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來不會對異性動手,除非對方不是人。”
——對不起啊隊長,我是一個有私心的警察。
宋向暉望著自己滿手的鮮血微微皺了皺眉“有洗手液嗎?”
宋向暉一邊擦手一邊上了車。
“怎麼這麼香——櫻花香裡夾著血腥味兒,真是美麗又危險的味道。”
宋向暉懶得理他,繼續用濕巾細細擦著手指。
“你殺了她?”
“沒有。”宋向暉頭也不抬道,他反而微微側過了臉對醫生道“你有消毒酒精嗎?醫用的?”
“你要用醫用消毒酒精乾什麼?”
“擦臉。”宋向暉冷冷道“被臟水給濺到了,惡心。”
他將重音放在了“惡心”之上,說這個詞的時候還抬眸看了對方一眼。
“你這什麼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惡心。”對方笑道。
宋向暉也不說話,隻是冷哼了一聲。
“那個……宋,要不要我幫你包紮一下傷口。”過了許久醫生了話才稍稍緩解了這尷尬的氣氛。
“無所謂。”宋向暉懶懶道“太麻煩了。”
“沒事我不麻煩……”醫生連忙道“這是人的指甲造成的傷口,很毒的。”
“我麻煩。”宋向暉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
這個人是真的有點有病,彆人好心要給他包紮,他自己卻嫌麻煩?不過這個醫生脾氣夠好,儘管這樣,他也不說些什麼。
“你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的。”
“我脾氣一直都這樣,不適應可以彆適應。”宋向暉感到不耐煩,捂著劇痛的脖頸還是撇過腦袋望向了窗外。
“沒關係。”對方溫柔道“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隻要你聽話就行。”
……
“……”齊燁推開病房,恰好與宋向暉對視個措手不及。
“你來了。”宋向暉語氣平靜,波瀾不驚。
齊燁望著宋向暉那蒼白的臉色,也不想再多問他些什麼。
“生病期間,不要亂走。”明明有千言萬語卻隻化為了這一句話。
齊燁之後便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天氣很熱,開空調又怕宋向暉感冒加重,他便開了小檔的電風扇,自己拿著扇子給宋向暉扇風。
“你不熱嗎?”宋向暉忍不住道。
“不熱。”齊燁淡淡道,可是雖然他這麼說,宋向暉還是看到汗水不斷從他臉頰一劃而下,他的襯衫後背也濕透了,貼在身上隱約勾勒出了他那優越的身材。
宋向暉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果然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一看到這一張臉他還是會情不自禁地臉紅。
一滴汗如同滑滑梯一般從齊燁的高鼻梁上落下,恰巧滴到了宋向暉的手心之中。
宋向暉感覺一縷電絲從手心一觸即發,使得全身一下麻木,連心臟都是癢癢的——這使他情不自禁地將手一縮。
動作有些許大,這使得齊燁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似乎自己也是這才發覺全身被汗水浸透,於是放下了扇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對不起啊,剛剛汗滴到你身上了,我也沒有注意……”說著他轉身拿出一旁抽屜裡的備用毛巾去了廁所。
齊燁怎麼還是和大學一樣動不動就一臉害羞的樣子。
“也不多學學些你妹……”宋向暉望著他那高大有安全感的背影,忍不住喃喃道——頂著一張帥臉,和彆人待在一起時害羞的卻是他。
嗯,看起來真的很傻很憨。
沒過多久齊燁就從廁所裡走出來了,他將劉海掀了上去.隻露著額頭,因此甚至都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眉毛根根分明。
“劉海長了,想去剪劉海。”隻聽齊燁自言自語道。
一聽此話宋向暉表情一滯“不行。”
“嗯?”原本還漫不經心的齊燁一下子聚精凝神了起來“為什麼?”
宋向暉感覺自己的臉一下子從火辣變為了滾燙。
“沒有為什麼,隻是單純覺得你現在就很……”
很……很什麼?宋向暉隻覺得自己腦子竟像漿糊一般,語無倫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眼神也不受控製地躲閃。
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咽了一口口水,抬頭直視著齊燁,卻還是有點心虛。
“那個人,知道是誰了嗎?”
“他是夏筱蘭的父親,夏明理。夏明理的口供是說因為你逮捕了他的女兒,所以他懷恨在心就……”
“所以就來殺我了?”宋向暉冷笑了一聲“殺我就能解決問題,殺我他女兒就可以被釋放了?”
“你覺得會不會是有人指使他,教唆他。”齊燁微蹙著眉頭“感覺呂致遠和夏筱蘭也是這樣……”
宋向暉並沒有回答他,隻是闔上了眼舒了一口氣。
是的齊燁並沒有猜錯,而且不僅僅是他們,李濟也是如此。
“齊燁……說實話這個案件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複雜。”宋向暉沙啞道“就此為止吧,不要再深入下去了。”
宋向暉的這一句話才是真正出乎齊燁意料的。
“可是宋向暉,我們總得給被害者家屬一個交代啊,況且借刀殺人誰是那雙手,誰又是那把刀,性質可是大不相同的。”齊燁嚴肅道“刀隻是那雙手的工具,如若我們隻是找到了凶器便就此停止,這不是等同於放任那雙手為所欲為嗎?——有了第一把凶器,就會出現第二把第三把來繼續他的作案。”
宋向暉靜靜地看著齊燁,也不知眼底含著何種情緒。
“齊燁,殺人就是殺人,不論如何他們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殺人犯也從來都不存在無辜這一說。”
齊燁性格上還是和褚願景太像了,因為內心的正義而追求於那可怕殘酷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