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靜悄悄的走廊裡,他們保……(1 / 2)

熱戀期 南馭及北 4966 字 2024-03-30

社員崇拜偶像期間,一桌子菜已上齊,黎羽白招呼餐桌前的各位用餐:“大家開動吧。”話音剛落,滿桌筷子勺子一齊攛動。

一桌子的誘人香氣勾引著肚子裡的饞蟲大鬨五臟廟,成員們吃著菜、沒忘了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柴笑幾乎沒怎麼動筷子,一個人低著頭安靜地坐著。

他的手肘抵在桌上、修長的五指費力地撐著額頭,右手輕輕提起湯碗裡的瓷勺把,勺底剛剛越過碗口,手指卻突然脫力,白瓷勺瞬時掉進小碗裡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大腦開始暈眩發脹,臉頰也略微發燙,柴笑維持著扶額的姿勢把右手擱在桌麵上,難受地喘了幾口氣。憑著經驗,他很清楚地意識到酒精正在身體裡叫囂——他有些醉了。

在上大學前柴笑從沒碰過酒,生平第一次喝酒是在社團的KTV聯誼會上。當時舞蹈社有個妹子似乎對柴笑很感興趣,手裡拿了兩罐預調雞尾酒從人群中走到柴笑身邊,笑盈盈地把其中一罐遞給柴笑。

柴笑接過易拉罐,平靜地說:“你好。”

妹子看著那張冷靜清秀的臉笑得很甜,“小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柴笑。”

“很好聽的名字!”她把易拉罐的罐口打開,將酒舉到他眼前。

柴笑拉開易拉罐鏈條,兩個人碰了下杯,各自喝了口酒。

魏舒園從手掌與罐尾漏出的縫隙裡偷偷看著柴笑,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看樣子是真的很喜歡柴笑這一型的男生。

她把甜絲絲的酒咽下肚,握著罐子在柴笑身邊坐下,主動尋找話題,“我聽說有個下個月要上的話劇,你是主演?”

“嗯。”

“我到時候會去給你應援的!”

“謝謝。”

柴笑說著又喝了口酒。葡萄的香甜混合微微的苦澀,有些刺激味覺卻並不難適應,反而還覺得挺好喝的。

二人閒聊幾句的功夫半罐酒就下肚,沒多久,柴笑體驗到了十九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身體仿若靈魂出竅,整個人輕飄飄的,仿佛即刻就要羽化登仙。

他跟妹子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中途在路上遇到了當時的社長樸然。

“你這是喝了多少?”

樸然見他像個幽靈晃晃悠悠飄出來,以為能達到這種狀態起碼也乾了能有三四瓶啤酒了,沒想到柴笑竟然說自己隻喝了半罐預調雞尾酒,樸然意外之餘忍不住打趣他:“就你這喂金魚似的酒量,以後還是彆喝了。”

此後樸然就當起了他某種意義上的監護人,每次聚會或者聯誼最多隻讓柴笑喝一小口杯的酒,一旦超了底線就站出來替他擋酒,後來索性不讓他喝,直接就說柴笑吃了頭孢或者過敏不能喝酒,久而久之每次聚會前黎羽白都會吐槽樸然,今天柴笑是吃了頭孢了還是又酒精過敏了?結果被對方一頓暴打。

也許是酒精能麻痹精神,包房裡熱鬨的對話聲聽起來像開了混響。

柴笑用力搖了幾下頭,心中暗覺再這樣下去不行,得把出走的精神找回來。他使勁撐起身子走出包房想去盥洗室洗把臉。

此刻走廊外很靜,整條通路都沒有過往客人,甚至連服務員也不見蹤影,如果不是棚頂的燈還亮著,還以為餐廳要歇業了。

從包房到洗手間需要走過一個90度的拐角再直行,大概也就十幾步的距離,此刻對於柴笑來說卻有點艱難漫長。

柴笑有點頭暈,在酒精的作用下額角也開始痛,他用一隻手扶著額頭,另一隻手貼著牆,沿著牆壁緩慢移動。

距離他幾步之外的地毯下橫出來一截水管,就在不久之前它還絆倒了副社長,惡作劇得逞使得它得意洋洋地躺在路中央,等待下一個獵物上鉤。

柴笑本來步子就不算很穩,經過的時候腳猝不及防被絆了一下,瞬間向前踉蹌幾步,但大腦完全來不及控製遲鈍的身體調整重心。柴笑心裡一慌,下意識想扶住牆麵站住,手掌隻是虛無地握了兩下空氣,身體倒了下去。

身後忽然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強撈回來,短時間裡被兩股重力拉扯,柴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什麼都沒來得及看清,上半身就撞進一個寬厚的懷抱。

他的一隻手搭在對方肩上,另一隻手抵在對方肩頭,驟然而來的力量迫使他的半張臉埋進對方頸間,伴隨著有些急促的呼吸,男性體香飄入鼻腔,他感受著脖頸處皮膚滾燙的溫度,原本充溢著胸口的心慌奇跡般地平複下來。

靜悄悄的走廊裡,他們保持曖昧的姿勢維持了幾秒,空氣在悄然之中溫和旖旎。

片刻後,柴笑茫然地抬起頭,視線落在對方臉上,但眼神渙散沒有焦距,視野裡模糊一片。

太陽穴又熱又脹實在是很難受,他閉了閉眼重新張開,清澈的瞳孔中映出對方清晰的麵容,而待他的視線碰上注視著自己的溫柔眼神,突然湧上的窘促迫使他反射性地從懷裡掙開,甚至還向後退了幾步,一顆心在胸膛裡砰砰亂跳。

張慨言?!

驚訝、不安同時在胸.口.交織,複雜的情感裡,有一絲極難被察覺到的難為情混雜在其中。

“抱歉。”

在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的時刻,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這來得實在不合時機的默契令人更加難堪。

狹長的過道裡氣氛微妙,柴笑垂著眼簾麵向對方站著,沒再說話,臉色很不好看。

張慨言饒富涵養地整理起衣著,對他微笑著,“抱歉,剛才看見你要摔倒,就伸手拉了一把。”

柴笑氣息不穩,突來的意外衝擊著神經,人瞬間清醒了不少,但他的臉卻比醉酒時更燙了。

他想快些擺脫這尷尬的處境,短促地“嗯”了一聲轉身往洗手間走,未經思考地隨意從腦海裡找了個話題拋給對方。

“你為什麼也離席了?”

“倒茶的時候水溢出來,出來洗手。”張慨言跟在後麵,回答的語氣非常篤定,似乎他真的隻是來洗個手而已。

一問一答間二人快步來到盥洗室,裡麵洗手台上貼著一麵兩米多長的鏡子,把彼此看不到的樣貌照的一清二楚。

柴笑擰開水龍頭,把手放到汩汩流水下輕輕揉搓;張慨言緊隨而來站在他旁邊,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線條結實的小臂,右手放在水龍頭上動了一下猶豫著又放下。

他抬頭看向鏡子,裡麵映照出柴笑那緊繃著的半張臉。

柴笑故意把頭壓得很低、眼睛也被碎發遮住,留給對方的隻有一片沒有弧度的嘴角,透露出的隻有冷漠。

張慨言看著鏡中影像怔了一秒。

[柴笑可能對他那個社長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