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後的臉倒還算正常,此刻卻如同勾了臉的托塔天王,氣的烏紫烏紫的,那眼珠橫著掃向了鳳姑,鳳姑早就被兩人的對話弄的心神不寧了,想插話進去,偏都被許庭秋製止了,這會變成了出氣筒。
“倒沒看出來,紅。袖樓還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出了個俠肝義膽的江湖俠士,演了出救鴛鴦的戲本子,我還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跟著後麵鑼鼓喧天的敲的正在點子上,鳳姑,你這出‘救風塵’真是唱念俱佳,連我都被誆了進去。”許庭秋,手中的茶盅‘咯嗒’一聲放在了桌上,這一聲嚇的鳳姑汗如雨下。
“許局長,您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太歲頭上動土,這小小的紅,袖樓還全指著您給我們撐腰,您說我這不是自個砸自己的腳,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就是再笨再蠢,也不會拎不清這裡麵的關係。”鳳姑腿抖的差點沒跪在許庭秋的腳下,彆人不知道,她最清楚不過,許庭秋是個睚眥必報,小肚雞腸的人。就連喝花酒時,有個姑娘不能喝,薄了他的麵子沒喝,這樣的小事,也會記恨在心,找個機會必定會讓那姑娘在人前出儘洋相,他一貫的論調‘君子動口不動手’,打罵是不能解決問題的,隻有將那點僅存的氣節鋼骨全被鋸斷,才能讓這些姑娘們懂得如何取悅彆人。如今他的自尊就被人剝光了在口水中鞭打,這讓他如何能禁受的了。
“伯父,您就彆為難鳳姑了,這事全是小侄一人鬨出來的。”說到這裡,靜軒對鳳姑道:“你們先出去,把門帶上,我有幾句話要和伯父單獨說,不叫你們進來,不許放任何人進來。”鳳姑想再為自己辯解,已沒有了機會,隻的知趣的帶著丫環出去將帶關嚴。
趙靜軒和許庭秋在房內長談了大半個下午,待到紅。袖樓內燈籠高掛,彩燈懸起時兩人方才從房內出來,許庭秋已一改下午的滿麵陰霾,抓著靜軒的手,笑聲爽朗:“軒兒,你且放心,此事就這麼定了,不過是個女子,你許伯父又不是沒見過女人,自是不會放在心上,成大事者不在乎小結,有事跟你許伯父知會一聲,出人出物,我還是有些小權利可以謀一謀的。”
“那如此,多謝許伯父出手,靜軒就代表家父多謝了,日後還有合作的時候,許伯父勿要推卻才好。”趙靜軒已經開始行告彆禮,許庭秋依舊抓著他的手不放,非要與他一同離開。
二人走後,鳳姑對著房內的桌子轉了幾圈,實在弄不懂這位相貌英俊,麵帶青澀的小少爺,到底說了些什麼,能讓事事著緊的許庭秋和顏悅色的不提中午的事,這世道真是變了,一個新的時代即將來臨,年輕人的天下,就是如自己這樣的老江湖是不是也該考慮退出了。
再此踏進楚府大門的時候,楚家有仆人直接將他領去三少爺的房中,一夜未曾好眠的楚清風,眼圈瞘瞜著,後背的傷有的已經開始結痂,癢癢的他不住的用手在後背上輕拍,看見靜軒時,那眼裡閃著強烈的渴求,渴求他能給自己帶來個好消息。
“躺著彆動,我說你聽就好。”靜軒,已先過去扶他躺好。
“事情辦的如何?”清風已顧不得寒暄,直奔主題。
“放心吧,你隻需將身子養好,其餘的事一律交由我來處理。”靜軒沉筆在胸,篤定的表情讓清風安心。
“靜軒,這次多虧了你,日後若我和雲娘能在一起,必定備重禮答謝,你真算的上是我們的再生父母了。”清風單手掌著,騰出隻手去握靜軒,表情莊嚴而凝重,靜軒心中不由好笑,楚家的三位少爺他俱是見過的,原以為屬老三還有些出息,卻被個‘情’字纏的五迷三道,這樣的人也是成不了大事的,隻不明白,楚墨言這樣人何以調教不出一個好兒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