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亂地環顧著四周,出伐卻如同千斤重
“陳越嶺陳越嶺.陳越嶺……”
他像是誤入了鬼打牆,被無形的四壁所困,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在一遍一遍地呼喚著自己的名字,回音漸漸清晰,隻於他的腦中回蕩。
陳越嶺像是失了魂,他的瞳孔一直緊繃著,看到走廊旁的一扇窗戶開著,窗戶就這麼開著,像是冥冥之中的一種暗示一般。
風從窗戶中入,陳越嶺渾身顫抖著,潛意識裡在提醒他要關上那扇窗戶。
“啪”書從他的手中紛紛落下,重重掉在了地上。
聲音是那裡傳來的嗎?陳越嶺雙目空洞,是誰在叫我?
他步步向那扇窗戶靠近,甚至踩在了自己的書上也毫無察覺。
沒事的……沒事。陳越嶺顫巍著伸出手,指尖觸摸到窗戶的那一刻刺骨的冰涼直入心肺,冰凍了他的心臟。
他忍不住往前踉蹌了幾步,腿腳卻已經發軟。
“陳越嶺,我在這兒呢。”
掉在地上的書不停地翻著頁。沒有人將它合上、撿起來。
“宋向暉這個人從不喜歡按常理出牌。”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他不是明明己經知道凶手是誰了?是因為證據不夠,想讓嫌疑人自己暴露?
還有——他為什麼要自己單獨行動?
“哥,你覺得宋隊長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齊臻臻一臉期待地望著齊燁。
“他很好。”齊燁微笑道“他很聰明,工作儘職儘責,很有自己的原則——是一個好警察。”
齊臻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哥,你那時候是怎麼認識宋隊長的啊.”
我是怎麼認識他的?齊燁笑著問自己。
他記得他的槍法極好,狙擊的時候總是那種氣定神閒的樣子.冰冷的槍在他的手上似乎也成為一個有血有肉的活物,聽話地遵從著主人的指令,精準地擊穿靶子的心臟。
對於他來說,好像什麼都很容易,什麼都不在話下。
“射擊場上認識的,他很厲害,我又有些慕強。”
“不,你不是慕強。”齊臻臻湊到哥哥身邊一本正經道“哥,你也知道我學的是心理學……”
……
“小姑娘,咱們又見麵了呢。”
夏筱蘭冷漠地抬頭“宋警官,找我又有什麼事?”
“周允顥既然是你男朋友——那你也應該知道林禹碩吧。”宋向暉雙手插在褲口袋上,一臉悠閒的模樣。
夏筱蘭往四周看了看,隻有他一個人。
“哦,你不要誤會。”宋向暉整埋了一下衣襟“我可不是網上那樣說的臭流氓,你我都是當事人,你也知道那可是造謠……”
夏筱蘭麵無表情,閉口不答。
“但是為什麼你明明知道那是造謠,卻也不出來澄清一下呢?”宋向暉說這話時依舊微笑著“——讓我白費了那麼多時間?”
“你要乾什麼?”夏筱蘭警覺地抬頭,恰好與這個不是很正規的警察對視。
“哎呀我還是那一句話,彆天天想著彆人要害自己。”宋向暉不知何種意味地歎了一口氣“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你應該認識林禹碩吧。”
齊燁心中猛地一驚,難不成李濟的雇主就是一個小姑娘?
“你知道你男朋友是被他殺害的嗎?”
宋向暉音色輕鬆,音線也十分的好聽。
夏筱蘭聞之驀地抬眸,似乎有什麼話差一點就要說出口,不過被極時地抑止。
“你不想知道嗎?”宋向暉直視著她的眼睛“如果是他殺了你的男朋友,又是誰殺的他?”
宋向暉笑著從衣袖鈕扣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東西,輕輕一鬆手落在了地上,他也沒看那玩意兒,隻是一腳踩了上去。
“……”一切在一通亂鳴之後戛然而止。
“這個問題恐怕除了我,隻有你知道。”宋向暉的笑客漸漸消失“你很聰明,因為你和我一樣,你又很傻,因為我和你不一樣。”
“你和我的思路一樣,不僅殺了該死的人,還可以拖憎恨的人下水。”宋向暉懶洋洋地眯起了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夏筱蘭倔強地撐大著雙眼。
“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會害怕,也不會慌張,親手將可惡的人送向地獄。這是一件很見不得人的事嗎?”宋向暉低眸望著她“我現在沒什麼耐心,所以我隻問你一句,林禹碩是你殺的吧。”
……
“喂,齊燁。”宋向暉冷冷道“叫你妹妹出去一下,我快要到醫院了。”
齊燁躺在病床上,門被“砰”地推開。
宋向暉徑直走到病房坐椅旁,一手脫下了風衣,隻穿著一件襯衫。
“朋友之間還是得坦白一些。”宋向暉像是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
齊燁看著他,沉默不語。
“你不相信我?”宋向暉冷笑了一聲“是嗎?”
宋向暉從衣服口袋裡拿出那個被踩得不成樣子的微型監聽器,一把摔在了床上。
“齊燁我告訴你,我脾氣不好但是我現在在忍。”宋向暉雙眼充斥著血絲“先不說朋友了,就說說搭擋這一層關係吧——搭擋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怎麼合作?!”
他到最後直接吼了出來,以至於直接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