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好容易沒炸廚房,嘗了嘗味道還不錯,才把菜裝進碟子,又反扣上一個碟子,等著胡懷瑾回家吃飯。
這大半個月辛苦自己的小迷糊了,那就努力做些好吃的,犒勞一下她吧。
明天就彙演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緊張。
餘歡歪在沙發裡,正悠哉悠哉的耍手機,胡懷瑾的電話就接踵而至。
餘歡以為是下班了,歡歡喜喜的接聽,轉而又眉頭一皺。
“那個…我今晚…得替同事…值一下夜班…她家裡有事…我不好拒絕…”
“對…對不起啊…我晚些時候回家給你賠罪…”
“你想怎麼都行…”
很快一聲提示音響起,餘歡知道胡懷瑾又發了什麼東西過來。
是醫院的照片。
她是怕自己多心嗎?
餘歡長歎一口氣,剛剛還歡天喜地的心情瞬間消散殆儘,“你今天上白班夜班,身體受得了嗎?”
其實餘歡不是很在意胡懷瑾賠禮道歉這件事。
誰家裡沒有點急事呢。
隻是她從早上到晚,身體估計是吃不消的。
“沒事的,就…就一天…”
餘歡按下心裡的愁緒,耐心的勸了胡懷瑾一句,“你明天還要表演,身體吃不消的。”
通宵,加動作有些耗費體力的舞蹈,餘歡真的擔心她能不能抗的下來。
胡懷瑾沒有告訴餘歡,自己還有個節目。
和自己心外的兩個朋友一起,約定好在舞台上跳終極任務耍帥。
既然上台了,多一個也無所謂。
餘歡見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看了一眼屏幕,柔聲細語的哄著,“胡懷瑾,你下夜班睡一會啊,聽見沒?”
“表演都是小事,身體才是大事。”
餘歡翻看著電腦上的節目順序,看見兩人的節目在十點,才鬆了一口氣。
睡兩個小時,也是好的。
“我記下了。”
“你彆太擔心我,我沒事的。”
杜衡已經來催自己上台,胡懷瑾不好不去,隻能戀戀不舍的和餘歡告彆,“我先去手術了,明天見。”
“對不起。”
餘歡突然想起胡懷瑾還要回家這事,匆忙在聊天框追加了一句,“你下班了睡著就好,衣服我給你帶到辦公室換。”
餘歡見再沒有了動靜,知道胡懷瑾是去上手術了,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起身,揭開反扣的碟子,拿了碗筷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吃著。
突然覺得這飯菜做的很一般。
餘歡磨磨蹭蹭的填飽肚子,攤在沙發裡,腦海裡不住的回想練習的動作。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直到天亮了,餘歡才醒過來,望著窗台邊的陽光愣神,看了一眼手機,很快又清醒過來,收拾了衣服往醫院趕。
餘歡剛進醫院門口的時候,胡懷瑾剛下夜班,扶著腰靠在走廊邊上,一臉的疲憊。
餘歡為非作歹一次,自己兩三天都緩不過來。
可能真的是三十多了,身體有些承受不住了。
胡懷瑾遠遠聽著在熟悉不過的腳步聲,瞬間抖擻了精神,像是沒事人一樣,慢慢悠悠往辦公室走去。
餘歡透過辦公室的窗戶,發現胡懷瑾在裡麵乖乖睡覺,滿意的笑了一下,輕輕推開門,走到那張簡易的行軍床旁邊坐下,放下小包,就這麼看著胡懷瑾出神。
兩人也都過三十了,再這麼天天折騰她也不合適。
適度就好。
守著她睡覺,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沒她在身邊,睡都睡不安穩。
餘歡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胡懷瑾定的鬨鐘響了,才抖了一下,回過神來。
胡懷瑾一睜眼就看見直勾勾盯著自己犯花癡的餘歡,反倒沒嚇著,隻是伸手俏皮的刮了一下鼻梁。
這小丫頭,這麼喜歡自己嗎?
口水都要三千尺了。
餘歡何嘗不喜歡呢?
少年的時候喜歡她身上的少年感,喜歡她的熾熱真誠;長大了依戀她的成熟穩重,眷戀她的溫柔斯文。
胡懷瑾隻是笑著看餘歡,也不搭話。
氣氛逐漸曖昧起來,多了一些甜膩的味道,一點一點滲入心間,成了兩人最好的解藥,填補內心傷痕。
“日日看著,不嫌膩嗎?”
