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吳諛,在外麵的光亮即將照清他時衝過去一把掐住了吳諛的脖子,兩人倒向竹筐堆裡。
吳諛被掐得雙腳直蹬,臉部泛紅,手裡的花燈也掉在了地上,他嘗試扳開掐他脖子的手,沒想到這個人力氣如此之大,紋絲未動,當他以為今天就會死在這裡的時候,離反解突然鬆開了他。
離反解看向吳諛的腰間,是學子苑的腰牌,想起那天在芳朝樓的時候看到過身下這人,傅掌現如今是學子苑的總執掌人,不好殺了他學子苑裡的助教。
他仔細思索了一番決定還是放過吳諛。
他看著使勁咳嗽的人,聲線冰冷:“你今日當沒看見過我,不然,剛剛的事會有人替我做完的,明白?”
還沒等吳諛仔細看清這個敢在雍京城中殺人的人,離反解就隻給他留下了個背影翻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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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星河和傅齊羽混在人群中,一人手上還拿著一根糖葫蘆,於星河總算是吃到了這東西,那次進宮坐馬車的時候就看見有人在賣這個,當時陽光照在那上麵,糖葫蘆外麵那層糖衣被照得金碧輝煌誘人的很,連香氣都能幻想出來。
如今一吃果然如此,糖衣的穀物味道十分濃鬱,舔一口嘴裡留香。
於星河高興地朝傅齊羽說:“這個真好吃!”
傅齊羽轉過頭來也跟著笑:“不止這個,我帶你去買其他的。”
“嗯嗯!”
他們兩個擠開湊熱鬨的人群,隻想買到最有名的吃食品嘗,沒過多久,於星河的手上都是包好的小吃。
他看傅齊羽什麼都隻買了一份,有些不好意思:“你隻給我買你自己不買嗎?”
“沒關係,這些東西我都吃過。”他稍微停頓了一下,“要是你不介意的話,逛完節慶我們找個地方一起吃吧。”
這個方法甚好!畢竟他也是才跟傅齊羽交朋友,哪能第一次全然就受彆人的惠。
於星河邊走就邊看到傅齊羽手中那盞之前被留下的花燈,有些好奇地問他:“你之前猜那麼多花燈,是想拿回去掛起來嗎?”
傅齊羽搖搖頭:“是學苑的助教交給我們的任務,助教想讓我們今晚在七夕節上猜對七盞花燈作為今日的功課,這多出來一盞是我興趣來了才猜的。”
學苑?就是學校吧,他現在對學校這個東西有些應激,聽不得。
“哦,那真是替你傷心,出來玩還要做功課。”
於星河透露著涼涼的悲傷的語氣倒是讓傅齊羽有些好笑,其實今天本來不應該出來過節的,是助教們覺得他們年齡正好,整日待在學苑裡麵不免有些煩悶,才做出南院和北院的六甲六乙同時出來猜花燈。
說到這裡,傅齊羽才突然想起今天是出來乾什麼的了,他連忙算了算時間,帶些歉意對正逛得起勁的於星河說:“於公子,我可能要去找學苑的助教和同窗了,今晚我們還要回學苑休息,明天又要開始受課了。”
於星河一下就停了下來,吃驚地說:“你們放假就隻放一個晚上?”不,這還沒一個晚上呢。
傅齊羽也被自己今晚的記性嚇了一跳,隻以為是在休假,能跟於星河一起逛到節慶結束。
他看著於星河,想開口問他住在哪裡,後來又止住了念頭,不過第一次見,貿然唐突了於星河的遊逛,怎好再沒禮數去問他家住何處。
“那說好的之後一起吃這些東西現在也不行了。”於星河感到遺憾。
傅齊羽突然想到,他其實可以用特權留下來,隻是學苑裡的人本來就因為他的身份跟他疏離,要是今晚用特權,明天他們隻會更加敬而遠之。
他想了想,將手裡的那盞嫣紅的花燈遞到於星河麵前,於星河不明所以地接過來,“於公子,今日我沒跟你逛儘興,這個送給你,下次我們有緣再聚。”
於星河明白過來後爽朗一笑:“嗨,這有什麼的,要這麼說我對不起你的更多,你快回去吧,彆讓你的同窗等你太久。”
傅齊羽點點頭,轉身朝跟助教約定好的地方小跑去。
反正逛的差不多了,於星河也準備回明王府了。隻是出來的時候簡單,哪裡最吵往哪裡走,他是一點路都忘記去記了......
他隻能提著東西按照剛剛逛到過的地方原路返回,走錯了好多條路才找到他翻出來的那麵牆。
“哎,我梯子呢?”
他記得當時他是把梯子放在靠牆的地上的啊,這怎麼找不到了,總不會是他找錯牆了?
他圍著牆邊走了大半都沒有看見梯子,隻好悄悄繞到大門,讓他驚喜的是大門居然留了一個小縫,並且明王府大門經常沒人守著。
他邊鑽進去邊說:“這怎麼能行,萬一進賊了怎麼辦。”然後隨手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