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星河一聽,抓緊問她:“那你的丈夫還能認出他們嗎?”
女人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認不出來還是不願意認出來。
男孩在母親懷裡玩著一個藥瓶,那藥瓶瓶身通透,用料不凡,女人趕忙把藥瓶收起來,並斥責他到:“好啊你,這個東西也是你能拿來玩的?”
於星河聞到了這個藥瓶的味道,很普通的藥香味,但是其中夾雜著一種特殊的香氣,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看著藥瓶問:“請問這個藥瓶裡麵裝的是什麼?瓶子看著還挺好看的。”
女人哦了一聲說:“這不是我家男人身體這些年有些不行了嘛,正好我家小姑子在大戶人家裡當婢子,乾的很是得主人家的賞識,一聽她哥哥身體不行,就賞了她一瓶藥,說是這藥奇的很,什麼病都能治好,哪是這崽子能拿來玩的。”
又是關於藥,前麵有關藥材人家的小孩被拐走,現在又有這個神藥,於星河直覺這其中有關聯。
他給了女人一錠銀子,換了一顆藥,然後回到了馬車旁。
從於星河下馬車開始,傅屍末就一直留意著城門那邊,於星河回來,他才過去詢問。
“怎麼了?”
於星河把手心攤開,上麵躺著一顆黑漆漆的藥丸,傅屍末抽出一方手帕將藥丸撚起,用拇指把於星河的手心抹乾淨。
他囑咐道:“下次這種東西不要直接觸碰,像這樣用手帕隔著知道了嗎?”
他把手帕給了旁邊的人,這藥丸會被傳到懂藥的人手裡,直到分析出其中的成分。
於星河將剛剛女人說的話說給了傅屍末聽,傅屍末沒說什麼,將這邊交給了刑部的人處理,隨後兩人就回了驛站。
奴一一早就起來借驛站的鍋煮了甜水,心心念念著小公子昨晚上喝了好大一碗,等於星河一回來她就將甜水端了上來。
傅屍末眼睜睜看著於星河離開他的身邊,飛快地跑到奴一那邊去,心裡一陣怪異。
於星河端起來幾口就喝光了,奴一直接從地上端上來一盆甜水,於星河看著那個盆打了個飽嗝,他有些柔弱地拒絕奴一的好意,奴一肉眼可見的失落起來。
奴影看著那邊一陣感歎:“好久沒看見奴一有這麼多表情了。”
傅屍末看了他一眼,奴影立馬收起傻笑。
“人再抓不到,你們幾個一起領罰。”
後麵站著的奴十六驚恐:他也沒笑,能不能不罰他。
下午的時候,傅屍末守著於星河練字,其實於星河現在基本上能把字認完了,就是有些記不大住怎麼寫的。
傅屍末在旁邊寫自己的,於星河瞟他的時候,注意到他拇指上的戒痕,於是掏出了脖子上帶著的扳指。
他說:“王爺,這個扳指我還給你吧。”
傅屍末停筆思考,沒看他,說:“給你戴著,彆取下來。”
於星河:“那我的手串呢王爺?那個道士說了不能取下來,那個關鍵時候能保我的命呢。”
深受爺爺外公他們的荼毒,於星河特彆信這種事情,那手串戴了這麼久,突然之間沒在手上他還有些不習慣。
傅屍末背在身後的左手握緊了些,那手串大小是可以調節的,現在就在他左手腕上戴著。
他一本正經地說:“手串本王保管著的,你有了扳指,見扳指如見我本人,還怕什麼。”
有些不懂,傅屍末為什麼要交換保管,不過於星河想了想確實扳指更能保命,也可能是想保護他,又怕他帶著扳指跑了,所以才扣留了手串吧。
隔了三條街的那邊傳來了陣陣鼓聲,於星河停筆朝窗外望去,那邊好像是陵州衙門的方向,之前因為扮演藥材家的孩子時跟著白驀然去過衙門商量對策。
不多時奴影進來:“王爺,是那具女屍的父親前來陵州認領來了。”
於星河一時怔住。
原本從崖州最快也要一天多才能趕來這裡,那個女童的父親自從孩子丟失後,就一直在查找孩子的下落,這幾天剛好趕到了陵州,到處張貼畫像,拉住一個人就問有沒有見過他的孩子。然而今天收到衙門的全城通知,終於在城門附近的亂葬崗見到了最後一麵。
鼓聲就是他在敲登門鼓,為了那個慘死的孩子聲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