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茹和班長王曉莉一前一後地回到宿舍,兩人之間沒有一句交流,而後的幾天,班長依舊樂此不疲地陪李茹訓練。兩人冰釋前嫌是在一次班與班之間的模擬實戰交戰訓練,班長用“犧牲”自己保住了處於險境的李茹,李茹後來拚命贏得了這次交戰的勝利。事後李茹找到班長,沉思片刻後說了聲謝謝。班長回了句,“你不用謝我,換作班上的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這樣做。”李茹聽後沒有接話,少頃,班長笑了笑,然後豎起大拇指,“你很棒。”
從那以後李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再頂撞班長,同時更加刻苦地訓練。
一次丁簡一和李茹並排坐在小土坡上,她問李茹,“你為什麼想來當兵?”
“一半一半。我在家總是頂撞我媽,我媽就說是我生活太幸福了,有本事去當兵試試,去部隊裡吃吃苦才知道以前的生活有多甜。其實我一直沒嘗過生活的甜頭,小時候我爸媽總吵架,後來他們離婚了,我跟我媽。我媽是個事業女強人,她一門心思都在工作中,根本沒時間管我。真不知道她有什麼資格覺得我的生活過得甜。後來想了想,反正我喜歡跟她對著乾,她覺得我不行,我就偏要證明給她看。如果當兵生活真的很苦的話,我是否能在回憶裡覺得過去是甜的,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這趟當兵之旅也值了。畢竟退伍以後,我還要和我媽一起過大半輩子。”
“所以一開始你和班長對著乾是你的性格使然?”
李茹點點頭,“從小到大,我都討厭彆人用命令的口吻同我說話。”
“但這裡是部隊。”
“我知道。可能是我身上的那片逆鱗被我帶進了部隊,但之後的軍旅生活我要把這片逆鱗變成我最堅硬的盔甲。”
丁簡一聽後笑了笑,“我相信你能做到。”
李茹突然有些害羞地垂下頭,用鞋底磨著地上的沙石,她說,“因為我在部隊感受到了愛,一種不是掛在嘴邊的矯情,而是超越生死的純粹的感情。”
一位不善言辭的酷女孩,第一次打開心扉說了真心話。
李茹說完後扭頭朝著丁簡一靦腆地笑了笑,丁簡一溫柔地咧了咧嘴角。
當李茹的成績突飛猛進時,進步緩慢的丁簡一隻能獨自甩尾。射擊訓練勉強算丁簡一的強項,但她弱在膽小,每次一聽見槍聲,她就害怕地往後一躲,本該上靶的飛鏢,最後遺憾脫靶。單柏希為了訓練丁簡一的膽量,每天晚上對他進行射擊訓練,不停地聽槍響。因為晚上訓練射擊更令人生畏,在漆黑的看不見的視野裡,想象會在一定程度上乾擾人的注意力。
“我有點...怕。”自從單柏希晚上陪練了一段時間,丁簡一對這位姓“單”的教官就沒了當初的生分和敬畏之感,反倒是有話直說,特彆是在兩人獨處的時候,更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擔心什麼就提什麼,隻要單柏希不用命令的口吻,丁簡一就把他當成可以交流的......人。
“我在,你怕什麼?”
“怕——”丁簡一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自己怕的點,她托著槍遲遲按下扳機。單柏希繞到丁簡一身後,握著她的手,“啪啪啪啪啪!”連續的5發全部上靶子,3個8環,2個10環,然後單柏希鎮定自若地鬆開手,“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