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他急忙轉頭,隻來得及看……(1 / 2)

熱戀期 南馭及北 7243 字 2024-03-30

翌日,社團內部突然開了個緊急會議,黎羽白非常簡短地和社員說了李正育受傷進了醫院同時退出話劇社的事。

因為心虛和膽怯,李正育沒敢驚動家長和學校,再加上張慨言答應他會支付全部的醫療費用,一場鬨劇就這麼輕易了結了,但他還欠吳芮一句對不起,隻是,可能直到畢業後者也聽不到了吧。

借著這次開會,柴笑再一次找機會和黎羽白說了自己下學期要退社團的事情。

黎羽白心裡很清楚,他是留不住柴笑的,所以沒有強留他。

期末社團演出,柴笑擔任劇情旁白,全是為自己的兩年社團生涯畫上了一個完滿的句號,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大三上學期剛開學沒幾天,他突然在學校裡又火了一把。

一個學妹因為對以後看不到柴笑演出感到惋惜,就把他自入社以來所有的話劇錄像發上了視頻網站,視頻標題還起得分外醒目——

[本校超池大神話劇cut,不看暴殄天物!]

視頻合集中共6個選段,個個都是柴笑表演生涯中的名場麵,一經發布便被瘋狂轉發,圈了一票迷妹,不少剛入學的大一新生受視頻影響紛紛加入話劇社,催使社團人數也到達頂峰。

與此同時,一位話劇導演通過郵件的方式聯係到了柴笑。郵件中說,他十分喜歡柴笑的表演,如果他有意向,可以在實習期或者畢業去他的劇團麵試。

柴笑本來打算把這件事情冷處理的,無奈張紹南那張大嘴巴在第一時間就把他受導演邀請這件事告訴了張慨言,結果就是柴笑並沒有立刻回絕導演,而是在感謝之餘說自己到時候會考慮看看。

張慨言是支持柴笑走表演這條路的,他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吸引力和悟性,如果不在舞台上發揮作用簡直就是一種浪費。但張慨言也知道柴笑現在在讀大三,課業比較緊張,所以打算等升上大四之前的那個暑假,再和柴笑一起規劃未來的人生道路。

柴笑大三時的成績非常優秀,不僅保持了以往的全優成績,甚至拿到了專業第一,還在下學期第一次獲得了國家獎學金。

張紹南在柴笑的重點扶持下,也破天荒地拿到了全優,雖然平均成績沒有柴笑高,但比起之前總卡在七八十分的狀態明顯提升了不少,有史以來第一次拿到了係裡的獎學金,樂嗬的不行,拿到錢的隔天就帶成臻出去消遣,回來的時候已經浪得沒剩下多少了。

成臻實習期要去一家教育機構當半年的舞蹈老師,畢業後有可能簽約舞團做芭蕾舞演員,張紹南本來想去當個主播搞個自主創業,半路被母上大人拉回來考MBA碩士,整天耷拉著嘴角,苦不堪言。

柴笑已經決定放棄讀研,但還沒想好要去什麼地方實習。張慨言畢竟是過來人,語重心長地和柴笑分析利弊,最後還是勸他嘗試一下話劇演員這條路。

畢竟實習歸實習,就算半年下來柴笑依然沒有改變心意,畢業後他還是可以在經濟學領域找一份合適的工作,短短半年的實習時光對他的人生發展基本沒有什麼影響。

張慨言是想讓他把去劇團實習當做一種放鬆式的學習過程,說不定在這個過程中柴笑漸漸樂在其中,慢慢的就喜歡上表演了呢。

柴笑最後聽取了他的建議,他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愛好,如果他能通過實習慢慢喜歡上表演,能夠找到一件讓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也是一件蠻有收獲的事。

大四開學不久後,導員找柴笑談了次話,大概內容是詢問他的求學和就業意向。他在保研、自己找公司實習、接受劇團邀請這幾條路中選擇去劇團實習半年。

其實以他的成績,保研的通過率會非常高,平均績點3.89/4,僅次於專業第一3.92的學神,英語六級考過三次,最高分604,每年學院必評的獎學金從沒落下過。就連老師私下裡也和他挑明,9個保研名額裡有16個左右的備選學生,如果柴笑願意,保本校不出意外是沒有問題的,更好的學校也有很大機會,甚至還有幾位老師曾推薦讓他畢業後留校任職,可以說連後路都幫他規劃好了。怎奈柴笑本人對這些並沒有意向,隻能帶著歉意一一婉拒。

雖然柴笑本人不考研,但他假期時也沒閒著,幾乎天天都在聽張紹南嘮叨考研邏輯題有多惡心,什麼所有麵包都是咖啡,咖啡不包括香腸之類的題。用張紹南的話說,像他這樣誌不在學習的人是不適合當學霸的,他的人生就是來湊數的。但是沒辦法,誰讓母上大人的命令他不敢違抗呢,所以也隻能報個考研班,硬著頭皮學下去。

