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婭的過往 朱莉婭回憶過往,眾人商……(1 / 2)

“臭……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朱莉婭隻當他在說胡話,“你怎麼樣,還疼不疼?”

沈癡老實的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嘖,到底疼不疼。”

沈癡嘿嘿一笑,用被子蒙住下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眨呀眨的,看著朱莉婭。

朱莉婭失笑:“又來撒嬌,小屁孩一個,怪不得吳執給你念《彼得潘》。”她邊感慨,邊遞給沈癡一張紙,“真沒想到,你倆居然相處的不錯。之前打的那麼厲害,我還當你們水火不相容,怎麼偷偷交起朋友來了。”

沈癡接過那張紙,拿它揩了揩脖子上的汗,然後像貼符一樣,啪的貼在腦門上,用嘴巴呼呼的吹著它玩。

“他就是脾氣太古怪,動不動就生氣。”

朱莉婭噗嗤笑出了聲:“我怎麼看著你還蠻喜歡他的。”

沈癡沒聽出來朱莉婭的打趣,坦蕩蕩點了點頭:“我是喜歡啊。”

朱莉婭驚訝地看著他。

“他長得又好看,又大方,懂得又多,難道你不喜歡?”

朱莉婭鬆了口氣,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叫喜歡,傻子一個。”

沈癡在朱莉婭這裡挨罵挨慣了,也不生氣,頂著腦門上的衛生紙,咧嘴笑了笑。

朱莉婭看著沈癡,一時心頭百般滋味,不知從何說起。

沈癡是她來到金烏大廈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她人生的第一個密友。她也曾試圖剖析過自己為何與這大腦發育不完全,小腦完全不發育的二傻子做朋友,得出的結論是,他們在本質上是一類人。

朱莉婭在一個非常傳統的東亞家庭長大,父親在家庭中缺位,母親便將在丈夫那裡被忽視的感情一股腦放在女兒的身上,她對朱莉婭與其說是母親,更像一個教官,一個投資人。

一個年少時早熟的孩子,長大後往往心理發育不良。以朱莉婭的才華,本不應該待著這麼一個沒有前途的大廈做管理員。她聰明,努力,進入集團半年不到,就做出業界罕見的驚人業績。

在同期進入公司的員工中,她的成績最優異,因為一次定崗考核的落敗,她自請離開總部,來到了金烏大廈。

彆人當她是自暴自棄,猜她一定會後悔,她也的確後悔了,直到她遇到沈癡。

搬家公司的師傅似乎是聽說過金烏大廈鬨鬼,把她和十幾包潦草打包的行李丟在路口便揚長而去。

蛇皮口袋的提手一扯便斷了,紙箱散開,鐵鍋哐啷啷掉在地上,裡麵還有一隻巨醜無比的棉鞋。半個街的人回頭看她,又轉過頭去,這種狼狽模樣這裡的人見多了,沒人上前幫忙。

一點點搬,早晚能搬完,但朱莉婭心裡知道,隻要自己一離開,這些東西怕就再也找不著了。

她坐在行李上發呆。遠處有個一頭紅毛又瘦又高的小混混走過來,佝僂著身子,活像一隻大蝦米,走近了才看出臉蛋似乎長得不錯,隻是造型奇葩了些。

那混混一路走過來,路過街邊的早餐攤就站住,直勾勾盯著人家,直到手上多一份免費的煎餅果子,才不吭聲的繼續往前走,邊走邊吃,狼吞虎咽。

煎餅果子,橘子,油條,煎餃,包子……

朱莉婭見過流氓,但沒見過這麼能吃的流氓。

那混混走到她附近,在旁邊一個賣餛飩的店裡拿了個馬紮坐下,捧著肉餅啃。他的啃法兒很稀奇,沿著邊緣轉著圈啃,從大肉餅啃到小肉餅,再到肉餅吃完,餅裡的肉餡掉在塑料袋裡,看著油,聞著香。

朱莉婭的肚子猝不及防的發出警報,那小混混開始還有點護食,顯得十分警惕,然後鬼鬼祟祟的打量了她一番,把剩的一個肉餅掏出來:

“三塊錢,賣給你。”

“肉餅攤子就在那裡,我為什麼要買你的?”

“一塊五也行。”

“你都沒給錢,我為什麼要給你錢。”

那小混混惱羞成怒,站起來,粗聲粗氣:“不買就不買,餓死你。”

他說罷就要走,朱莉婭又累又餓,還拖著一大堆行李,隻好喊住他:“等等。給你兩塊錢,不用找了。”

那紅頭發小混混分外驚喜,捏著兩個鋼鏰轉來轉去,又把視線放回了朱莉婭身上:“你喝不喝豆漿?”

“你有豆漿?”

“沒有。”

朱莉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瞬間明了:“你要搶他的豆漿賣給我?”

“不然呢?”

朱莉婭無語的看著這小流氓,又問:“一杯豆漿你要賣我多少錢?”

“一塊?”

“貴了。”

“那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