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所咖啡廳打工的安室透很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孩子。
總是出神心不在焉,遲鈍封閉,對食物沒有興趣,負麵情緒很重,有種疏離在世界外的感覺。
時不時往半空中望,像是在確認什麼。
這種感覺,簡直就像剛剛死了一次一樣,短時間內因為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對外界反饋極少。
安室透想到這裡的時候瞳孔微縮,這個孩子,隻怕不是像是剛死了一次,反而是想去尋死!
他本來想去試探和那個孩子聊聊,結果一轉眼他身邊的座位就出了狀況。
今天因為發燒請假的柯南,剛恢複了一些就迫不及待到這兒,想和他商量一下組織的事,這會兒已經蹦到屍體旁邊了。
問詢的工作自然落到了他身上。(所以問詢的人為什麼不是警察!!係統の咆哮)
安室透確認了這個孩子遊離的情緒和思緒,看著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又往空中看了一眼之後就匆匆往外走,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種情況肯定不能放任對方往外走,否則不久後又會出現一具屍體。
柯南已經接到了他的暗示,但案件在收尾階段,還得再拖一會兒。
安室透咬牙,心往下沉了沉,還是決定先跟上去。
茶原早川走的看起來沒什麼目的性,隻是在慢慢的兜圈子,仿佛隻是在散步,但是卻越走越偏。
柯南踩著他的滑板趕到了,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乾脆一咬牙假裝自己滑滑板摔出去了,剛好摔倒在早川身邊,眼淚汪汪的拜托大哥哥把自己拉起來。
茶原早川神遊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連忙把柯南扶起來:“你還能自己走嗎?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柯南對他的問題避而不談,隻是裝作小學生眼淚汪汪的哭:“好疼啊嗚嗚嗚!”
茶原早川手忙腳亂的哄了他一會兒,柯南慢慢把話題延伸開,不動聲色的評估他的心理狀態,結果越說心越沉。
他說他剛死了一次柯南都信!
茶原早川剛和柯南聊了一會兒,一個戴著兜帽口罩兩件套的男人就從圍牆上艱難的翻了出來,一抬頭正好和茶原早川對上了視線。
男人手裡攥著一把刀,即使會讓他翻牆不便也沒有鬆開。這個死角路燈光照不到,沒人看清刀上滴落的液體是什麼。
可能就是血。
落後一步的安室透瞳孔微縮,放在口袋裡的一隻手迅速按開了手機。
茶原早川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不敢輕舉妄動。對方也一動不動。
正當茶原早川猶豫想開口說些什麼時,對方突然轉身就跑,茶原早川看到他最後的眼神,愣在了原地。
安室透他沒敢自己追出去,因為身邊還有小孩兒,他不能保證自己不在他們不會遇到危險。
安室透不確定剛剛那個嫌疑人不動的時間是不是在記他們的臉,他也不敢賭這樣的可能性。
“柯南要不要和我去警局報案?”茶原早川看著柯南,意識到危險性,“可能晚點才能送你回家了。”
柯南抬眼看了看躲在視線死角拐角處的安室透,抿著嘴點了點頭。
結果就是茶原早川和柯南坐在警局休息室臨時鋪的床上,裹著小毛毯喝著熱騰騰的水。
提供信息不多,也足以鎖定主要片區。居民區的監控不夠多,嫌疑人明顯事先了解過攝像頭,身影隻出現了兩次。
安室透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仿佛沒有護送過一樣。警局裡的人都覺得是兩個小孩而自己來的。
監控裡他的身影也被風見裕也處理了,仿若從未出現過。
此案被全權交給了剛臥底歸來準備升遷的諸伏警官。
諸伏景光眉頭緊鎖,決定去現場了解一下情況。
而十一已經在任務提醒響起的時候就告訴茶原早川,發生了一起凶殺案。
“可惡啊,雖然是完成任務的大好機會,可是警察根本不可能帶你去現場吧。”十一發愁。
它完全沒意識到一個未成年去凶案現場有什麼不對。
“那倒是沒關係,”
茶原早川又低頭喝了一口水,神色露出些許悲哀。
“……凶手我認識。”
雖然對方遮的嚴嚴實實,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對方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並沒有戴眼鏡遮擋上半張臉。
諸伏景光出於保險起見,還是詢問了茶原早川和柯南以獲得更準確的信息。
茶原早川很確定諸伏景光當時是看出了他有未儘之言的,隻是對方對於孩子太過心軟,沒逼他說。
“但如果他們發現死人之後,無論如何都還是會來問我的,即使不忍心。”
才眯了半個小時,茶原早川就被警局混亂嘈雜的聲音吵醒了。
茶原早川坐起來,腦袋一漲一漲的疼。
諸伏景光把他們安置在休息室裡,為了防止他們害怕,特意留了一盞小燈。
雖然休息室的門隔音還算不錯,可是也擋不住外麵不知是誰的哭聲和吼聲。
“我家先生遇害了!你們不去抓捕凶手還愣在這裡乾什麼?!”
“這位女士,請您冷靜一下,我們很理解您的心情,我們已經派出小隊去檢查現場了。不久之後就會有部分結果出來,絕對不會放過凶手的。”
茶原早川聽了一會兒,女人完全聽不進去任何的勸解,隻是在發泄自己的情緒和害怕。警員顯然也深知這一點,隻是不斷的用冷靜鎮定的語氣和她對話,試圖讓這位聽起來完全崩潰的女士能稍稍冷靜一些。
茶原早川側頭看了一眼,柯南已經不在旁邊的小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