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漸漸回籠,張慨言停下動作,雙臂抵在柴笑耳邊,呼吸粗重。
柴笑被他扣在懷裡,整個人被吻得有些淩亂。他陷在床裡,緩慢地平複著過速的心跳,微微出汗的指尖在對方緊鎖的眉頭上摸了摸。
他很喜歡看張慨言皺眉的樣子,那是一種全神貫注的證明。
“張慨言…”
“怎麼了?又頭暈了?”
柴笑不答反問:“你為什麼停下來?”
張慨言的大腦在這個瞬間嗡的一聲炸開了。
“你...我怕你...”
“你想繼續對吧?但是怕我不想....”
張慨言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有些話即便不說也心知肚明,柴笑很輕地閉了閉眼,片刻後輕聲問:“你想...繼續到什麼份上呢?”
!
占有欲像超過臨界而炸裂的數值計,張慨言呼吸一頓,猛地咬緊後槽牙。
欲望的火苗推波助瀾,山洪一般的渴望奔湧而出,複雜的情感在胸□□織攪動層層浪花,將撩撥的情.欲推至高點。
但張慨言還是忍下了。
他說。
“我們訂婚吧。”
張慨言第一次問的時候柴笑沒反應過來,於是他又問了一遍。
“我們訂婚吧,柴笑。”
訂婚?
柴笑從來沒想過關於所謂婚姻的事,感覺那是不切實際的夢話,畢竟他所處的地方並沒有通過同性婚姻法。
但是張慨言早有準備。
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枚閃閃發亮的銀色戒指,舉到柴笑眼前。
“這枚戒指我買來有一段時間了,但可惜的是,他一直沒能等到那個能夠帶在主人指尖上的絕佳時機。請問今天,我可以有這份榮幸幫你把它戴上嗎?”
人世間所謂幸福和浪漫大抵如此,柴笑彎彎眉梢,漆黑的眼睛裡漾起點點微光。
“樂意之至。”
張慨言捧起那骨節分明的手,將指環套進了左手中指,然後一根一根地把修長的五指收攏裹在掌心裡,在戴著戒指的纖細指節上落下一吻。
“柴笑,我愛你。”
”嗯,我也愛你。
星空是浪漫而神秘的所在,每到夜晚總是靜悄悄地降臨人間,見證著世間無數隱秘的故事與奇跡,然後又隨著紅日東升西落,將不為人知的故事闃然封存。
綢繆中,暗沉沉的客廳裡閃過一陣明白色的光,先是輕跳幾下轉而變為長明,整個小區恢複供電,窗外亮起萬家燈火。
透窗而入的夜色下,柴笑依然被對方扣在懷裡。他們四目相對,彼此珍惜,似乎隻要在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道不儘的情意。
過了很久,柴笑朝手上戴著戒指的地方掃了一眼。
“你...想不想要訂婚禮物?”
張慨言沉沉的眸子裡亮起一道光,緩緩道:“你...”
“我說可以。”
“不行。”
“沒關係,真的可以。”
張慨言雖然很想完全擁有柴笑,但他還是不放心對方的身體狀況,皺眉擔憂道:“我們之前從來沒有...而且雖然你最近都沒有再頭暈,但我還是慢...”
柴笑平靜地打斷他,“沒關係的,張慨言,我不怕。”
張慨言沒想過會等來這樣一句話,愣怔片刻,呢喃道。
“柴笑…”
他趴跪在對方身上,指腹摩挲著眼下那片光滑柔軟的皮膚。
柴笑神色溫柔地望著他,眸中藏著義無反顧的決心。
張慨言靜靜地看了他片刻,壓抑著內心的欲望儘量平緩地呼出一口氣,聲音深情柔和地說:“笑笑,我不想你難受,也不願意讓你痛。我們試一次,就一次...”
他慢慢俯下身,竭力地控製自己的動作溫柔再溫柔,豐潤的唇貼在對方側頸好一會,卻遲遲沒有吻下去,片刻後像斷了電的玩具,悶聲埋頭在柴笑身邊。
心裡滿是憐愛和疼惜,張慨言心疼得下不去手。他用指腹摩挲著柴笑的臉頰,片刻後湊到對方耳邊,嗓音低輕道:“傻瓜…你越是這樣,我就越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