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婭都氣笑了:“那我要喝完一杯,還想喝呢?”
那小混混眼睛亮了亮:“你想喝十杯,我就給你搶十杯;你想喝一百杯,那我給你搶一百零一杯,送你一杯。”
朱莉婭笑了半天,看不出來這小混混還有些做生意的“頭腦”。
“搶一百個人多累,我給你五十塊,你隻需要幫我把這些東西搬到樓上去,怎麼樣?”
那小混混毫不猶豫的扛起了兩袋行李:“走!”
初見時的場景曆曆在目,朱莉婭看著病床上的沈癡,感慨萬分,一年恍惚而過,當初隻會打人搶東西的小流氓,如今已大變模樣。
朱莉婭昨晚擔心吳執對方圓圓下手,一直守在旁邊,一宿未眠,又忙著來看沈癡,撐到現在,精神已經十分疲憊了。
沈癡見她打瞌睡,乾脆讓出床鋪給朱莉婭睡。他動作利落的翻身下床,嚇了朱莉婭一跳:“你身上有傷!”
“沒事。”他伸伸胳膊伸伸腿,“一點也不疼,好了。”
“哪有這麼快,彆鬨了,快趴回床上。傷口裂開,小心再給你縫兩針。”
“真的好了。”沈癡乾脆在地上翻了個跟鬥,“真的。”
門在此時被推開,吳執走進來,眼皮一跳,忙上前製住他。
沈癡被推在牆上,兩手被反鎖在身後,仰天長歎:“你們怎麼就是不相信我呢。”
容易和任勇跟在吳執後麵,此時也進了屋。任勇立刻上前試圖救出被困的沈癡,容易也拉開吳執。沈癡倒是沒生氣,他把任勇拉到身後,要他看一看。
“真、真的好了,真的好了!”
“看吧,我沒騙你們。”
吳執狐疑的看著兩人。
自己那一劍的威力,他是最清楚的。沈癡隻是背部受傷,已經是萬中無一的幸運了,換做他人,搞不好此時已性命垂危。何況那傷口自己是親眼所見,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愈合呢?
這兩人又在演什麼?
任勇還在指著沈癡的背大呼小叫,朱莉婭又困又累,顯然沒精力和他們計較。容易上前打圓場,一隻手撫上沈癡背部,拉好紗布,將他順勢扶到床邊,哄孩子一樣細聲細語的勸著他:
“我知道你已經不痛了,那是因為你打了嗎|啡,藥勁兒還沒過,還是聽醫生的,靜養好不好?我給你帶了午飯,吃飽了再說。”
“是真的!傷口愈合了!”任勇臉上的震驚還沒褪,見沒人相信,便要指天發誓,被容易打斷。
“好了。”容易歎了口氣,“他不清醒,你也跟著他犯渾。他上午還說自己是臭鼬,怎麼,下午改成超人了?”
“說不定真是超能力呢?”任勇去抓吳執,“你會法術,你給沈哥劈出超能力來了?”
吳執一個閃身避過他,冷言冷語:“我沒那麼大能耐。”
“可是……”
“他要真有超能力,估計這會子早被拉去什麼秘密基地,切開做研究了。”任勇的話梗在喉嚨裡,張了張嘴,沒再說話。朱莉婭打了個哈欠,在食盒裡拿了雙筷子遞給沈癡,“你想要什麼超能力?我希望自己會飛。”
容易揉了揉脖子:“我希望能控製時間,我可真想回到小時候,無憂無慮的睡一覺。現在又是公司又是金烏大廈,恨不得24小時待命,這總裁狗都不當。”
任勇消停了一會兒,又咋咋乎乎催促沈癡趕快吃完,好躺著休息。
“躺什麼?背上受傷,他隻能趴著。”
“對對對,趴著。”任勇幫沈癡趴下,又給他蓋上被子。
朱莉婭忙攔住他:“你要捂死他?”
“你懂個屁。頭發長,見識短。”
朱莉婭警告他:“你說什麼?”
“我就說了,怎麼了?”
接下來這一下午,任勇跟吃了槍藥似的,逮誰跟誰吵,除了趴著隻露個腦袋的沈癡,其他三人都煩不勝煩。
吳執不願與任勇糾纏,自顧自坐在床邊削蘋果,一把匕首在手中翻飛,反射的刀光時不時晃到沈癡的眼睛。
他眼巴巴瞧著那蘋果,吞了吞口水。
“我們沒辦法證明是周強害了方圓圓,總不能讓她自己站上證人席吧?”容易調動起所剩不多的耐心,跟任勇好好講道理。
“怎麼不能?”他反駁,“讓她給法官托個夢,說說自己有多冤,實在不行,還能六月飄雪,血濺白練。”
“說服法官有什麼用?現在是法治社會,講究證據的。”
朱莉婭沉思著:“或許,我們可以想辦法錄下他的口供。”
容易還是搖頭:“即使他親口承認,也沒什麼用。鬼神的事上不了台麵,周強最多算言語恐嚇,根本入不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