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懷瑾被那灼熱的目光打的措手不及,隻過去幾秒,耳垂紅的就像是在滴血。
“隨便。”胡懷瑾禮貌而疏離的欠欠身,並不動作。
反正有安定,在哪都能睡著。
“那我睡外麵。”餘歡把外套脫下丟在床上,“裡麵留給一有動靜就容易醒的呆木頭同學。”
“怎麼樣,我是不是很了解你。”餘歡背著手,誌在必得的看著依舊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發呆的胡懷瑾。
“你不了解我。”說起了解,胡懷瑾便很是吃味,幽怨的拋給餘歡一句不滿。
你是一點都不了解我。
要不然你一上來就摟摟抱抱?
低沉的嗓音加上冰冷的質感,倒平添了幾分魅惑。
“怎麼會呢,小胡同學。”餘歡邪魅一笑,緩緩走近胡懷瑾,一把拉過胡懷瑾手裡的行李箱,“我可是精神心理科醫生呢。”
“讓我猜猜,你剛剛是不是想,拿起行李箱扔我啊。”
現在這個房間裡隻有她們兩個人,說一些俏皮話倒也是方便許多。
“是又怎麼樣。”胡懷瑾用力掰開餘歡擱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你離我太近了。”
“炸毛毛的小野貓。”餘歡調侃著正在歸置大衣的胡懷瑾,“需不需要人順順毛?我可以提供溫柔的幫助。”
“我不是貓,不需要順毛。”胡懷瑾拉開椅子坐下,繼續收拾自己帶來的書和文獻,從始至終不分給餘歡一個眼神。
好無趣的人。餘歡努努嘴,躡手躡腳的走到胡懷瑾身後,一把撲了上去。
“你乾什麼?!”胡懷瑾往前一傾,整個兒完全被餘歡摟在懷裡。
怎麼辦,好想揍她,但是她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揍她我會不會有心理負罪啊?
“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辦活動的時候,你抱著我哼哼唧唧的撒嬌,親愛的副會?”餘歡歪著腦袋靠在胡懷瑾肩膀上,看著對方顫動的眼睫毛出神。
那時候的她,真可愛啊。
清冷的臉,卻是軟乎乎的性格。
胡懷瑾感覺自己當場石化了,想動卻怎麼都動彈不得,餘歡熾熱的目光略過臉上,掀起一片潮紅。
胡懷瑾知道自己臉皮極薄,一個親密的接觸就足以讓自己麵紅耳赤,氣息紊亂。
“彆再提社團的事了。”
“麵色潮紅,心跳加速,氣息紊亂,眨眼加快......”餘歡意味深長的緩緩念道,“小野貓,你害羞了?”
餘歡空出一隻手,撫摸著對方漂亮的下頜線,又不安分的撓了撓小野貓的下頜。
胡懷瑾沒忍住,喉嚨裡輕輕呼嚕了兩聲,小小的聲音,卻看起來極為克製。
餘歡表示有享受到,看著對方泛紅的眼角,及時的鬆開鉗製對方的懷抱。
“小野貓,不逗你了。”餘歡語氣調皮,尾音上揚,看起來很愉快,“我去洗澡了。”
“嗯。”
浴室的門輕輕關上之後,胡懷瑾才放下戒備,微微喘息著。
這小東西,太可惡了,居然敢這麼放肆的撩撥自己。
胡懷瑾感覺自己被好生戲弄了一番,心裡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聽著浴室裡窸窸窣窣的洗漱聲,胡懷瑾無感,還是看文獻好了,免得待會餘歡洗完澡出來又出什麼幺蛾子。
天堂無路,魔窟有門,餘歡就是魔窟裡可怕的小妖精,還是個黏人的小妖精。
而自己,應該是掉進盤絲洞的唐僧。
胡懷瑾正看著文獻,身後的浴室門應聲而開,很快一隻手輕快的搭在胡懷瑾肩上。
許是散打練多了,有肌肉記憶。胡懷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那隻手,轉身逼餘歡連連後退,直到整個人撲通一聲陷進床裡。
“你...你乾嘛...”餘歡看著正上方胡懷瑾紅彤彤的眸子,瞳孔輕顫,啞著嗓子含糊不清的吐字,“謀殺...室友啊你...”
