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圓(二) 方圓圓死因查明,沈癡被……(2 / 2)

吳執見狀掐訣於地麵一指,團團而坐的五人身下顯出五道金光,與五個香爐泛起的黑煙纏繞在一起,將方圓圓束縛在陣內。

“快,把香倒過來!”

吳執一手撚起自己麵前的鬼火沉香,倒插在香爐中,一手將沈癡麵前的香爐以同樣的手法處理好。容易、朱莉婭也是如此,隻剩嚇破了膽的任勇,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快啊!”沈癡喊道。

“不、不行。”任勇垮著臉,“手不聽使喚。”

朱莉婭見狀忙伸手幫忙,而被黑煙與金光困在原地的方圓圓掙紮著,一團烏黑的頭發暴漲,麻繩一般繞在離她最近的朱莉婭與沈癡的脖頸上,死死纏住。

幾根燃著的沉香掉到地上,朱莉婭痛苦地捂住咽喉,滿臉漲紅,她看著發狂的方圓圓,眼前漸漸模糊。

沈癡也被勒得夠嗆,青筋暴出,但還是不肯鬆手,攥著她的腳踝,死死將她按在原地。

“小……勇……快……”

任勇咬著牙半伏在地上,滿頭是汗,整條胳膊都好似觸了電,不停打擺子,根本撚不起那幾根香。

不行!不能等了!

吳執一躍而起,桃木劍自身後抽出,周圍無風自動,帶著淩厲的劍意,向方圓圓劈去。

“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凶穢消散!”

金光將方圓圓束得更緊,她眼中凶光不散,桃木劍帶著摧枯拉朽的威勢,映在她渙散的瞳孔中,逐漸逼近。

直到沈癡撲了上來。

“沈癡!”

清晨,康樂市西城醫院。

現在是早上六點,病房區還算安靜,值了一宿夜班的護士,正打著哈欠等待換班。空曠的走廊傳來一陣規律的腳步聲,她沒精打采地掀了掀眼皮,卻看見一個冰雕玉砌般玉質金相的男子在她麵前站定。

“請問,沈癡在哪個房間?”

“吳執,這邊。”

容易壓低聲音,滿臉疲憊的引他進來:“你還帶了早餐,天哪快給我來點,這比我跟兩個收購案都累。”

屋裡一片白,隻床頭兩個櫃子帶著斑駁的綠,空氣中是散不去的消毒水味。吳執一眼不眨地看著陷在病床中一動不動的那團人,低聲道:“他怎麼樣?”

“彆提了。”容易插上吸管,喝了兩口豆漿,臉皺成一團,“這什麼東西,沙子兌糖水嗎?”

吳執走到病床前,輕輕掀開被褥的一角,被底下瞪得老大的一雙眼嚇了一跳。

“原來你沒睡?怎麼樣,還疼不疼?”

沈癡惡狠狠地瞪著他,抓起一個枕頭將腦袋埋在裡麵。

吳執愕然,輕笑一聲:“這麼有活力,看來是沒事了。”

等了半天,沈癡毫無反應,吳執隻好去扯他頭上的枕頭:“彆耍無賴,是你自己撲上來的,我救你你還不領情。”

吳執難得對他這麼和緩,沈癡卻不領情。吳執拉開枕頭,沈癡就縮回被子,掀開被子,他又捂住臉,小嬰兒一般蜷縮在一起,就是不肯露頭。

沈癡隻穿了一條藍白條紋的褲子,背上是大片的淤青,觸目驚心,脖子上勒痕刺目,肩上纏著繃帶,這一掙紮,便隱隱約約滲出血來。

吳執心裡一緊,忙按住他的手腳,喝止:“彆亂動。”

沈癡不再亂動,隻是趴在被子裡,小聲嗚咽。吳執失笑:“學什麼狼崽子,睡覺。”

狼崽子不肯睡,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吳執,朝他勾了勾手指。

“怎麼?”

沈癡又勾勾手指。

吳執隻好俯下身子,看著沈癡難得乖巧的臉。沈癡目光純然而熾熱,吳執幾乎不敢直視。

沈癡一臉神秘,拉住吳執的手,將他扯進被子裡。天光驟然變暗,緊貼著自己的沈癡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病號服,火爐一般散發著溫熱,烤紅了吳執的臉。

他們靠的如此之近,好像天地間隻有他們兩個人。沈癡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看著吳執,像是看著這輩子最為珍視的東西。

然後放了個屁。

不可置信與暴怒同時來臨,吳執氣得滿臉通紅,反手把沈癡死死按進被子裡,裡麵傳來一陣嗚嗚聲。吳執怒視著一旁無辜的容易:“他這又是發的什麼瘋!”

容易艱難地把最後一口豆漿咽下去,長歎一口氣:“小孩沒娘,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