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吃過飯回到家,柴笑先去浴室洗了個頭發去掉上麵的發膠,張慨言則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過了一會兒,柴笑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出來,剛剛走到沙發邊,突然被一雙有力的臂膀一把抱住,張慨言的雙手緊緊掐著他的腰,將他直接按倒在沙發上。
“你放手!沙發會濕!”
柴笑試圖掙紮著坐起來,但為時已晚,他的身體已經被對方完全覆蓋住。他想用力把身前的人推走,但兩隻手腕也被死死按住抵在沙發上,張慨言如凶猛的烈獸捕食般沒給他留一絲可反抗的餘地。
“……”
柴笑無奈地歎了口氣放棄了抵抗。
張慨言低頭看著懷裡的人輕輕笑了一下,柔和的視線劃過那未乾的額發然後依次掃過眉眼、鼻子、嘴唇,緊接著他的上身慢慢壓過來,胸前沉甸甸的重量逐漸增加,直到兩個人的胸口因為壓力有些輕微的疼痛才停下來。
他眯起眼睛,望著柴笑,聲音低沉又有些克製。
“作為一個成熟男人,我不該介意舞台上男女演員為了戲劇效果所作出的曖昧舉動,因為那是業務需要。但作為男朋友,我不得不說,剛才看著你們倆在台上膩膩歪歪,我的心情有些複雜,柴笑同學。“說著,他再次溫柔地笑了一下,身體也越發湊近了一些。
“你不該補償我點什麼嗎,嗯?”
這聲嗯帶著動人的誘惑,聽得柴笑心裡一顫。
近在咫尺的身體距離和源源輸送過來的熱度讓柴笑有些緊張,此刻的他除了張慨言的聲音,外界的其他噪音都被隔絕在耳後,張慨言占據了他此刻所有的思緒、所有的精力,以至於令他忘記了自己的手腕還被人攥在手裡,微微發痛。
他想開口說點什麼,但腦海裡有千萬個單詞閃過卻怎樣都湊不成一句完整的話,隻能任憑身體陷在沙發裡。
“……你”
柴笑費力地擠出了點話來。
“你不懂我想要什麼?”張慨言打斷柴笑的話,意味深長地偏了偏頭,把臉埋在柴笑耳邊,輕聲說:“我在向我的愛人索吻。”
語畢,他溫柔地捧起愛人的臉頰,對準那柔軟溫和的地方輕輕地吻了下去。
這是個輕柔纏綿的吻,柔軟到仿佛是羽毛在掌心輕輕挑逗,令人心癢難耐,讓人迫不及待地想索求更多。
張慨言就這樣吻了他一會,緩緩撐起上半身,把人牢牢圈在身下,沉吟道,“頭會暈嗎?”
柴笑還在微微喘息,片刻後回答說:“沒有。”
張慨言體貼得又問:“難受嗎?”
柴笑搖了搖頭。
“那麼,我可以繼續嗎?”
跟著,柴笑感覺到一隻溫熱的手正撫上他的臉頰,指腹甚至還在他柔軟的嘴唇上反複摩挲,對方手上的力道非常之輕,以至於被挑動的唇珠微微發癢,柴笑忍不住略微開口,唇瓣開合的瞬間,對方手指輕輕用力抬起他柔和的下頜,溫柔體貼地吻了上去。
這一吻,吻了個地老天荒,兩個人過了許久才慢慢分開。
因為略有些缺氧,柴笑微微喘息著被張慨言扣在懷裡,也許是身前人投下的陰影太重又或許是台燈有些昏暗,此刻房間裡的光並不能清楚地照亮他微微泛紅的臉。
張慨言一隻手肘撐在柴笑耳邊,一隻手摩挲著那還殘留著淡淡薄荷味有些潮濕的黑發。
他俯身貼在柴笑額角輕輕嗅了嗅,那是種清新冰涼卻不刺激的味道。
張慨言一笑,不禁誇讚:“這個味道很配你,下次送你回學校要給你備一瓶。你寢室的那瓶就扔了吧,以後洗頭發就用這個。”
柴笑覺得有點好笑。
“怎麼我現在用什麼牌子什麼味道的洗發露你也要管啊?”
柴笑一邊玩笑似的投訴一邊笑開了嘴角,一抬眼正好和張慨言的目光重疊。
目光裡的那個在彆人眼裡溫柔又冷淡的人此刻彎起了眉眼,嘴邊罕見的炸開了笑容。
這種笑容張慨言見過,它就好像嚴冬時分山上的日出,溫暖柔和,耀眼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仿佛世間塵埃黯然失色。
恍惚間,張慨言把自己拉回到了他初次見到柴笑的那天——
那個夏日的晚上。
那個路燈下令人覺得清冷卻笑得一如陽光明媚的人。
張慨言忽然神色一凜,轉而扭頭悶聲砸進柴笑肩頭,一隻手精神慰藉般摩挲著柴笑的側臉。
對方的反應有些奇怪,柴笑想偏頭去看他怎麼了,卻隻聽他壓低了聲音,連語調也有些發顫,似乎是在壓抑著某種衝動。
“笑笑,彆這樣看著我,我受不了。”他的臉融於黑暗,聲音卻極儘溫柔,“你知道你的笑容有多漂亮嗎?彆引火上身,知道嗎?不是所有男人都像我這樣善於忍耐,而且,我也有無法克製自己的時候。”
柴笑有些愣住了。
他隱約回想起,其實在張慨言之前就有很多人對自己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之類的話,但他並不擅長笑,或者說並不愛笑,雖然這隻是個很簡單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