“不好意思。”胡懷瑾及時鬆開了餘歡白皙的脖頸,還好手上下意識控製了力度,要不然現在餘歡的狀態真的很難說。
“你乾嘛,我就拍你一下,”餘歡憤憤不平的抱怨著,“還是你覬覦我的美貌,忍不住了啊。”
胡懷瑾聽見美貌二字,差點失去表情管理,抬眼從上到下打量著餘歡,嗯......
餘歡的頭發還沒完全擦乾,濕漉漉的貼在冷白皮的臉上,一雙桃花眼哀怨的看著自己,漂亮白皙的脖頸還有自己剛剛的手印....
“還不放開我。”餘歡掙掙還被壓著的右手,狠狠的瞪了一眼胡懷瑾,眼神裡的不滿快要溢出來了。
真的是,這麼大第一次被人鉗製住,而且那個人還是自己等了七年的人。
這要是傳到科室裡那幫喇叭筒耳朵裡,自己絕世大猛1的名聲怕是要四分五裂了。
“這是,對你的,懲罰......”胡懷瑾嘴角含著一抹冰冷的笑意,緩慢開口,卻字字鋒利。
懲罰......餘歡呆呆的看著胡懷瑾的眸子,是自己狠心斷聯的懲罰?還是剛剛調戲對方的懲罰?
“你再敢戲弄我...我就...”胡懷瑾微微皺眉,感覺全身的力氣仿佛瞬間就消散了。
“你要怎麼樣?”餘歡微微歪頭,興致盎然的看著胡懷瑾微微皺起的眉頭。
隻是還沒等到回答,餘歡便看著胡懷瑾左右晃了晃,然後直直的摔進自己懷裡。
餘歡害怕的閉上眼,隻是等來的並不是傾瀉而來的疼痛,而是一份幽深的寒冷。
胡懷瑾就這樣,帶著滿身的寒意,如一片羽毛般躺進了餘歡的懷裡。
“小瑾,你怎麼了?”餘歡急忙睜開眼,手忙腳亂的坐起身,讓胡懷瑾側躺在自己懷裡,仔仔細細觀察著。
原來下意識裡,自己還是會喚她小瑾。
胡懷瑾麵色蒼白,雙目緊閉,眉頭皺成一團,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
餘歡貼近胡懷瑾嘴邊,按下自己慌亂的情緒,再次詢問著,“你想...說什麼?”
“疼...”胡懷瑾聲音嘶啞,白淨的臉上已然布滿細汗。
“是哪裡?告訴我。”餘歡伸手摸著胡懷瑾的額頭,心口,不斷示意著。
“心...”
餘歡急忙學著之前努力鑽研過的心絞痛緩解手法,在胡懷瑾心口慢慢按摩著。
她心臟不是很好,餘歡是知道的。隻是什麼條件下發作,自己真的不得而知。
難道是自己惹她才會發作?
“很快,很快就好了啊。”餘歡聲音有些發顫,手上的動作卻極儘溫柔。
她好害怕,這場相遇是一場幻夢,一場以這次心絞痛作為結尾的夢。
但當餘歡觸摸著胡懷瑾的胸口時,她很明顯的感受到,這份觸感,是絕對真實的。
就讓我好好保護你吧。
等胡懷瑾眉頭鬆了鬆之後,餘歡輕手輕腳的將胡懷瑾放進被窩裡,從她的那一方桌子上找到了硝苯地平,便就著礦泉水喂了兩粒。
“彆怕,一會就好了。”餘歡輕輕拭去胡懷瑾額頭上的汗,又打濕毛巾,準備替對方簡單擦洗一下。
餘歡剛碰到胡懷瑾襯衫領口的紐扣,就聽見一絲細弱的呢喃。
“彆...”
“乖,我不乾彆的,隻是幫你簡單擦擦,你出了好多汗。”
說沒有小心思是假的,但餘歡不能表現出來,一切這才剛剛開始。
這才第一天,就要解人家衣服...
咕嚕。餘歡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沫。
餘歡緩緩解開胡懷瑾的衣衫,用毛巾沾了溫水,細細擦拭著,又將胡懷瑾擔在椅背上的睡衣攏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替對方換上。
“睡吧,晚安。”餘歡坐在床邊,腦海裡一筆一筆勾勒著不遠處胡懷瑾的睡顏。
真的長大了...
沉睡的小貓咪,仿佛少了幾分戾氣,更多的是讓人忍不住想觸摸的溫漣與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