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清醒時,已身在保安堂藥鋪陶斌的房間。
“你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一直照顧他的陶斌見他轉醒,忙關切問道。
嶽飛已經昏睡三日,剛剛醒來頭還有些暈沉,“這兒••• ”
“哦,這裡是蘇州保安堂,這次你能大難不死,多虧了東家。”
陶斌幫他倒了杯水,又用濕布幫他擦了擦臉。
嶽飛漸漸記起往事,他與陶斌,金人侵略,北宋滅亡,母親刺字,娶妻生子,征戰沙場,身陷囹圄,飲毒冤死,一幕幕,走馬觀花彷如隔世,再見眼前人,頓覺心酸不已,本能的伸出雙手,將身前人緊緊攬入懷中。
“我都懂!”輕輕的三個字,令他冰冷的心漸漸回暖。
“還記得分彆時我對你說的話嗎?如果有來生,我不會飲那孟婆湯,我會將你記在心尖上,來生,就算棄儘一切也要與你在一起。”
淚,潤濕了眼眶,淚,沁濕了衣襟。
晚上,白夙臻攜許仙來到陶斌屋中,
“白大哥說嶽將軍大概已經醒了,讓我來看看,怎麼說我也是大夫嘛!”說著,許仙自動坐到嶽飛床側為他診脈。
嶽飛對許仙禮貌的點了下頭,隨即轉頭定定的看著白夙臻,“多謝白公子救命之恩。”眼中倒是藏了諸多不解。
白夙臻坐於桌前,“將軍不必言謝,此次皆是將軍命數,夙臻也不過是成人之美,順水推舟罷了。”
嶽飛對地府一事還記得清晰,深知這白夙臻非凡人,雖有許多疑問,倒也不便深究,遂開口詢問醒後一直擔心的事,
“不知我兒嶽雲與嶽家將領可還生還? ”
陶斌聽他詢問此事,有些黯然的轉過頭去。
“將軍節哀,嶽雲與諸將領皆在三日前於午門斬首,您家中妻兒也皆被流放。”白夙臻的聲音還是清清冷冷沒有溫度。
忽聞噩耗,嶽飛心中巨震,想到他嶽家滿門一生儘忠為國,儘落得如此下場,那皇帝與秦檜等小人竟用“莫須有”的罪名將他殺害,真是可悲可歎,一口淤血破口而出,又暈厥過去。
許仙一驚,手下脈相大亂,嶽飛剛剛清醒,身體虛弱,這心脈一亂可是攸關性命,許仙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白夙臻一個箭步上前,扶起嶽飛,將其幾大穴道封死,這才平靜了下來。
“嶽將軍隻是一時氣急攻心,待他這樣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想通了便好了,漢文,我們回房吧。”白夙臻說完便領著還有心留下探看的許仙回房。
陶斌見嶽飛吐血之時,已是心神皆亂,無助的緊緊牽著嶽飛的手,聽聞白夙臻的話後,這才稍稍放心,隻是滿心滿眼的嶽飛,無暇顧及他人。
“哎••• 這嶽將軍好可憐,家人死的死,散的散,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前日還是威風八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今日就是功高震主,滿門抄斬。”許仙心戚戚道。
“這都是天命,人一生下來就注定了他的命運,凡人又怎有能力更改。”見許仙煩心,白夙臻為其解釋道。
“哦?你說命運,那我遇到白大哥是不是天命啊,陶先生上次還說,可能是你哪一輩子欠了我的債,這一輩子才會看上我呢。”許仙忽的攀上白夙臻道。
白夙臻緊緊抱住他,免得他從自己身上摔下去,就這麼攬著他一邊往床邊走,一邊笑著說:“那你自己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