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能這麼回。
李觀棋:“是嗎?我倒還是更中意後者。”
“那是你品味問題,這鞋——”他故意將尾音拉長,“我爺爺都不會中意。”
李觀棋:“你是想讓我當你太爺爺?”
眾人:....
陸琢言雖然吃癟,卻似乎毫不在意,抿嘴笑了笑。
屋內的詭異的寂靜被他倆打破。一個坐在李觀棋右邊一個齊劉海女生像是糾結了半天,張口問:“你們都是被魘靈引進來的嗎?”
一個始終靠在角落的男生回答:“不然呢?” 。其他人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齊劉海的女生聲音哽咽了,再度開口道:“我就說這周邪乎,連著七天都好像做了同一個夢,我還以為是高三壓力太大了沒當回事。來這之後,起初還隻覺得是夢,但後來又覺得這也太真實了,我從沒有在夢裡意識如此清醒過…”說到後麵,她的嘴唇發白,聲音開始顫抖。
鄰座的一位身材苗條,留著齊肩短發的女孩子歎了口氣,用手撫了撫她的背以示安慰。
一個身材魁梧,留著板寸的男生麵色凝重的開口:“那個什麼靈…魘靈和我說,這就是“入夢”,想要出夢,必須得“解夢”成功,否則就會迷失在夢境中。除此之外,他說,在夢境的世界,分三種人——種夢人、助夢人和入夢者。”
他咽了口口水:“種夢人是“夢”產生的本源,是夢的核心;助夢人協助夢境的搭建;而我們就是入夢者,是闖入該夢境的不速之客,要想逃脫夢境,隻有在夢的時限內解夢成功,否則,就得永遠迷失在夢境之中。”
真不怪他話說的沒頭沒尾,而且魘靈對每個人的表述就是這般神神叨叨,不知所雲的。
夢的本質究竟是什麼?
什麼才叫解夢又該如何解夢?夢的時限又是多少?
這些問題,沒人說的上來,呈現在他們眼前的隻有一個荒誕又真實的夢境世界。
齊劉海眨了眨眼睛,問:“所以什麼叫永遠迷失在夢境中?”
短發說:“如果意識迷失在夢境,那你說,現實那頭的你還能醒過來嗎?”
此言一出,整個房間鴉雀無聲,大家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男生突然一腳踹飛了腳邊的凳子,離她最近的女生險些裝到暖氣管道。
那個站著的男生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想衝過去。索性女孩身邊的人扶了她一把,沒讓她貼到暖氣片。
那女生幾乎快哭了,也不顧形象,吼道:“你丫有病吧!”
“你們他媽才有病,我說今天這個夢做的真他媽長,聽你們扯淡扯了半天還挺像那麼回事。”那男人露出一副又哭又笑的表情說,“少他媽裝神弄鬼的,老子叫陳楚灝,知道了嗎,你們不過就是我夢裡的東西,什麼玩意?”
說完,他一把推開房門,頭也不轉的出去了。
站著的那位男生臉上一片陰鷙之色,怒不可遏地盯著他離去的背影。
李觀棋隻聽到對麵那位幽幽地說了句:“腿怎麼抖成那樣,不知道是發火的還以為帕金森呢。”
眾人:…你好像每次都很會找點切入。
“各位好,我叫何雅茹,你們就叫我小何。”剛才險些被推到的女生問,“你們有在夢中感受過痛覺嗎?”
她抬起手,指著上麵紅色的一條刮痕說,“剛才撐地的時候刮開的,痛感十分清晰。我記得,魘靈引我入夢時暗示了很多次在生還的前提下解夢,所以我想問,除了像剛才那樣被豬隊友坑,這裡還有彆的什麼危險?”
這句話看似是問句,但每個人心裡都肯定的想,開頭就tm這麼邪門了,怎麼可能沒有!
那也就是說,他們不僅要在規定時間內解夢,還要在夢裡儘力保住自己的人身安全。
解夢過程中死了,那得死;解夢失敗,還得死。
但是隱藏的危險究竟在什麼地方?每個人心裡都一片茫然。
在何雅茹的帶頭作用下,小屋裡的人輪著圈介紹了各自的身份:齊劉海的女生叫莫依依是市一中高三的學生,短發女孩衛熙妍是花店老板,健壯的男生叫傅東,是一名司機兼健身愛好者,站著的那位男生叫王辰煥和李觀棋一樣是一位白領。
還有那位坐他對麵,從始至終除了說了兩句廢話,一直雙手插胸逼格滿滿的那位也慢悠悠的報上了名號,他叫陸琢言。
李觀棋聞名看了他一眼,這個名字配上他那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是最x的的囂張氣焰…感覺相比之下,秀氣有餘,跋扈不足。
在眾人等著陸琢言下文的時候,隻聽到他思考了一會說,“說起來,我大概算替人安神助眠的。”
眾人:...果然這人嘴裡沒一句正經話,我究竟在期待什麼!
每個人臉上都帶上了“你覺得我信嗎”的友好微笑。
不過好在這麼一介紹完,原本僵硬的氣氛緩和了不少。角落裡的王辰煥突然說:“那個姓陳的就這麼走了該不會出事吧?”
“管他呢,不作就不會死!”何雅茹不屑的說了句,“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大家一起商量商量怎麼“解夢”,畢竟這事是有時間限製的。”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可是究竟什麼才叫“解夢”,如今就給了這麼個詞,毫無彆的線索,真讓人一頭霧水。”
短發的衛熙妍說:“凡事總有線索,照魘靈的說法,夢境裡除了我們和種夢人就是助夢人,或許這些村民就是突破點…唉,怎麼有點在玩密室逃脫的感覺。”
莫依依苦笑:“那我寧願玩1000次密室逃脫。”
火爐裡的火苗逐漸暗下去了,傅東拿火鉗又塞了點細柴火進去:“來的路上,按小輝的意思,我們都是他同學,來體驗這裡的新年的。”
李觀棋說:“這一點就很不尋常,有人樂意大老遠跑來這麼偏僻的地方過年?”
何雅茹:“讚同,而且我總感覺這個村子怪陰森的,說不出的難受。待會吃飯,得好好套套他的話。”
話音未落,一股濃鬱的肉香味幾乎是瞬間在小房間內蔓延開。
隻見小輝推開門端著兩盆不知道是什麼菜走了進來,放在火爐周圍的一圈外壁上,接著擺上七副碗筷。
他伸手放盤子的時候,衣袖被微微帶起,李觀棋注意到他手腕上帶著個平安扣。
小輝彎著眼睛陰森一笑:“都餓久了吧,快來嘗嘗我們當地的菜,這些肉都可新鮮了,我和外婆處理了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