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盛文川推著他,雖然蕭洲渡吻的很輕很慢,但長時間的張口讓涎水從他嘴角不自覺地流下。
見他實在是上不來氣了,蕭洲渡才放開他。指腹溫柔地擦拭著他的嘴角。直勾勾地盯著他因為缺氧而有些迷離濕潤的眼睛。
“太傅,可還滿意?”
什麼愚笨學生,盛文川在心裡跺腳明明是無師自通,此刻還壞心眼地打趣自己。
蕭洲渡吻了吻他的發絲,“要不要……跟我出征?”
簡單一句話,本是他舍不得自己才提出的建議,但足夠喚醒盛文川。
隨他出征……這太難了。他的身份,他的體況,他的職責……沒有一條允許他們可以執手仗行天涯。
他是一朝太傅,而蕭洲渡則是一朝重將,他們是彼此相愛,但除此以外他們什麼也做不到。
這就是不合規矩的愛所致。也是他們所要麵對的千萬問題之一。
看著盛文川的沉默,蕭洲渡有些失落,但也就此打住了話頭。
方才蔓延整個房間的溫情漸漸散了。
蕭信知曉昨晚蕭洲渡一整夜未歸,大怒,本打算關他禁閉,但他找的藉口,說要好好跟老師問詢些事,蕭信念在太傅的麵子上,才勉強放行。
但今天將軍府準備了慶功宴,到了午時就必須得回去。
這一回去,蕭信肯定要算舊賬,下次再來又不知什麼時候了。
想到這,蕭洲渡也顧不上方才小小的失落。又把盛文川的腰摟住,埋在他懷裡蹭來蹭去,好像這樣就能偷來他身上的香氣。
“太傅……我好舍不得你啊。兒時還能因為聽你教書,天天和你在一起,現在想見你一麵真是難上加難。”
盛文川順順懷裡小狗的毛,輕聲哄著他“因為你長大了。”
蕭洲渡得意揚揚地耍賴,“長大了就可以和太傅做些彆的事了……”邊說還來勁似的又親了幾口,突然想到什麼,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盛文川。“太傅……你什麼時候也喜歡的我啊……我都沒有感覺到……”
盛文川不答,喜歡不是一個短暫的瞬間。該如何去確定具體在哪個時刻有彆樣的情愫呢?
時候差不多了,蕭洲渡戀戀不舍地放開他,又蔫蔫地親了幾下才離開。
蕭洲渡不讓他出來,怕他著涼,於是他就站在窗口目送著他。
此後,蕭信的確加強了對蕭洲渡的管製,主要是擔心他年輕氣盛,仗著自己取得了功績,便在外麵惹事生非,會損害名聲。
惹事生非倒是沒有,不過和自己廝混算不算損害蕭洲渡的名聲……盛文川心裡默默想著,又陷入了糾結。
喜歡……怎麼不喜歡……但是自己的喜歡能帶給他什麼,隻有無儘的麻煩。
溫暖的春季就在日複一日的等待中消磨。
初夏,蕭信忙於西邊的戰事,沒功夫搭理蕭洲渡了。蕭小將軍終於從苦海中脫離,沒日沒夜地膩在盛文川旁邊。盛文川一麵享受著少年所贈予的愛,一麵又被無儘的痛苦折磨著。
再不放手……就再也放不開了。
申時似乎不是很熱,盛文川難得出宮,帶著蕭洲渡去了城外的一條無名的河流邊閒步。
當蕭洲渡問起他為何來此處,他沉默不答。
兩人並肩沿著長河走著,洶湧翻滾著的河水沾濕著他們的衣角。
“走到河的儘頭我可以吻你嗎?”蕭洲渡側著身子望向他,日光鍍在他的臉頰,長發,眉眼,好看的緊。
同樣的夏日,同樣的失神。
“這條河的儘頭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盛文川溫柔地回望。
蕭洲渡彎下高大的身子,擋住了一部分陽光,淺淺地落下一吻。
深沉卻帶有少年味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開。
“你在哪裡,哪裡就是儘頭。”
蘆草瘋長,蓋不住濃烈的愛意。
回程途中,有身著鎧甲的士兵攔下馬車,麵上焦急,說要請見蕭小將軍。
熟悉的場景……
蕭洲渡握了握盛文川的手,下車詢問,盛文川掀開馬車簾子的一角看著,但距離太遠,什麼也聽不到,隻能看見蕭洲渡的臉色愈來愈差。
好一會,他匆匆返回馬車,麵色凝重地開口“東邊出現暴動了,貌似是顧國殘餘勢力重建了……如今正在摧毀最脆弱的防線。我可能……明天就得啟程,父親還有其他幾個將軍都在其他地方,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隻有我和幾個副將了……”
盛文川手心滲出汗,默默攥緊了衣襟。許久,才開口“那你今日早些回家吧……要保護好自己……我就在這裡……等你回來。”
此刻蕭洲渡一反往常的粘人,十分冷靜地同意,跳下馬車,駕馬朝著反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