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頭行動 酸筍?(1 / 2)

沈癡這一身糟糕的味道在離開冰冷的海風之後,其難聞程度陡然升高,連向來雲淡風輕的容易,都維持不住他的翩翩風度,更彆提潔癖嚴重的吳執,他臉都白了。

心理的親昵和生理的厭惡同時存在,但吳執堅決要和沈癡同乘一輛車。

容易心想,這實在有些麻煩。

雖然容易才他媽的不在乎自己鐵樹開花的小叔要怎麼談這場實打實酸臭無比的戀愛,但他擔心這倆人在車裡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又少不了給捉鬼工作增添難度。

何況自己剛犯了錯誤,被遷怒簡直是板上釘釘的事。

乾脆,容易遣散了同行的車隊,帶著沈癡吳執幾人,就近找了家洗浴中心,洗澡、歇息、吃飯、談事一次性全部解決。

當眼角發絲掛著濃濃水汽的沈癡走出浴室時,吳執悄悄彆過了眼睛。直到幾人落座餐廳,吳執還是彆彆扭扭的,耳朵紅通通。

他一貫所受的教育,教他不可眼神亂晃輕飄,所以他隻能盯著反光的玻璃使勁看,那幾乎融在夜色裡的模糊人影,正笑嘻嘻的,和容易湊在一起。

“真的?!”沈癡這一嗓子喊的,太平洋的鯨魚都多半聽得見。

吳執不著痕跡的瞥了眼正背對著他取餐的二人。

什麼真的假的,容易在跟他說些什麼?

“我怎麼會騙你?”

“原來他這麼喜歡——”玻璃上模糊的人影回了回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向自己,“哈哈,太好笑了。”

該死,容易在胡說什麼!

沈癡正哈哈笑著,卻聽見身後一聲刺耳的刮擦聲,回頭去看,隻看到一個怒氣衝衝的背影。

沈癡吃了一驚。

“我原本當樂子聽的,這麼一看,竟然是真的。”沈癡轉過頭,“他真的這麼愛吃蔥啊。”

“不是愛吃蔥,是愛吃蔥花,尤其愛挑蔥油餅上的蔥花吃,一鍋餅能讓他揪得禿禿的。”容易含笑看著沈癡,“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沈癡想象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道士,傲慢的昂著頭,拿腔作調的揪蔥花吃。

他彎彎眼睛,心想,哎呀,真是可愛極了。

在洗過熱水澡後,大家緊繃的精神明顯舒緩許多,海灘上的驚險,成了飯桌上珍貴的談資,所有人都樂意講一講自己視角下的不同尋常的故事,隻有吳執莫名其妙的盯著眼前某物,一言不發。

不知誰在他麵前放了一個小料碗,綠油油的,裡麵是翻不完的蔥花。

更怪的是,沈癡麵前也有一碗,他夾起一筷子蔥花塞進嘴裡,衝吳執擠眉弄眼。

吳執看著好笑,便學他夾起一粒蔥花,裝模作樣的品了品,在沈癡期待的眼神中,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得了肯定的沈癡眼睛一亮,嘎吱嘎吱的啃著筷子頭,眨巴著眼睛看著吳執笑。

其他人正聊得熱火朝天。

“她之前在東城一家會所乾,聽說最近是得罪了園林署的錢主任,工作丟了,信用卡逾期還不上,就搬來金烏大廈附近做暗|娼。今兒是找我和沈哥做心理谘詢的,誰知道突然就中邪了。”

吳執糾正:“不是中邪,多半是鬼附身,看模樣,像是個老人。”

“隻可惜我們的信息僅止於此,隻知道是老人,又不知是新魂舊魂,很難確認身份。”

朱莉婭心悸不已:“這鬼實在太邪,一想到它現在還在外麵遊蕩,我就心驚肉跳,坐立難安。”

沈癡給她倒了杯熱玉米汁:“還有一件事很奇怪,它乾嘛往碼頭去?”

“你說它會不會是淹死的,所以直直往大海去,好撈起自己的屍體。”沈癡腦洞大開。

“也可能是個漁民,吃香火吃膩了,想來口海鮮?”任勇想象力與沈癡不相上下。

朱莉婭神色沉重:“找不到這鬼的身份,就不知它的意圖,不知意圖,這人海茫茫,要去哪裡抓它呢?”

一時間,眾人沉默,沈癡啃了會子螃蟹腿,又提出一個新的問題:“你們說,鬼上身是什麼感覺?”

吳執答道:“據說是冷。”

“多冷?”

吳執乾脆捏起一片冰塞進他後頸:“比這還要冷十倍。”

沈癡把自己從座位上發射出去,哆嗦了半天,不長記性,又貼著吳執坐了回去,垂頭喪氣:

“求美得多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