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的桑榆腳步生風的回了自己的扶桑園,這一路上她一直在嘗試著感受和真千金之間的聯係,但是不管她如何努力,都石沉大海。
她頭一次有了慌亂的感覺。
來到這個地方後所有的時間她都是同真千金相處在一起,她同情她的遭遇,為她抱不平,甚至想過自己若是哪一天消失了,她再也沒有了能夠說真心話的夥伴,那時的她該如何是好啊。
她想了很多種假設,卻從未想過消失的人不是她,而是一直心懷熱忱想要讓偏心眼的家人們認可的真千金。
關上了房門,桑榆在內心多次嘗試呼喚真千金,卻始終一無所獲,不由得有些絕望。
她該怎麼辦?
若是真的回不去了,她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困在這個水深火熱的朝代,她不要啊!
就在她一籌莫展、十分惱火的時候院子裡突然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桑榆緊皺著眉頭,臉上一片不耐煩。
不知道整天都在鬨什麼幺蛾子!
“楚桑榆,你給我出來,像個縮頭烏龜一般躲在房間裡裝死嗎?”
“敢做不敢當啊,我怎麼會有你這樣不知足的妹妹。”
“好啊,你不出來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這熟悉的聲音,令桑榆心中的無名火燃燒的更旺了,楚家的老三,楚瑾曜,也是同假千金關係最好的那一個,事事以她為主,一副十足的妹控模樣。
自從真千金回府以後,他就格外的看她不順眼,張口閉口的無一不是在說她搶走了獨屬於假千金的東西,她就納悶了,這樣不著四六的混蛋話他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今天她倒要看看,讀過聖賢書的人是怎麼顛倒黑白的。
桑榆猛的站起身,整了整自己臉上的情緒,麵色平靜的打開了房門,正好和滿麵怒容的少年對上了。
楚瑾曜幾乎是被桑榆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給看呆住了,就好像是一個攝人心魂的妖孽一般,讓他一瞬間便忘記了自己來此的打算。
不過,對於楚桑榆他本能的厭惡,回過神後他立刻往後退了一步,滿臉的嫌惡,就好像她是什麼臟東西一般。
這正好給了桑榆先發製人的機會,她冷冷的看了楚瑾曜一眼,而後目光掃過了站在院子裡也是同樣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她的二人。
語氣平淡卻滿含嘲諷:“我倒是不知道你們的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不止在院子裡大聲喧嘩,還打算擅闖嫡親妹妹的閨房,真是好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侯府請不起夫子呢,你們如此行徑,豈不是把侯府的臉麵都丟光了。”
三個人都沒想到他們還能有被楚桑榆教訓的一天,頓時都十分驚訝的看著她,還是楚瑾曜最先反應過來,他指著桑榆的鼻子斥責道:“你整天淨想一些旁門左道的東西,怪不得動了歪心思,連自己姐姐的嫁妝都敢搶。”
“那是你的嗎?也不看看自己配嗎?我勸你最好自己去母親麵前承認錯誤,彆讓我們瞧不起你。”
桑榆頓時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她譏諷的道:“三公子,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既要還要,青天白日的,怎麼說起夢話來了。”
沒想到她竟然能如此伶牙俐齒的反擊回去,楚瑾曜站在那裡,瞪圓了眼睛看著她,就好像是從今天才真正認識她一般。
見楚瑾曜落敗了,站在院子裡的兩個人開始幫腔了,為首的楚宗頤拿出了長兄的威嚴,嚴厲的道:“桑榆,我們楚家沒有這麼眼皮子淺的人,你的嫁妝侯府自然會備足,你怎麼能張口就要寧寧的嫁妝,聽話,這不屬於你。”
楚廷安也隨後憤怒的道:“大哥,還同她說這麼多做什麼,我看她又是欠收拾了,直接讓管家上家法吧,今日定要好好的教訓一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讓她這輩子都不敢在打寧寧嫁妝的主意。”
這些嫁妝可是他們全家人的心血,日常在外行走的時候,每個人見到市麵上流傳的一些稀世珍寶,都會花費大代價換到手,全給了假千金當添妝,好讓她出嫁的那天十裡紅妝,羨煞旁人,沒想到竟然白白的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