“不膩,我喜歡你,日日看都看不夠。”餘歡上前再次俘獲那檀唇,深深獻上一吻。
胡懷瑾笑著掀開小被子,坐起身來,摸摸餘歡的腦袋,“注意點影響,回家再動手。”
“喏。”餘歡聽話的遞過小包,“衣服在裡麵,你換吧。”
胡懷瑾拉開拉鏈,剛拿出衣服,默默補了一句,“那個…窗戶…”
胡懷瑾雖然不怕餘歡看,但畢竟不是在家裡,簾子還是放下好。
餘歡心領神會的跳起來,把簾子放下,確認遮蓋的嚴嚴實實之後,才又定位回那張小行軍床,癡癡的看著胡懷瑾。
隻是胡懷瑾換衣服速度極快,等餘歡轉頭的時候,胡懷瑾已經換好牛仔褲和白色襯衫了。
胡懷瑾坦然自若的看了一眼餘歡,意思很明顯:幫幫我嘛。
餘歡很享受給胡懷瑾整理衣服的過程,給自己的女朋友整理衣服,幸福感蹭蹭蹭往上竄。
她的一點一滴,自己都想占有。
不想把她讓給任何人,哪怕是身陷險境。
胡懷瑾一望著餘歡笑,餘歡就想親她,隻是不能太放肆,隻好心有不甘的親了親額頭。
之前有天晚上餘歡摸胡懷瑾額頭的時候,意外發現眉心往上有一條淺淺的凹陷,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說是天生的。
當時餘歡就開玩笑說是不是天眼,胡懷瑾隻是笑,說那你以後多親親,看能不能開。
畢竟誰能知道是為什麼呢?
還有一套黑色的襯衫馬甲,收在小包裡,沒有換上。
“你怎麼…”餘歡看了看包裡的,又看了看胡懷瑾身上的衣服。
“小秘密。”胡懷瑾莞爾,滿目柔情,擦了擦餘歡的嘴唇,“口紅花了。”
等胡懷瑾收拾差不多了,餘歡就牽著心上人的手,往禮堂走去。
人已經坐滿,禮堂吵吵嚷嚷的,大差不差都是在討論著一個組合。
正腦清心丸。跳終極任務。
其實餘歡也很好奇,這個組合為什麼會引起如此廣泛的討論。
胡懷瑾聽著周圍人的話,隻微微一笑,拽拽餘歡的手,“小朋友,我先去後台準備一下。”
又喊我小朋友!
餘歡瞄了一眼胡懷瑾,湊在耳邊低語,“叫姐姐。”
怎麼滴,大幾天也是大,就得叫姐姐。
她怎麼不疑惑,自己為什麼要去後台?
“姐姐安坐。”胡懷瑾半眯著眼,壓低些聲音,“我去後台了。”
“好。”餘歡並沒有多想,隻是以為胡懷瑾要提前去適應一下氣氛,或者和後台交流一下燈光什麼的,隨口答應下來。
直到節目開始,餘歡看見那個在熟悉不過的身影,才反應過來胡懷瑾到底乾嘛去了。
胡懷瑾穿著白色襯衫,換上那件痞裡痞氣的小馬甲,和身旁兩人迎著燈光走來。
原來正腦清心丸的腦,是胡懷瑾。
她身邊的兩個人,是心外的同事,也是胡懷瑾為數不多的朋友。
隻是那件小馬甲,不是自己帶來的衣服…
是她朋友的嗎?
餘歡來不及多想,注意力很快就被胡懷瑾收放自如的舞吸引了去。
胡懷瑾仿佛找回了當年那種熾熱明朗的樣子,和自己的朋友配合得當,在台上哐哐一頓唱跳。
這麼野嗎?
餘歡遠遠看著胡懷瑾,感覺那雙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眸子裡現在滿是野性和不羈。
就像救自己的惜寒那樣。
隻是惜寒的情緒是負麵的,向下的。
胡懷瑾現在的情緒是向上的。
激情澎湃的音樂,很快就調動起來全場的氣氛,打call聲整齊劃一,更讓氣氛瘋魔起來。
餘歡很敏銳的在裡麵聽見了幾聲“老公!”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敏感如餘歡,很容易就能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