說,沈癡今天也算是幫了他,吳執決定回報一些什麼。

他清清嗓子:“我昨天看見你去了……那種地方,此乃是身業的一種,於你大有不利,我幫你念一段道家的《淨身咒》,消除業障,可以幫助你維持身心之清靜,如何?”

吳執說的是他看到的沈癡的“苟且”,沈癡以為這身業指的是他打的那胖子,於是堅決否認:“我昨天在家待了一天,哪都沒去。”

“男子漢怎麼敢做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