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夜(2) 未來廣場舞會放二次元歌……(2 / 2)

“我是罪人,傲慢、懦弱、無能、愚笨……但我知道,一切都在往最糟糕的方向行駛。”

“渡來曉,我不知道她是什麼。但是,她是個好心的笨蛋。她沒能理解某些東西,如果在那之前如果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那她最終所追求的必然會在最後徹底失敗。”

“被她拯救的我沒有阻止她的資格,我無法成為她追求事物的指引者,我會是她的背叛者。”

飛鳥井木記抬起頭,碧色的眼睛像是春天的泉水,有著被雨水洗滌過後的剔透。她的雙手不安的交握在一起,眼神卻丟棄了那些常年彌漫的猶豫與不安。

“我最近已經慢慢找到了,我必須要去做的事。但是,我不知道該去如何麵對曉,不知道還有誰能幫助她,不知道有誰能去阻止她。”

“負擔他人的人生,這樣的擔子沒有人能擔得起吧。”萩原勉強的笑著,手機的金屬外殼已經被掌心握的發熱。

這不是自己應該答應的事情,萩原研二憐憫著麵前的少女,但也很清醒的明白少女乞求的到底是什麼。

“我明白。”飛鳥井木記輕輕的笑了。“對萩原先生來說,我這也是蠻不講理的請求。我的自我批判也斷沒有必須被諒解的理由。說到底,我們認識才不到一周,說是陌生人也不為過。”

“這本來就不是萩原先生應該參與的‘故事’,卻被蠻不講理的命運給牽扯進來,我很抱歉……啊,總覺得一直在和萩原先生道歉啊——”飛鳥井木記失笑搖頭。

“萩原先生,就當聽了一個不好玩的故事吧,我實在是沒有講故事的天賦。我隻拜托你一件事,幫我聯係一個人,然後把這些話轉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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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銷毀了資料,已經出發了。”

在便利店結賬時,電話對麵被飛鳥井木記稱為南方老師的女人給出了最糟糕的幾個回答之一。

萩原研二握著手機,單手略顯粗暴的拆開了雨衣的包裝。

“資料沒辦法恢複嗎?”

“做不到,她銷毀的很徹底。”

萩原研二整理了一下塑料雨衣的兜帽,避開在便利店屋簷下躲雨的幼犬,衝進雨幕之中。

“小木記那邊呢,還是聯係不上嗎?”

“小林編輯已經在趕去的路上,但我想大概來不及了。”

萩原的腳步逐漸放緩,佇立在雨幕之中。

呼吸間的水汽充斥了肺部,恍惚間給人一種溺水般的不適感,東京繁華的清晨像是另一個世界的風景。

該踩刹車了嗎——這個想法冒出來的一瞬間,萩原自己也有些驚訝,驚訝於自己沒多少不甘,實在是過分平靜。

“萩原研二先生,是吧。”電話那頭名為南方日鶴的女性突然詢問道:“據我所知,你應當並非事件的相關者。既然如此,你有什麼必須參與進來的理由嗎。”

理由。

萩原研二慢吞吞的開始回顧這幾天來的經曆。的確,從被動被卷入夢境開始,最開始是為了搞明白一切發生的原因,為了解決事件。但過程中,自己有許多點到為止的機會,一進再進最後一頭紮進事件核心確實是可以避免的……不,並不是。

萩原研二很清楚自己是怎麼樣的人,雖然和有些容易熱血上頭的幼馴染不同,但他們本質上還是相似的人。

萩原研二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了,沉積的壓力也再次一掃而空。“問我理由的話……”

“為了救人吧。”

就像鬆田陣平受到求助,下意識一拳放倒了倒黴蛋圓村先生一樣,當自己能做些什麼的時候,萩原也毫不猶豫的開始了行動。

“好的,我明白了。”南方沒有任何廢話,簡潔的報出一串地址。

“從你那邊追上去需要多久。”

“三十…不,二十分鐘足夠了。”萩原的視線掃向路邊的租車行。

“好的,我大概落後二十分鐘趕到,拜托你了。”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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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製富久田保津和渡來曉想象中一樣順利,她很清楚自身的優勢,且善於利用他們。

現實中的掌心的人類皮膚質感和夢境沒有任何差彆,鮮活的生命在她手中都顯得脆弱不堪。

火焰是很好用的工具,人類在漫長進化之中將對火焰的恐懼刻進了本能之中,利用火焰的明亮與溫暖,畏懼火焰的熾熱與無情。

這套方案渡來曉曾經是準備用來對付「剝麵」的。

不過現在也沒差。

飛鳥井大概很討厭自己馬上要做的事,不過她本來也不算多喜歡自己,也沒差。

綿密的冰雨順著雨衣的縫隙粘濕了衣物,富久田保津的“不配合”讓渡來曉的耐心逐漸告罄。

“看來你更願意守衛這個秘密直到奈落之底……”

渡來曉熄滅了用作威懾的火焰,但這並沒有讓富久田保津感到安全,他清楚的明白機會稍縱即逝。

“我想,小姐你並沒有給我解釋秘密的機會。”

“請原諒我實在沒能理解,你為什麼認為我會知道約翰·沃克是誰呢?”

渡來曉神色不耐:“當然是……”

【あなたのアイドル】(隻屬於你的偶像)

【サインほ B】(暗號是 B )

在不合時宜的場合響起的歡快偶像歌曲讓氛圍突然降至冰點。

看著富久田保津逐漸變得有些古怪的表情,自己設置了鈴聲的渡來曉決定殺人滅口。