各班實習期間必填的表格和文件分陸續分發下來,柴笑按照郵件上的方式聯係了之前找過他的那位導演,也許是機緣巧合,他按照對方發來的電子名片上的地址去劇組麵試時遇到了前任社長樸然。

幾年不見,對方染了一頭栗色頭發,留著韓式括號劉海,戴一副圓框眼鏡,花美男的外表與在校時判若兩人,以至於柴笑幾乎沒認出來,還是對方先打的招呼他才跟著寒暄了一句“社長。”

樸然笑得明顯有些無奈,“還叫社長?”

柴笑愣了一下,才淡淡道:“然哥。”

“我之前聽導演說有個實習生會來,沒想到居然是你。看來我當時的感覺沒錯,你就該吃這碗飯。”

柴笑簡單地說明:“我隻是打算過來試試而已,還沒有確定畢業以後要堅持走這條路。”

“沒關係,慢慢來,等你對舞台有感覺了再說。”

樸然看起來非常高興,低頭看了看時間,提議道:“咱們許久沒見了,晚上下班我做東,請你吃個飯,你看怎麼樣?”

柴笑本來沒打算答應,但架不住對方的熱情攻勢,便給張慨言發了條短信,說他遇見了一個之前很是關照他的學長,今天會晚點回家,同時又把飯店的定位發了過去,說如果太晚了會自己打車回去,讓他不用等自己,按時吃飯。

樸然和柴笑在飯店裡一個包房的靠窗位置麵對麵坐下。樸然呆看了柴笑一會,忽然說:“你和以前似乎不太一樣了,有溫度了。”

柴笑有些困惑不解,隻聽對方繼續說。

“我很佩服那個能讓你改變的人。也許是羨慕,或者是嫉妒,因為我沒能做到。”

後一句話的聲音很小,小到就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似的。

兩年沒見,柴笑雖然在外貌上沒有絲毫改變,但身上的氣質柔和了不少,不再恪守冰涼的距離感。

他在實習期聽黎羽白說過柴笑終於被撩動了,也知道哪個人是誰,可他還是想親眼見見這個化腐朽為神奇的人,想看看他究竟有怎樣的能耐,做到他做不到的事。

柴笑輕聲的呼喚打斷了他的遐想。

“社長?”

樸然嗬嗬一笑,心裡不禁有些苦澀。

他還在叫社長啊…

他終究在他眼裡隻是個帶著標簽的路人罷了。

樸然眯起眼睛笑了笑,“啊,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想事情。咱們好歹是舊相識,你不用客氣,想吃什麼儘管點,今天我買單。”

兩個人邊吃邊談,不知不覺夜已深,柴笑看了看時間,打算和樸然道彆。還沒等開口,有個挺拔的身影忽然闖進他的視野裡,徑自由正門穿過走廊向他所在的包房走來。

柴笑連忙站起來迎著他,意外地看見他手裡夾著的一張收據,疑惑地問:“你怎麼沒回家?”

張慨言對他微笑道:“太晚了,來接你。”

其實他一下班就過來了,車子就停在飯店對麵,隔著玻璃觀察在包房裡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想必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社團讚助商了吧?”樸然適時站起來和他打著招呼。

張慨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知道我?”

樸然一愣,發覺自己好像說漏了嘴,隨後邊笑邊解釋道:“我好歹和幾個話劇社的成員關係不錯,雖然人不在學校,但多少聽說過你的事。”

張慨言挑了挑眉毛,“哦?什麼事?”

“比如…”樸然目光在並肩而立的兩個人身上轉了轉,笑著說:“你們兩個人的事。”

張慨言無聲勾了勾嘴角,嗓音比往日更沉,“那可真是勞煩各位操心了,我和笑笑過得挺好的。”

樸然能從這幾句對話裡感覺到這個男人絕非善茬,於是轉換了目標對柴笑說:“咱們今天就到這吧,以後我們就是同事,有的是時間一起聊聊。”說著拍了拍柴笑的肩膀。

但也許是因為柴笑的左肩曾經受過傷,此後就經常受到張慨言的特殊關照,樸然拍在他肩膀上的這種陌生力道和感覺令他有些排斥和反感,柴笑微不可查地向後退了半步躲開。

樸然似乎也察覺到柴笑的排斥,卻渾不在意地笑了笑,轉身離席。

張慨言目送他離開,眉頭卻未曾放鬆。忽然間,他感覺肩膀被用力拉扯了一下,緊接著是一聲求救似的低吟。

“張慨言!”

他急忙轉頭,隻來得及看到柴笑頹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