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慨言見狀微微笑道:“柴笑,你對我是有一些感覺的,對不對?不然,你不會容許我們保持著這麼危險的狀態。”
柴笑本來就白皙的麵龐在燈光的襯托下更加蒼白,他緊咬著下唇保持鎮定,但這種舉動在張慨言眼裡卻有著令人欲蓋彌彰般的心動。
兩個人僵持著大概過了幾秒,柴笑終於忍不住盯著對方的眼睛質問道:“你到底想乾嘛?”
張慨言嗓音低沉道:“我想做個實驗。”
說著,張慨言的上半身漸漸向柴笑貼過來。
柴笑頓時緊張得身體一顫。他們本來就近在咫尺,此刻張慨言隻需要跨出一小步,他們的身體便能貼合。
為了保持距離,柴笑拚命把上半身向後仰,但無奈脊背貼上牆壁,他根本避無可避,空氣裡瞬間充滿了危險與情愫的氣息。
柴笑急忙彆開臉,與此同時,對方溫熱的鼻息從頸邊拂過。
柴笑全身一抖。
陌生的觸感所分泌出的害怕和緊張使他全身繃得像個被操控的木頭人,根本無法思考,隻能靠在牆邊任對方肆意而為。
但是張慨言隻是抵在柴笑頸邊並沒有吻下去。從他口中呼出的氣息燙人,他像是怕柴笑被灼傷般由始至終都極儘溫柔。
維持著這個狀態幾秒後,兩個人慢慢分開。
張慨言攥著柴笑有些瘦的手腕,瞳孔裡映出他微小卻清晰的倒影。
柴笑蒼白的臉繃得很緊,緩緩抬眼看向張慨言,冷冷地說:“你玩夠了嗎?放手。”
但張慨言卻並沒有動。
他不能放。
他知道如果他放手了,就是真的放手了。
兩個人靜靜地在牆角呆站了一會,直到張慨言聽到那如命令般的一聲低喝,“放手!”,抓在對方手腕上的手掌才慢慢鬆開,光滑白皙的皮膚上還留著清晰的白色指印。
柴笑快速地理了理袖口,神情略顯慌亂地說:“我回去了。”
這次他是真的咬著牙把張慨言用力推出去好遠,頭也不回地往劇院門口走。
“以後我們也不必再談了。”
他仍然決然地往前走,語氣冷淡而堅決,似乎要決裂一般。
······
推開寢室門,柴笑身體極度疲憊地坐在床上。
張紹南正躺在他對麵的床上打遊戲,見柴笑回來偏頭一看問道:“這麼晚才回來,不是早就散場了嗎?”
柴笑無力地揉揉太陽穴,聲音沙啞而疲倦,“張紹南,我問你個問題。”
“問!”
“張慨言的票是你給的吧?今天晚上他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前嘴剛說完,張紹南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骨碌從床上蹦起來,手機直接往床上一扔,臉上寫滿了驚訝。
“唉呦臥槽,他來真格的了?!”
柴笑眯了下眼睛,疑惑地看著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對方卻好像沒聽到一般在腦海裡自顧自腦補,“那個老家夥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我的媽呀,來來來,快讓我看看。”說著就要來掀柴笑的衣服。
柴笑抬腿就是一腳,“一邊兒去!什麼事都沒有。”
“早說啊,嚇死我了。”張紹南拍了拍胸口,總算是舒了口氣。
對方的反應實在怪異,柴笑盯著他沉默了幾秒,然後試探性地問:“你早就知道了?”
張紹南一頓,有些心虛,不自然地咧著嘴笑起來,“知…知道什麼?”
“...”於是柴笑心裡有了個大概。
這兩個人絕對是一夥的。
張紹南知道自己漏了底,略顯緊張地抓了抓後腦被壓得亂糟糟的頭發,“多…多少知道點兒吧,就一點兒!真的!”
柴笑看上去像是生氣了,目光冷淡地看著他。
張紹南感覺氣氛不妙,為了緩解尷尬便把手放到嘴邊清了清嗓,有點不太好意思,斷斷續續地問:“那個,他都對你…說什麼了?”
“...你打聽這個乾嘛?”
張紹南激動地拍了下身旁的桌子,忿忿道:“我怎麼不能打聽了!一個是我親哥,一個可能是我未來的嫂……咳咳……”張紹南警覺地發現自己用詞的致命錯誤,把那句‘未來的嫂子’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差點沒把自己給嗆死。
柴笑輕微的皺了下眉,“你怎麼了?”
“沒,沒事,嗆著了...咳咳咳...”
“......”
張紹南順了口氣,衝柴笑咧出個冒傻氣的笑,然後跨步坐在他身邊,非常自然地把胳膊往他肩上一搭,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有意暗示道:“哎,我跟你說,我這絕不是幫他推銷。他這個人呢,挺好的,真的。有錢、個子高、長得帥、有才華、還有充足的雄性荷爾蒙。你知不知道,如果他去參加相親大會,多少夢想著嫁入豪門當闊太的妹子就算擠破了頭也要往裡進,可搶手呢!”
柴笑覺得有點好笑,“……所以呢?”
“所以,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張紹南麵帶平和的微笑對著柴笑眨眨眼睛。
從前沒看出來這兩個人是一條船上的還是自己太天真了,太傻了,可能和張紹南混時間長了連智商都開始下降了,這麼明顯的陷阱他竟然會睜著眼睛往裡跳。
柴笑無言以對,起身往洗手間走,半路調侃道:“這都成婚姻介紹所了,你還說你們倆關係不好。”
張紹南搔搔臉,“也不是不好,就是平時不怎麼聯係。哎,你乾嘛去啊!”
柴笑的身影消失在洗手間門後,“洗漱!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